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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一墙之隔的房间内。
开车回来,熬夜写完策划案,好不容易进入到睡眠状态的廖清杉突然被一阵尖叫声惊醒。
睁眼一看,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满脸是血的鬼。
廖清杉:“!!!”
卧槽!
这他妈什么情况!
深更半夜,夜黑风高,高楼三层,层层没人。
设想了一下自己的处境,这一刻,毫不夸张地说,廖清杉吓得魂都飞了。
他抱着被子,连连后退,好不容易才抬手触摸到了房间灯的开关。
按下去之后,屋内刹那间被光充满,灯光亮起的瞬间,他惶恐的心绪,终于得到了些许缓解。
他赶紧环视了一下四周,门锁是好的,窗户也没有人动过的痕迹,这屋里也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所以至少可以确定,他现在是安全的。
想到这儿,他心情稍微平复了下。
可是,就在他正准备下床看看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时,这个时候,电视机又突然关了。
廖清杉:“?”
这他妈到底在搞什么?
正疑惑着呢,电视又开了。
那个满脸是血的鬼卷土重来,还龇牙笑着,露出瘆人的血红牙齿。
即使在灯光大亮的房间,这画面看起来依然让人格外胆战心惊。
他目光刻意避开电视上播放的画面,低头穿上拖鞋。
这时候,电视又关了。
廖清杉:“......”
走了一步,电视又开了。
走了两步,电视又关了。
三步,又开。
四步,又关。
......
廖清杉:“?”
别吧。
我刚说过我是无神论者。
可现在......
要不是真的被吓到,凭他的修养,廖清杉绝对不会在半夜时分拨通了房东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手机那端传来一个明显正在睡觉的声音:“喂。”
他故作镇定道:“周叙你好,我是廖清杉。”
周叙在睡梦中“嗯”了一声:“我知道,怎么了?”
“是这样,我房间......”说到这儿,廖清杉莫名空咽了下喉咙,“好像闹鬼了。”
周叙:“............”
“我刚在睡觉,但我房间的电视,突然开了关,又关了开,然后上面每次都会出现一张鲜血淋漓的脸。”
“啊?”周叙听了,噌的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是不是压到遥控器了?”
“没有。”
“可能是线路问题吧,这样吧,你先把电视机的插头拔了,我现在过去一趟。”
“我已经拔过了,这么晚了,你不用特地过来一趟,我打电话就是想问一问你,之前有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如果有,他保证自己会连夜搬家。
听到这儿,周叙的睡意瞬间就散了:“肯定没有!我以我的人格担保!这样吧,我还是过去一趟。”
“真不用,”廖清杉回绝道,“明天早上再说吧。”
“那也行,”周叙想了下,觉得肯定不会有这么邪乎的事情,“不过,你要是实在害怕,我这边还有一个方法。”
“什么?”
“前台的左边抽屉里,放着一个东西。”
“嗯?”
“据说能辟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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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苏潺还在熟睡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动静,她迷迷糊糊睁眼一看,发现应如是已经起床了。
她揉了揉眼睛,嗓音沙哑地问:“昨天睡那么晚,你起这么早干嘛?”
应如是脸上没有丝毫倦意,相反,一脸的期待相:“当然是去泡未来的男朋友啦。”
苏潺握拳,给她鼓劲:“马到成功!”
应如是:“功成名就!就是成功!”
她这边,因为那部打不开的电视机,被迫早睡(当然,这个早,是跟看完电影再睡相比,比较早而已),所以精神头还算好。
某人这边,则因为那部打开了的电视机,吓得后半夜根本没敢睡。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
廖清杉本来想喝杯咖啡,结果想到自己空腹喝咖啡会胃疼,他就想着,先喝杯热牛奶。
在餐厅用微波炉热好,他端着玻璃杯的上沿往自己的房间走。
穿过走廊的时候,廖清杉想起自己昨晚是如何被恐惧蒙蔽了心智,吓得半死,还要听信房东的偏方,穿过灯火通明的走廊,去前台抽屉里找到了那个能辟邪的东西。
——是一张照片。
一张照片能辟邪?
这世界上还能有比这更邪乎的事情吗?
事实证明有。
因为,这张照片上的人,是应如是。
看起来,应该是摄于她的高中毕业典礼。照片里的她,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和帆布鞋,肤色白皙,身材纤细。
不过这张照片并不是正脸照,而是侧脸,照片里的她扎着高马尾,露出弧度优美的脖颈曲线,笑起来的时候梨涡明显,五官小巧又精致。
细细观察,你还会发现这张照片应该是摄于风动的瞬间,相机定格的那一刻,她的发尾和裙摆正好微微上扬,整个人显得尤为青春灵动。
本来是想吐槽,结果,看着看着,廖清杉一不留神,自己绊了自己一下,连带着手也一哆嗦,于是刚热好的牛奶,就这样洒在了床单上。
廖清杉:“......”
他就说,这照片怎么可能辟邪。
分明邪乎得很。
于是,应如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廖清杉正拿着卫生纸,弯腰在擦床单上的白色液体。
然后,她目光一转——
我去,这什么情况?
为什么他床上还放着我的照片?
仔细一闻,空气里好像还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
应如是:“?”
应如是:“......”
应如是:“!”
卧槽?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应该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此刻的她,就像昨晚的某人一样,被吓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撞上墙壁。
听到动静,廖清杉下意识回头,青灰色的下眼睑上,望过来的那双眼睛,泛着让人浮想联翩的红。
知道的,他是睡眠不足。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欲.求不满。
看到应如是一脸惊恐地看着他,廖清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看了眼自己的身后,然后回想了下自己刚才做的事情。
廖清杉:“?”
廖清杉:“......”
廖清杉:“!”
卧槽?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她想的应该不是我以为她想的那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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