清妤逗了他,看他涨红了脸可怜巴巴的小狗模样,心中郁气终于稍减了一二分,随口承诺他以后还可以再来寻她,这才将有些恋恋不舍的少年打发走。
眼看着天色接近酉时,清妤披肩的乌发也干的差不多了,便唤了贴身侍女素枝进来替她挽发。
素枝得了她传唤,快步走进来,站在她身边替她打理一头顺滑的青丝。
想到方才的事,素枝有些内疚道,“小姐,是素枝无用,没拦住碧云。”
清妤笑笑,抬手握住素枝的手腕,安慰的轻拍两下,“没事的,她是什么性子这些年我自然清楚,你拦也拦不住。”
素枝看她习以为常浑不在意的模样,顿时忍不住落泪,每每想到府上这些人待小姐的怠慢与诋毁,都替她心疼。
若说这府上,除了苏少卿,大抵也只有素枝一人是真心实意的替她考虑为她担忧,时刻关心照顾。
这数年来,素枝之于清妤,早就不再是普通的丫鬟,是她与兄长清瑎失散后,又一个亲人一样的存在,是发自内心爱她的姐姐。
想到兄长,清妤情绪低落下来,转身抱住素枝,将脑袋埋在她怀里。
素枝环抱住她纤瘦的肩,听到清妤的声音带了点呜咽的哭腔,“素枝,这样不愁吃穿的日子,本不该是我命里有的。”
若非那人,她也早就丧生在那一年的流离饥荒中,又怎么会有机会安稳的在这盛京的国公府中长到现在。
她很知足,她学着无视那些流言蜚语,漠视旁人的轻慢嫉妒,这样的年复一年。
可有的时候,清妤宁愿不要这样的日子。
她很想娇养她的父母,疼宠她的兄长。
被诬陷偷了叁房娘子的玉簪时想。
被夫人留在屋里在昏灯如豆的油灯抄写佛经到半夜时想。
也曾被嫉恨她的丫鬟在茶水中放了劣质的春药,要陷害她失贞。
清妤只记得那时自己小心翼翼的瑟缩在衣柜中,就像今日宁歌那样,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听到外面陌生的粗狂男声,绝望的拨下发髻上的银簪,抵在纤弱苍白的玉颈上。
她用了十足的力道,银簪尖锐,瞬间便滚冒出连串的鲜红血珠。
她就用这样的方法来让自己清醒,也用这样的方法来试图自毁式的自保。
衣柜的门被打开,一束映射进来的暖阳打照在清妤的脸上。
她脸上还有着药效的潮红,泪痕犹在,颈侧的伤口还在滚落血珠,蜿蜒滑入衣领深处,探向两只青涩的乳儿之间。
她就那样仰着素面,却美的不似凡间人,仿佛轻轻一碰便要碎了,可眼神意外的清明坚决。
苏少卿第一次见到清妤,就是这一幕。
而清妤微怔,看着眼前这个俊美的青年,听到他温声问她,“你还好吗?”
他温和守礼,眼神克制的定在她肩以上,不去看清妤闷躲在衣柜中汗湿的显露的身形,也不去看她白皙的锁骨。
苏少卿只是微弯了腰,递给她一方白帕让她止上伤口,又让她拽着他宽袖借力站起来。
他让开一些,让清妤看到地上躺着的昏迷的男子,清润的声音如山涧溪流在她耳边响起,“你瞧,没事了,别怕。”
从此,他是红尘间的心中月,月色清辉,温柔的抚平她内心刹那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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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妤的白月光不是苏少卿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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