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当然可以……”腰身被他猛地抱住,整个人腾空而起,虞念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怎么了?”
“带你去做夫妻间会做的事。”
眼见俢昳连路也懒得走,直接飞身而起向山腰神殿而去,虞念自然也懂了他要做什么。
夫妻之间的事,便是床榻共枕,以及……
虞念脸烫得厉害。
饶是她做了很久的准备,这一刻也是期待且害怕,紧张得心脏狂跳。
俢昳抱着她来到内室,将她放在床上,跪在床边才碰至她衣领,便感受到她明显的一颤。
他的手一顿,离开了些,低声道:“害怕?”
虞念点头,又摇头:“有点紧张是真的。”
她看俢昳一眼:“不如你等我把妆卸了,嫁衣脱掉,我们再……”
俢昳默了默。
少女衣领被他方才碰了一下,衣领下翻,露出一点优雅的颈部曲线,曲线向下延伸……被嫁衣挡住。
他其实已经被这半遮半掩引诱到,眸色转深了几分,但思考了一瞬觉得自己尚能忍住,遂坐起来道:“我等你。”
然而这些对于仙来说,用灵力只是一瞬间的事。
虞念卸了妆,身上剩白色中衣,小心看着俢昳道:“我听说,很疼的,你能不能……”
俢昳立刻懂了她在紧张什么,上前吻了吻她的唇角,安抚道:“别怕,我轻一点……”他吻了几下唇角,又不禁深入。
两人唇齿交缠了一会儿,俢昳便离开她的唇,吻向脖颈。
他的手握住她中衣的领口,预备替她褪下,她却因突然被吻到陌生的地方,不适应地颤了一下,眼中露出一点茫然。
俢昳只好暂且停下褪衣的动作,不再向下,停在原处用亲吻轻轻柔柔安抚她,耐心等她适应。
她紧张不安的情绪渐渐被他的温柔安抚,双手抱上了他的脖子。
件件衣衫被扔落在床边,床榻之上,身影缠绵。
……
一切结束后已是傍晚,俢昳用了灵力,在房间内点上了灯。
温暖的光照亮屋内,虞念抱着俢昳,头靠在他胸前,神情有些困倦。
他温柔摸了摸她的头发:“可是想睡觉了?”
虞念小声道:“好累。”
他便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睡吧。”
她困意上头还不忘问道:“你答应我的事,都不会忘吧?”
“不会。明日醒来,舞剑给你看。你想学什么剑法,我都教你。”
她感到一阵心满意足,双手将俢昳抱得更紧了些:“今晚你不走了吧?”
“嗯,不走。”
她心里更安定,继续问道:“以后我们都会像这样一起睡觉吗?”
“嗯,我日日都来陪你睡觉。”
“那你可不能反悔了,说陪我就是要陪一生一世,若敢等我习惯后半途离开,我一定恨死你……”
明明累得没什么精神,最后半句却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将被子拉上去一些,理了理她压在身下的头发,柔声道:“一生一世都陪着你,不离开。”
她逐渐陷入睡梦中,意识模糊说了最后一句:“骗你的,不恨你,我喜欢你……”
俢昳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控制不住又低头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
她想要他相陪一辈子,他也想。
正好。
第53章 舞剑
虞念虽早就见过俢昳的曳月剑, 眼下却是第一次见他持剑挥舞。
梧桐树下,那柄剑仿佛真真正正与他合二为一,出剑并无复杂招式, 更像是回归本源的九九归一, 剑气纵横, 唯快不破。
曳月剑在他手中灵活而轻快, 剑通人意,所向披靡,一往无前。
满地的金色梧桐叶被剑气带起, 漫天飞舞,玄色人影在其中,剑尖凌人而身姿优美悦目。
不愧为神君。
梧桐叶飘然落地,归于平静, 俢昳收剑停下,看向虞念。
两人目光对视,她回过神来。
这是她尚未达到的境界, 这是真正的强者。
俢昳弯了弯唇,向她伸手:“念念, 过来,我教你。”
她小跑上前,被俢昳手一握, 轻而易举拥在怀中。
他将曳月剑交到她手中,从后伸手握上她的手。
曳月剑挥舞起来。
俢昳的手轻握住她手腕, 身后是他宽阔坚实的胸膛, 她心中安定, 身体放松下来, 由他带动着出剑。
两人的宽袖在空中荡出如出一辙的弧线, 惊人剑气自剑尖源源不断泻出。剑风之下,两人衣衫翩然飞舞,如一对比翼双飞的蝶。
虞念感受领略着他的剑术,唇角不知不觉上扬。
片刻后两人停下,俢昳放开她,微笑着问道:“感觉如何?”
虞念回味着精妙的剑技,笑叹道:“我有时觉得自己真是过分幸运了。”她仰起头看俢昳,眸子又清又亮,“遇到你,能学旁人见也见不到的本事。”
俢昳失笑:“只因为这个?”
她点头。
他松开剑,低头摸了摸她的脸:“倒也不必妄自菲薄。旁人即便遇见我,我也未必会高看他们,未必愿意教他们。念念本就优秀出众,才能得我……”
才能得他倾心。
他声音渐低,最后两字没说出口,忽而笑了一下:“念念想谢我,也不是不行。”
虞念没多想,顺着他的话问下去:“你想要什么?”
“唤我一声……夫君吧。”他俯身靠得更近,眼中情动,声音低哑如羽毛拂过,带着不经意的蛊惑。
二人结为道侣,成了亲,唤夫君确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事。
虞念愣了一下,从前叫惯了他的名字,如今要看着他的眼睛这般亲密唤他,多少有些不适应不自在,遂垂眸低声道:“夫君。”
耳边传来他一声满足的轻笑,他伸手抱住了她,低声回道:“嗯,从前怀光仙君照顾你,以后夫君来照顾你。”
虞念乍然听到栖羽,出神了一瞬,想起他的异样,皱眉道:“其实,我回去的时候见了一面仙君,他有些奇怪。”
俢昳沉默了一下,放开她,低头问道:“奇怪?有何奇怪?”
“他似乎受了什么伤,最后离开的时候神色很痛苦。”
俢昳安抚道:“念念若是担心他,便用传音铃问问他。我为他拼凑的仙魂,不应有什么后遗症。”
虞念愣了一下,见他如此坦然提及栖羽,毫不介怀,不禁道:“你,不会吃醋吗?我从前可是……”
他笑了笑,握上她的手道:“不会。他于你有恩,你若是从此不顾他,反而薄情寡义。更何况你选择的道侣是我,说明早已放下过去。”顿了一下,“无论如何,我信你。”
俢昳一直是如此大气又自信,既是信自己可让她倾心,又是信她的选择。
虞念心里一暖,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角,微笑道:“我每日都在更喜欢夫君一点。”
她取出和栖羽的传音铃联系栖羽,那头很快传来人声:“阿念?”
他声音平稳,并无异常。
虞念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仙君,那日见你仓促离去,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那头沉默了一下,栖羽道:“无碍的,只是受了些轻伤,现下已经好了。”
他声音仍带着从前的温柔,听不出任何异样,虞念觉得果然是自己有些多心,心下微安:“既然没事我便放心了。仙君若有什么难处,可以来寻我帮忙。”
那头隔了一会儿才传来一个轻轻的“好”。
切断了传音铃,俢昳抱住她:“安心了吗?”
虞念点头,又笑:“你是真的不介意我和仙君呀?你就不怕吗?”
俢昳温柔凝视着她:“因为我见过他求娶你。”
栖羽求娶她……不就是在俢昳醒来那日。
她微怔,不由道:“那日……你看见了?”
“嗯,我看见了。”他点头,“那日我醒来不见你,是以用水镜找过你,看到了那一幕。”
“看到我拒绝仙君了?”
俢昳笑了笑:“没有。只看到那一幕,我就切断了水镜,我本以为你会同他结为道侣的。”
他眼中笑意深了几分:“但后来我等到了你回来,自此明了,你心里最重要的人是我。所以……没有什么好介意的,作为夫君,理应相信自己的妻。”
虞念不知那日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等她回去的,稍稍一想便觉心中又酸又暖。
她忽而上前紧紧抱住俢昳:“你说得对,你才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以后都要记住了。”
俢昳回抱住她,温柔应道:“嗯,记住了。念念在我心里也是最重要的人。”
他愿意一生一世照顾她,保护她。
*
面具覆容的白衣人静立在深谷中的潭边,目光沉沉盯着飞流而下的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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