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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玫瑰
    至于周旷逸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只能听得进去沉以饶的话,还得从他们小时候说起。
    他们生在大院长在大院,父母都忙着进修学习、拼事业,孩子们没人管,个个顽劣又目中无人。
    大一点的欺负小一点的,是常有的事。
    周旷逸因为性子太傲,又不合群,很快被另一批大孩子盯上,书包里背着搬砖,埋伏在他放学路上的必经之地。
    说来奇怪,沉以饶从小就愿意和周旷逸混在一起,谁都不服,就愿意跟在周旷逸身后哥长哥短的叫着,当跟屁虫。
    那次他们两个对十来号人,自然是吃亏的那一边儿。
    沉以饶为了给周旷逸挡一板砖,一只耳朵被拍的当场流血,送到京市最好的医院,医生也没辙,当场宣布一只耳朵聋了。
    虽然事后周旷逸亲自去找那个比他高了一头的人,一条胳膊当场被废,也成了残疾人。
    可是他无论怎么做,都换不回沉以饶那只耳朵的听力。
    事后双方各有过失,家长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只能互相抹平,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周旷逸被周滦平罚跪了一夜,第二天刚被人扶着站起来,膝盖就疼得直冒冷汗。
    长大后无论沉以饶说多过分的话、犯了什么混事,周旷逸都能让着他,帮他摆平所有事。
    “哥,你要是放心的话,我给你安排她出国的事。我保证,让她去最好的学校,让她去了那边有人照顾,过得只比国内好不比国内差。”
    周旷逸一只手掐着眉心处,头痛欲裂。
    最后无力的点点头,开口道:“你安排好了告诉我,出国的时间定在三个月后”
    “三个月?不行,太久了,三个月变数太大了,一个月吧,她这部戏不是马上杀青了?杀青了就去读书。”
    “你先去安排,时间再看。”周旷逸说完后,起身走到窗边抽了一支烟,眼前全是许念念那张白净的小脸。
    许念念今天结束拍摄的时间比较早,比周旷逸先到家。他们住在这个四合院里也快一年了,端着一杯柠檬水,看着院子里的柿子树又开始枝繁叶茂,真好。
    拿出手机给周旷逸发微信,“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今天回来早,炖了鸡汤,等你回来。”
    周旷逸拿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过了许久回复一个:“好。”
    他在这一瞬间是想什么都不要了,就他们两个人,在这座院子里,看着柿子树从枯萎到复苏,再到枝繁叶茂,开花结果。
    生一两个孩子,互相陪伴着彼此,从满头乌发,到雪满白头。
    可是他不能无视自己母亲受到的屈辱,在异国他乡哭了醒、醒了哭的人的的确确是他的母亲啊。
    天平的两端,他无法做出选择。
    只能说服自己,他和许念念的日子还长,虽然眼前是痛苦的,但未来一定会是值得的。
    许念念听到周旷逸的车子声后,腰间还系着围裙就跑了出去,等他停稳车下来后,立马扑进周旷逸怀里。
    人和人之间是会有心灵感应吗?她在今天格外想念周旷逸,收工之后一秒都没耽误,只想第一时间见到他。
    周旷逸回来的路上带了一束花,是弗洛伊德玫瑰。花语是:你穿梭于我的梦境,照亮我的世界。
    许念念高兴的抱着这束花,兴奋的说:“你怎么想起来给我送花了?”
    周旷逸很少给许念念送花,他本就没有给女人送花的习惯。只是今天路过花店,看到这束艳丽而荼蘼的玫瑰,一下就想到了许念念。
    比之一年前那个总是怯生生的小女孩,如今的她成熟了许多、浑身仿佛都散发着馥郁香气。
    恰如这束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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