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前秋姨从外面回来了,为了女主人的吩咐,她亲自跑了一趟。
“电话打不通,连小蔓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我只好按照她入职的时候写的地址找过去,开门的是个男人。”
孟娴手里的筷子一顿,不明白秋姨什么意思。
“小琪被她前男友找上门了,那个男人赌博赌得身无分文,被人追债追到江州,就把主意打到了小琪一个女孩儿身上。刚开始我去敲门,他还诓骗我说小琪不在家,要不是小琪听见动静发出来声音,我差点儿就信了。”
小琪这个前男友要钱不成,直接登门入室。一个小姑娘怎么是他的对手,被他绑在卧室,饿了叁天,就为了逼她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
听完秋姨的话,孟娴抿唇:“人没事吧?”
“没什么大碍。我感觉不对劲,也没在那男人面前纠缠,出来以后报了警。小琪这会儿在医院输液呢,昏过去了。”
孟娴夹了点菜放到面前的碗盘,“这两天有空了,我去医院看看她。”
秋姨脸上的笑稍敛了一些,“太太,这个我做不了主的,你得跟先生说。”
孟娴笑了,笑得很浅:“我知道的,我会跟他说,不会为难你。”
秋姨低眉顺眼地离开了。她太了解太太了,脾气好得过头,性格也软弱,所以才会被丈夫拿捏,关在这别墅里。
不过也是好事,她这样的菟丝花,要是没有靠山怜惜,会被人轻贱的。
秋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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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白霍往家里打电话,称公司有事,会回家晚一些。孟娴打发了想跟着她上楼的秋姨,又去尝试开书房的门。
初见的日子,不对。再输结婚纪念日,门开了。
虽然白霍看起来不像那种深情到近乎犯蠢的人,孟娴推开门时想到这儿轻笑了一声——但他的确是。
天花板四周没有监控,孟娴环视一圈,和她预想中的样子大差不差,但不排除某处可能会有针孔摄像头。一个在自己妻子的手机里都要装定位和电话窃听的男人,不会在这么重要的地方不做任何防范措施。
孟娴只开了书桌旁的落地灯,然后坦然自若地在书房里转起来,看壁挂书架上摆放的中古杯具,看白霍摊开在桌面上的文件。
窗外月亮慢慢高悬起来了,月光清冷地照进来。
她很快就找到自己的证件,同样没什么异常。至少可以确定,她目前已知的身份信息不是假的。
至于其他的,她只大致浏览了下,都是些和股权金融相关的文件……
“……你在干嘛?”
孟娴身形一僵,回头看去,白霍正站在门口,神色莫辨地看着她。
孟娴脸上没有一丝被当场抓住的慌乱,在白霍向她走过来时,她自然而然地把自己在看的东西放在桌上。“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要等你很久呢。”她笑着说。
白霍没有施舍一点目光到孟娴放下的东西上,他只是盯着孟娴:“你在等我?”
孟娴原本的眼神还有些微的闪躲,闻言嘴角微扬,脸上是真诚的欣喜,像一个羞吓的少女:“我自己一个人太无聊了,就想着来书房等你。密码是随便试的,下意识就输了那天你告诉我的结婚纪念日,没想到它就开了。”
她知道她此刻的谎话很是低劣,但她更知道眼前被骗的这个人会帮她欺骗自己。
纵使她嘴里没一句真话,纵使她忤逆他的禁令偷溜进书房,他也不会放弃她。
孟娴被囚住的是身体,白霍被囚住的是心。
他离不开她的。
白霍被妻子轻飘飘地抱住了,“我想你了。”她说。
他呼吸微滞,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先是慢慢抬手,双臂环住她以后猛地发狠拥紧怀里的人。
眼前这个女人,是他失而复得的妻子。
白霍心里忽然涌现出莫大的悲哀感,却又混杂着狂喜。在孟娴主动踮脚吻向丈夫的一瞬,这两种情绪达到了峰值。
白霍生的一副禁欲相,自从孟娴车祸醒来这段时间,夫妻两个可以说是发乎情止乎礼,最多做到拥抱接吻——孟娴早想扯开他的领带,看看眼前这个男人是不是真像他外表那么清高。
孟娴被抵在书桌前,男性低沉的喘息含糊不清地环绕在耳边,像某种效果强劲的催情药。
白霍吻得用力,且毫无章法,不知道是被孟娴哪句话给刺激到了,他一手捧着对方的脸,一手扶在孟娴身后的书桌边,把人圈在怀里,堵得她退无可退。
孟娴闭着眼,看起来很享受这样的亲密,白霍的吻这才一点点温柔起来,宽阔的肩膀半包裹着孟娴的,她只迷迷糊糊听得身后“啪嗒”一声轻响,落地灯灭了。屋里一片漆黑,随后又一点点被皎白月光盈满。
白霍掐着孟娴的腰将她抱起来,放在桌上,在孟娴的视线不自觉落在他流畅而坚毅的下颌线上时,她听见男人压抑而隐忍:
“以前你最喜欢在这样的环境里做爱,关着灯,但要有月亮。”他说着,薄唇印在女人细弱的脖颈:“你说这样的话,我不论在哪里,只要抬头看见月亮,就会想起你。”
月亮虽高洁清冷,可是当孟娴被握着小腿侧入的时候,说这话时是透着一股子迷离的冷媚劲儿的——白霍忘不掉那晚的月亮,也忘不掉那样的孟娴。
孟娴被他说的上头,气氛又烘托的刚刚好,她没有理由拒绝:“我记不清了,不过……我的确很喜欢这样。”
“白霍,”她双腿缠上男人劲瘦的腰,叫他名字时语气温柔而蛊惑,“那我们做吧。”
就趁着这月光,让他在高潮射精的那一刻把他的感情一同倾泻出来。
她会让他相信,她是真的爱他,真的依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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