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游轮上还是灯火辉煌。
上了年纪的大人物们搭乘着别的游艇或船只返航,只留下一群年轻人们,肆意挥洒着年轻的活力。
先前的意外并没有影响到什么,张明将审问结果告知官景予,是刘东亮在外面惹的风流债,把女方搞大了肚子,然后女方刚好在游轮上工作,看见了刘东亮另寻新欢,于是一时没忍住下手。
张明说出来的时候一群公子哥在牌桌上笑成一团,其中一个公子哥朝身边的女伴打趣,“我要是把你肏怀孕了,你会不会拿刀捅我?哈哈。”
官景予和徐之遇在一边的台球桌上交锋,听完似乎也觉有些好笑的勾起唇角,淡定将距离白球最远的七号球打入。张明问人怎么处置,用了重刑,胎儿也已经被弄出来了,人估计活不到日出。
官景予淡淡回:“大海这么宽,你是找不到处理办法?”
被徐之遇听了也毫不介意,反正以前同流合污的时候徐之遇亏心事也没少干。
徐之遇在球桌另一面,瞄准了11号球,但球杆顶出去的时候歪了,没进。官景予嘲笑,“怎么身份涨了,球技却还倒退了?”
徐之遇放下球杆,肩膀上的伤让他手臂都有些抖,可他却轻笑着,“确实,有些时候得到了什么,就要失去些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眸中的情绪只有彼此能懂。
从前是默契,现在是敌人。
徐之遇不会忘记下午贯入肩膀的那颗子弹。
官景予也不会忘记那夜疾驶而来的货车。
但明面上,谁也不会真正撕破脸。
过了凌晨十二点,官景予拒绝了众人的挽留,准备回房间。
身后还有人起哄,“景哥现在跟我们不一样了,现在景哥是有女朋友的人,当然得回房间好好疼爱下女朋友了!”
说完看见徐之遇阴测测的目光,又被吓得闭上了嘴。
官景予想到少女今晚在宴会上没吃多少,于是专门跑到厨房又让厨师做一份晚餐。
回到房间里,打开灯,少女已经埋在大床里睡着了,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的,连头发都不露出一根。
防他呢?
他真要对她做什么,她也防不住。
官景予坐在床边,看着落地窗外波澜起伏的大海。
低头从衣服里摸出一只黑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条不规则图案的碧蓝色钻石项链。
他拿出来,对着空气比了比。
“王照。”
“我十八岁了。”
可以结婚,可以生孩子,可以负责。
以前从不曾想的事,在她身上想了很多遍。
如果……
想到今天捅伤刘东亮的那个女人。
如果王照给他怀了孩子……
生下来就好了。
心潮难抑,官景予想去掀床上人的被子,又闻到自己身上的酒气,嫌弃的皱了皱眉。
起身去浴室。
出来时发现房间里的灯光又全部暗了下去。
他喊了一声:“王照?”
没回应。
凭着直觉往床边走,官景予觉得自己脑子有些晕眩,昏暗中似乎有谁在注视他,官景予凭借着强大的本能躲开了从侧面划过脖颈的一刀。
“是谁?”
无人回应,那人再度逼过来,官景予后退几步,撞到了墙,抬手捏住了那人的手腕。
很细,骨头明显,有些力气,是只女人的手。
“王照?”
不对,不是王照。
她没有这么大的力气,手腕纤细但很柔软,被他这么一握都肯定要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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