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池边有人在开派对,音乐开得震天响,陈蜜刚一出来,就被喧杂的音浪冲昏了头。
她揉了揉太阳穴,这里吵得她头疼。深水区远离主泳池,建在别墅的后面。夜晚风凉,陈蜜兜紧睡袍,绕开人群朝深水区走去。
有人朝她递香槟,陈蜜推了一下,回绝了。
那人望着女人的身影,皱着眉对同伴说道:“这女人是谁,我记得是龙哥从机场接回来的,应该不是宾客吧,是不是组织里的人?”
同伴看着她的身影也摇头:“确实是龙哥接回来的,可是下午的会议也没见到有女人啊,嘶……她怎么进来的?”
“今天会议室里还多了一把空椅子呢。”有人拍了拍说话人的肩膀,“别想了,今晚先好好玩!”
事情说不通,大家总觉得忘了点什么,可下意识地觉得没有什么不妥。派对的喧闹很快就把这些事冲到脑后了,他们走入泳池中心,不再注意刚刚的女人。
陈蜜并不知道这些对话,深水区人影稀少,她站在池边,想起上次和陈叹樵一起来到这里的画面。
晚风吹动,树叶簌簌作响,远处的音浪像遥远的梦境。
陈蜜伸手,风从指间穿过,像是两个人十指交握。
泳池被灯光照出粼粼的水波,像是时间长河中的万千一点。陈蜜握住虚空中的晚风,“陈叹樵,你在哪里。”
时间那么多,一分,一秒,一年又一年,她该去哪里找陈叹樵。
“在下还是建议您,先从这里逃出去,然后完成系统的任务。”脑海中的声音传来,“这样在下的工作也就顺利完成了。”
陈蜜无所谓地笑了一下,“完成任务后,会发生什么?”
系统没有12311那么可爱,却确实一个负责且靠谱的员工,“陈蜜小姐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在现实中已经死去了,只有死亡才会开启系统世界,而完成系统中的任务,可以获得重生的机会。”
“重生又能怎样呢,活着很让人值得期待吗?”陈蜜蹲下身,看着池水里的影子,映照出一个模糊的自己。
“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什么?”
“系统中记录了人类所有的历史与知识,承载了未来的无限可能。那么多的时间瞬影中,人类在死亡面前苦苦求生,所迸发出的强烈的求生欲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可即使是,掌握了你们所有的知识体系,见证过你们对喜怒哀乐的反应,我还是猜不透人类的选择。”
系统顿了顿,问道:“你不畏惧死亡吗?”
这还是陈蜜第一次听到系统向自己请教问题,她伸手划过水面,倒影被打破了,可池水的伤口很快就愈合如初,她又看见了那个自己。
“因为你不是人类,没有情感,所以不会理解。”陈蜜淡淡说道,“人有时候,不是知道正确的答案,就会去选择它的。”
系统依旧不明白,“自然法则下,任何生物都在尽最大努力趋利避害,让生命得以延续。系统很少会听见人类的呼喊,您能得到这次机会很难得,理应珍惜才对,恕在下不明白……”
“你不明白,是因为你没有情感。”
陈蜜甩了甩手,晶莹的水珠在半空划过,像玻璃碎屑。她在衣摆上擦了擦手站起身来,继续道,“有比死亡更让人害怕的事情,也有比活着更想让人无法自拔的欲望。”
“因为人类可以感受到爱。”陈蜜压住心口。
“肉体凡胎在时间面前确实不值一提,但是在这短暂的生命中,我所拥有的全部情感、全部的爱,就是我穿越生死对抗时间的勇气。爱会让人活着,也会让人死去。”
系统沉默了一会,“在下虽然不能理解,但是似乎也明白系统会选择人类了。”
它顿了顿:“无论您在知道系统任务后做出怎样的选择,哪怕是放弃系统,在下都会全力支持。”
“谢谢你啊。”陈蜜握了握胳膊,低头微笑。
“这是在下的职责。”
脑海中的声音渐渐消散,陈蜜看向水池里自己孤身一人的倒影。夜色深沉,旁人的热闹都与她无关。
晚风也吹了,故地也重游了,也该回去了。陈蜜正准备转身离开,却突然被身后的落水声牵住了脚步。
“救命啊……我的孩子落水了,他不会游泳,有没有人来帮帮他啊!”
远处的阳台传来女人急切的呼喊声,陈蜜一愣,转身看向水池。深水区对于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单位孩童,无疑于致命的,在水里挣扎的身影已经渐渐往下沉了,陈蜜怔愣地看着池水没过对方的头顶。
那道飞速跃下的身影似乎就在眼前。
过去重复上演的事情毫无意外地发生了,陈蜜四肢僵硬,人仿佛被钉在了原地。
没有人冲进水池,过去的痕迹已经被掩盖了,陈叹樵不会出现了。
“救命!有没有人,救救我们!”
远处的人群沉浸在喧腾的音浪中,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呼喊。站在阳台上的女人不顾自己还穿着单薄的睡裙,扶着栏杆就要从二楼的阳台上跳下来。
“噗通”一声,水池中溅出一道水花。女人翻身的腿还挂在栏杆上,就看见池边一道身影跳了下去。
“……”
冷。
陈蜜没有想到,夏夜的池水也会冰得人骨头发疼。她没有陈叹樵那么好的体格,只是朝着那小孩游了几下,四肢就已经僵硬的要难以活动了。
血管猛烈收缩,陈蜜哈出一口寒气,颤抖地游过去,“抓住你了,别怕!”
她记得陈叹樵救人的时候,会用一条胳膊穿过对方的腋下环住他,这样就避免了被对方在求生本能下死死抱住,不至于一起沉到水底。
陈蜜用空出来的一条胳膊努力拨水,朝着岸边游去。
怀里的孩童挣扎的太过激烈,尽管她作为成人比对方高出不少身量,还是被拖拽得无法行动。
脑海中又浮现出陈叹樵的身影,陈蜜呛了几口水,觉得身体又累又沉。明明岸边就在离自己两三米远处,明明池水也只有两米多深……
如果陈叹樵在就好了,陈蜜不断往外咳着水,看着水面离自己越来越远。一只野猫从树丛中窜了出来,这个时候,陈叹樵已经把人顺利救上岸了……
可是陈叹樵不在,她只能靠自己。
陈蜜闭上眼,用尽力气将怀里的小孩举了上去。
哭声、光亮、池水,都在离她远去,陈蜜身上只有无尽的冷。
胳膊上的重量也消失了,对方应该得救了。陈蜜嘴角不自觉扬了起来,这是她回来后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容。
黑暗,收缩,旋转。
“咳咳咳!!”
陈蜜突然睁开眼,大口吐着水。
胸腔变得畅快起来了,陈蜜坐在地上,浑身湿漉漉的,连水泥路都被她印湿了一片。
等等……水泥路?
陈蜜愣了一下,抬头环顾四周,她不是应该在越南吗?豪华庄园、泳池派对、深水区岸边的鹅卵石小路……
入目的是老式居民楼,远处就是常年发臭的垃圾堆,路灯接触不良,不停地闪闪亮亮,把粘满蚊虫尸体的灯罩照的乌黄发亮。
这是老家楼下的空道……她怎么回到了这里?
陈蜜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正想要爬起来,却听见身后有两道声音。
“我好困啊姐姐,我们回家睡觉好不好……”
“闭嘴吧陈叹樵,再多嘴一句,我就把你丢在这里……”
女孩的声音突然顿住了,一瞬间变得惊喜起来,尖叫声划破空旷的街道:“陈叹樵,流星来了,快许愿!!”
陈蜜僵硬地扭转脖子,回头。
两个小孩正蹲在路边,陈蜜看见小时候的自己正紧闭双眼,握紧了双手举在胸前。
她回到过去了……
回到了更久远的年代……
那年陈叹樵也不过六七岁,还弄不懂时间和空间的距离,认为从心脏出发,到一颗恒星的距离就是永远。
那年新闻联播说有流星雨,她带着陈叹樵跑出来许愿,那年……
那年陈叹樵许愿:“我想要和姐姐永远在一起!”
“要死啊陈叹樵!!谁要和你在一起!!”
女孩掐住小陈叹樵的脸蛋,白嫩的皮肤上多出来两道红痕。陈叹樵的泪珠子噗噗簌簌往下落,姐姐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因为有你在,妈妈就永远只爱你!”
陈蜜捂住嘴,缓慢地蹲了下来。
“不会的,他会永远爱你……”地上印出低矮的影子,陈蜜捂住嘴,眼泪从指缝间流下来,“不要收回那个愿望,陈蜜,不要让他走……”
“姐……姐姐?”
耳边响起一个声音,陈蜜抬起头,看见年幼的陈叹樵站在自己身边。
对方看见自己的脸也一愣,脸上被小陈蜜掐出来的红痕还没消退,睫毛湿漉漉的,眼睛在看见她时突然闪起了光亮:“你真是我姐姐啊!!”
陈蜜摸了一把眼泪,环顾四周,才发现刚刚的街道已经消失了,周身是一片茫茫的黑暗,人像踩在一片池水里,脚底散发出星星点点的的水光。
“哇!”陈叹樵不哭了,瞪大眼看着她,像是瞧什么稀奇的东西。
陈蜜被他的模样逗笑了,眼泪却又流了下来,“为什么这么看我啊,我脸上有东西吗?”
“你长大后是这个样子啊。”小陈叹樵扒着她的胳膊,脸凑到她眼皮底下。陈蜜哭了,小陈叹樵吓一跳,要伸手帮她擦泪,“姐姐为什么要哭啊?不要哭……长大不好吗?”
陈蜜摇了摇头,又点点头。
“好啦,我不哭了。”陈蜜挤出一个微笑,把小陈叹樵抱在怀里,“你怎么能看见我呀,你姐姐呢?”
“我不知道,我正对着星星许愿呢,一睁眼就来到这里了。”小陈叹樵摇头,抱着她的脖子四处张望,“这里是天空吗,姐姐没骗我,你真的变成星星啦?”
陈蜜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仔细看去。
原来斑斓的光点不是水面,在他们脚下的,是闪烁的群星。
流星划出一道白亮的尾巴,怀里的小陈叹樵突然兴奋起来,“流星来了!!”
“我姐姐不让我和她在一起,我还得再许一个愿望,才能把刚刚对星星说的话抵消掉。”
陈蜜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对方攥紧拳头,小声且快速地说道:“我希望和姐姐永远在一起,但是如果不在一起,也没有关系,我希望我姐姐可以幸福,能够得到足够多的爱,即使我和她分开了,她也可以很快乐!”
他睁眼,郑重其事地对着流星许愿:“我要许第二个愿望啦,我希望陈蜜可以很快乐!即使不和陈叹樵在一起,也可以很快乐!”
喉咙涩的发疼,陈蜜终于明白,为什么系统告诉她,任务还有完成的可能。
陈叹樵是委托人。
他给了陈蜜两个选择,在一起,相爱,一起活下去。
可即使没有在一起也没关系,陈叹樵还给她留下了第二次机会。她只要自己快乐就好了,可以和任何人相爱,得到任何人的爱,他只要她快乐就好了。
“可是……明明就只有一个选择啊。”
她只会爱陈叹樵,重复地爱上他,反复为他活着又死去。那天她从火车站离开,在余下的十一年岁月里,没有一次发自内心的快乐。
“为什么要许两个愿望,明明只给了我一个选择啊……”
陈蜜低头,小陈叹樵又吓一跳,慌乱地扯起衣角要给她擦眼泪,“怎么办,我是又许错愿望了吗!可是刚刚我告诉我姐的时候,她要我重新许愿,我还揍我了,你看!”
说着,他把自己被掐红的脸指给陈蜜看。
陈蜜憋出一个苦笑,擦了擦眼泪,道:“姐姐是坏蛋,我是坏蛋。”
“哼!”
小陈叹樵要从她怀里跳下来了,陈蜜舍不得让他走。
“可是我真的要走了,我姐看不见我会吓坏的。”小陈叹樵摸了摸她的脸,把最后一点泪擦干净,“我姐说过,她得到足够多的爱,就会变成星星飞到天上去。现在你已经变成星星了,你等等我,我以后也会变成星星的。”
他伸出手比划了两下,“星星……看上去总是圆圆的,亮亮的。我以后也要变成白团子,和你一起闪闪发光,唰唰——”
“白团子?”
“嗯。”陈叹樵抬头,“星星是圆的,白色的,姐姐是星星,但是姐姐很软,所以星星也一定是软软的。”
陈蜜似乎想起来什么,“12311……陈叹樵,12311是不是你……”
可是小陈叹樵正在从自己怀里消失,声音也渐渐变淡。
“我要告诉陈蜜那个大笨蛋,我听到星星说话了……”
“陈叹樵?陈叹樵!!”
身影消散了,陈蜜的怀里,什么都没有了。
——
小剧场:
卧室里一片昏暗,陈叹樵不开灯,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自己耳边的喘息。
体内的东西像烧火棍一样,男人发烧了,浑身带着一股苦涩的消炎药味。
“唔……烫……”陈蜜抓着他的后背,被弄得浑身颤抖,话也说不清楚了,眼里只有泪。
陈叹樵伸出手指抹了一下她的眼角,低笑一声,“你怎么在床上,哪里都是湿的。”
“你问我!”陈蜜瞪了他一眼,被人敏锐的捕捉到了。
腰上的手紧了紧,男人挺身,把自己往里挤得更深了一点。交合处全是淋漓的爱液,女人滑得要命,好几次差点玩脱手,陈叹樵不得不把她的腿张开,跪在床上直上直下地肏弄。
穴肉吸得他头皮发麻,卧室里全是咕叽咕叽的水声。陈叹樵喉咙里滚出一声叹息,可惜鼻子不通,压抑的低吟也都带了厚重的鼻音。
“哈……我说了不要做了,等你好了再做……哈啊……你又要着凉……”
陈蜜握住他的胳膊,两团乳肉在胸前被摇的乱晃,男人弄了几下,抽身出来,低头去亲她的乳尖。肉粒迅速挺立了起来,他伸手捏住另一颗,根据女人的叫声改变着手指的力气。
“你这是帮我做康复训练,嗯……多运动出汗,有利于退烧。”
陈叹樵埋在她胸口低笑,陈蜜骂他混蛋,全装作听不见,弄了一会儿又握着性器怼在她穴口前,浅浅入了一个龟头。
肉缝被撑开了,昏暗中他看不清,却觉得像张小嘴在裹着自己。
“唔……好痒,陈叹樵,你别出来……”
男人咳嗽了一声,还带着明显的病气。
“你怎么这么软,把你变成什么姿势都可以。”
“……”
握着她细腰的手动了动,陈叹樵换了个姿势,从后面抱着她,整个人都陷在她身体里。
陈蜜的身形完全隐在他怀里了,男人的皮肤也很烫,浑身都是烧着,出了不少汗。
体内的物件还在不停地进出,陈蜜胸前横着一条胳膊,大腿被人侧着高高抬起,每次顶进去的时候都觉得要冲到胃里了,眼泪也流了出来。
陈叹樵说的对,在床上她哪里都是湿的,床单弄湿了,现在连枕套也狼藉不堪。
陈叹樵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女人又是又滑,像一条柔软的鱼。
他抬头,在她耳边叹了口气,“蜜蜜。”
“嗯?”
“坏蛋。”
“……为什么骂我?”陈蜜被弄得哼哼唧唧地回头。
黑暗里传来低笑,他伸手在她脸上掐了一把,怀里的人痛的嗷嗷大叫。
“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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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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