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风声在呼啸,雪也跟着簌簌地往下落,穿过那小小的一方院落,里头还有几间厢房,宋怀明说,宋玠就在里面。
她轻轻推开虚掩着的房门,宋玠正坐在屋里,对于崔雨凝的突然到访显然有些意外。
他的清冷贵胄一如往昔,不笑不说话的时候,严肃刻板,让人不敢亲近,就如同在京城世家学堂里初见时的印象,崔雨凝忽然觉得鼻头有点酸,若非宋玠提起,她几乎都要忘了,那不算他们的初次相识。
他们的初次相识是在云州。
那晚她偷偷溜出家门,没等到“皱月觉鱼来”的美景,反而等来了一场蓄谋已久大雨,所幸出门时带了伞,谁料,竟然在湖畔的草丛中见到了一个满身伤痕的男人。
男人半蒙着面,一双警惕的眼睛盯着她看,身上的杀气莫名叫她害怕,崔雨凝迟疑了许久,还是颤颤悠悠地递上伞:“下着雨,你身上还有伤,这伞就给你吧。”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伸手,显然并不想要领情。
云州民风淳朴,崔雨凝也未曾有什么戒心,但这人蒙着面,又是一身夜行衣,她心中也在揣测着,只有做贼的人才会这样打扮吧?她将伞塞进他的手中:“你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受伤了你的爹娘也会心疼的,这伞柄上有一颗宝石,天晴了将它卖了,寻个正经活计吧。”
那男人虽然半遮着面孔,但一双眼睛却生得好看,身形看来也是姿貌甚伟,离去前,崔雨凝叹了一口气:“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宋玠愣在原地……他堂堂宋家嫡子,此番来西泷是暗查重要军情,怎么就成了贼?
……
“你不是已经走了么?”他站起身来,朝她走近。
崔雨凝微微叹息一声:“风雪太大了,明日再走。”
他靠近了她身旁:“明日也有风雪怎么办?”
距离近得让她有些心慌,崔雨凝想要往后退,口中说着:“那就后日再走。”
宋玠拽住了她,搂紧了:“我从不信神佛之说,但此刻却盼着,神佛保佑,令图鲁风雪永不休止,这样雨凝就可以永远留在我身边。”
他的下巴抵着她额头,胡茬戳在柔嫩肌肤上,刺痛倒说不上,更多的是痒痒的触感,一番荒唐的话竟被他说得真挚诚恳。
“你今年几岁,还说这种傻话?”她的嗓音已经有些哽咽。
“几百岁也是这些话。”宋玠认真地说,“日后还要写进宋氏家训,叫子孙后辈代代传下去。”
他们就这样彼此凝望着对方的眼睛,眸子里蕴含着千言万语,心头亦有诸多疑问和想要说清楚的前尘旧事,然而都抵不过骤然靠近的双唇。
宋玠俯身,单手勾住了她的脖颈,深深地吻了下去。
这一吻落下来,崔雨凝忽然觉得压在心头许久的什么东西瞬间消融,仿佛春日到来时,积压在屋檐上的的冰雪一瞬间坠落在地,哐当一声四分五裂,散落在各处的雪粉顷刻融成水珠。
她亦是遵从着内心,认真地回吻他。
纵使分别多年,再次肌肤相贴,他们还是保持着最初的默契,关于男女情事上的探索,从来都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宋玠将崔雨凝的唇瓣含在口中,温柔地吸吮,嗅到了熟悉的芬芳之后,却又不可避免地有些急促,他灵巧的舌头挑开她的牙关,在她口中挑逗着。
另一只手抵在她的后脑勺,拉扯着将二人贴得更近,他的呼吸渐渐深沉,抵在她小腹处的某物渐渐变得硬挺。
崔雨凝早已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她从这深邃的热吻中清醒,推了他一把:“你怎么又……”
宋玠亦是一脸无辜:“雨凝,你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被戳穿真面目的某根肉棒洋洋得意,叫嚣着挺立得更甚,已经许久未曾一探花径的它也甚是想念那美好滋味,宋玠捉住崔雨凝的手按在上面,委屈地说着:“好妹妹,它也想你,一见到你就控制不住想要亲亲你。”
崔雨凝被他这番无耻的言论气笑了:“我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她想要去推他的胸膛,然而宋玠忽然俯身,隔着衣衫去咬她的乳,于是这一巴掌,又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崔雨凝,打上瘾了是吧?”
他捂着脸借题发挥,眸子里染着熊熊的欲望,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语气凶狠又吓人:“前前后后一共打了我五回,今日,我必须得连本带利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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