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虽然惊涛骇浪,但却不敢有一点动作,正当我保持着姿势思考怎么回应来晏安时,却突听一道几不可闻的闷哼声,再抬头看那黑衣人已经瘫倒在一旁,我惊讶的看向来晏安,他却温和地朝我笑笑,又指了指扎在那黑衣人身上的银针,应该就是刚刚在药箱里拿的,想来那人便是被这东西弄晕的。
这时马车外传来了问询声,“老大,怎么了?”
没想到外面的人会突然询问,我一时慌乱,脑子迅速过了一个主意。没再犹豫立刻扑到来晏安身上,掐着嗓子矫揉造作的喊:“壮士不要呀,啊!”
来晏安被我这毫无征兆一扑,本就中毒乏力的身体没撑住就倒了下去,我也这么跟着倒在了他身上,而且惯性使然我的脑门砰的一声磕在了他下巴上,这次都不用我装了,疼痛让我极其真实的叫了一声。
外面的两人应该是被我的叫声糊弄了过去,嘿嘿笑了两声后就没再问话了。
可这时头顶却传来极力压制的笑声,身下的胸脯震动得我都在跟着一起震,我也顾不得从来晏安身上起来了,赶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压着声音紧张的说:“你还笑!不要命啦!”
却不想来晏安只是一手揽住我的腰,一手轻揉了揉我的额头,突然开口用充满欲望的声音道:“车赶慢点,不急。”
这声音,这声音竟不是他的,虽并未与那黑衣人完全一致,但也模仿了个七八分,加上是边喘边说的,足以混淆视听了。
果然,外面两人听到,调笑的应了声“好嘞”,马车的速度稍稍放慢了些。
看着我惊愕的不自觉张大了嘴巴的样子,来晏安嘴角上扬,身体没动,只将唇贴近我耳边低声说:“乔儿,你真是我的福星,要没有你突然叫那么一声,我这模仿的声音恐怕还无法蒙混过去呢。”
“你,你也太冒险了。”我还是一时无法回过神来,又觉得后怕。
来晏安无声笑了笑,将我扶起坐回到榻上,开始去搜那黑衣人的身,然后就摸出了个小瓶子,来晏安打开瓶子轻嗅了下,后又盖上盖子,交给我低声说:“这个你收好,虽然可能是我们中的毒的解药,但这些杀手狡诈,以防万一,不到万不得已先不要喝。”
我郑重的点了点,将瓶子收好。
见我收拾好,来晏安又拿出一根极细的银针,边在我脖子后面扎了几下,边解释道:“我暂且封了你的穴道,可以稍微控制些毒发的速度。”
我摸了摸后脖颈,确实有根细长的针扎在那里,像是针灸一样,却没什么痛觉。
“谢谢,那你快给自己也扎一下啊,你也吸入毒气了。”我压着声音催促道。
来晏安看我一脸着急的样子,又笑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放心,我娘的医术我学了九成,随身带着保命药呢。”
听他这么说,我稍稍安了心。
“乔儿,还得麻烦你再叫两声。”来晏安稍一思考,突然歉然的和我说到。
我虽然不知道是何用意,但直觉告诉我可以相信他的安排。所以就又装模做样的呻吟了起来,来晏安趁着我喊叫的时机,从那晕倒的黑衣人身上摸出了匕首,对着车厢的木质框架磨了几下,然后示意我退后,看他这动作我知道他要有行动了,立刻绷紧身体,眼神示意他我做好了准备。
他回头看我严阵以待的样子,又翘起了嘴角,接着突然掀开车帘,上去就对着那驾车俩人的后脑一人一拳,那俩人想必也是练家子,并没被打倒,只是有一时的愣神,在看到出来的不是自己人后,拉了马就要跟来晏安打起来。
来晏安没恋战,在两人转身的瞬间将一捧粉末对着两人轻轻一吹,那两黑衣人就直接齐刷刷的跳下马车向后退去。可后退了没一会儿又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一脸恼恨的往来晏安这边冲来。
但现在的来晏安已掌握了主动权,稳坐在马车上勒紧缰绳就向那两人身上踏去,那两人本是直往这边跑过来的,一时间怎能反映的及,就这样被那马腿踢了个结实,我好像都能听见那骨头断裂的声音了。
两个黑衣人趴在地上,看样子伤的不轻,动都动不了。来晏安停了马车,对扶着车门的我说道:“下面脏,你就坐在这里吧,里面那人被我扎了针,动不了的。”随后他跳下马不疾不徐的走近,俯视着两个痛苦呻吟的黑衣人说:“是不是很不甘心,好歹也都是武林高手,竟被我这不入流的法子给迷了。”
说着,来晏安吹了吹手上残留的粉末,现在仔细一看那明明就是再普通不过的木屑。我看着地上那两个满脸悔恨的黑衣人,再看向笑得春风得意的来晏安,将刚才发生过的细节串在一起一回想,突然间明白了。
原来刚刚来晏安拿匕首磨车厢,是取木屑用的。难怪他刚才一掀帘子就是先往那俩人后脑上招呼,是想先出狠力把那俩人意识打蒙,然后再向他们吹让他们一时辨别不出来是什么的粉末,那么作为习武者,习惯性的就是先往后退避开这未知粉末了,这样一来他就有了活动的空间争取先机,自然也就能无需再出什么力便顺利制服俩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