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时候,廖簪星觉得,云亭像某种温顺的食草动物。
将要做好奇已久的事情,胃里塞满飘飘然的期待。她一点儿都不饿,宣布不吃晚饭,他也听话服从。
为防万一,套是她现买的,酒店也是要去才告诉他的。云亭唯一一次对她的决议表现忤逆,是她打算付房费,他说他有奖学金,而且,“我不是你点的鸭”。
这样和鸭也没差多少吧?
廖簪星洗完澡出来,便见他局促地坐在床脚。坐姿端正,手搭在身侧,轻轻揪着床沿。
空调温度似乎打得高了些,她没有感觉到刚出浴因水珠蒸发带来的冷意。他确实周到。窗帘拉合,桌上还有一杯温水。
她逐个关掉浴室、走廊、卧室的灯,迤迤然行来。黑暗次第落下,温柔地将他们笼罩。
写字台上还剩一盏小台灯。她走过去喝水,瞥了一眼摊开的卷子,上面搁着眼镜,压着他的笔,她的字迹。
他竟然还有心思替她写了会儿作业。
现在可是他收取报酬的时间。
廖簪星几乎要笑。她放下水杯,玻璃轻轻磕到桌面。他裹着浴袍,还是坐在那,倒像是开房单纯来写作业顺便洗个澡的。明知道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还是垂着眼睛,抿唇,不敢看她。
“你在想什么?我还围了条浴巾的,又不是直接光着出来。”
她熄灭最后的灯光,站在他面前。抬起一条腿,膝盖顶进他腿间,恶意抵住,轻晃。
“在幻想什么?不如自己看看吧?”
浴巾长度堪堪盖过腿根,抬腿时牵扯开,构成朦胧的阴影。
视野骤然暗下来,可也看得出她底下什么都没穿。他显而易见地僵硬,错开视线,“……没有。”
只是膝顶,就硬得不行了。隔着两层布料,阴茎被压折,再弹起。
她却又不玩了,想一出是一出,忽然跨坐在他大腿上。怕她摔倒,云亭下意识抬手虚环住她,辨不清距离,不敢碰实。
她比他更快习惯夜色,只是微微一顿,便贴上他胸口。
模仿着影视剧里调情的样子,实则行揩油之事。指尖从浴袍的深V底端,羽毛似的,缓缓轻轻上移。搔过胸肌中线,平齐的锁骨,偏开头时明显的胸锁乳突肌。
手指就按在颈动脉上。他想,脉搏大概已将他暴露得寸丝不挂,和赤条条面对她没有差别。
半干的发梢有水珠落下,嘭地正中他心上。
他重重吞咽了一下。
女孩子的手偏小,柔韧有力。摩挲了会儿下颌线条清瘦的侧脸,便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眼来。
那双她赞誉过的眼睛,慌乱,炙热,又纯情。
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头发,要吹干的。”
廖簪星只在卫生间潦草地吹了会儿,确实还泛潮。
察觉到她犹在审视,他补充:“只是提醒。”
毫无破绽。
很难解释走向为何这样奇怪,即将擦枪走火的氛围戛然而止。她还是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脸贴他喉结咬着玩,被他环在怀里吹头发。
滑稽又暧昧。一个浴巾松松垮垮基本全裸,一个被身上人蹭来蹭去始终硬着。
光源只有窗帘缝隙漏进来霓虹灯的细线,明明暗暗,被屋内高低起伏的物扭曲,印在他们交迭的身体上,随着喘息,缓缓跃动、呼吸。
总是很难指望猫猫洗完澡会老老实实被吹毛的。她的手鬼鬼祟祟从浴袍底下伸进去,又摸到了手感不同的布料。
“你怎么还穿内裤?”
她的语气显然对人与人之间丧失基本信任而大失所望。这内裤还不同于下午那条容易骚扰的平角内裤,是条三角的。
“……”
云亭答不上来,真实目的又不能直说,她显然并不觉得更紧身一点的内裤有更性感。他关掉吹风机放到一边,手迟疑地搭在浴袍腰带上。
那里系了个相当保守的结扣,显得相当的良家。
“那要脱吗?”
黑暗增强了其余感官。他的呼吸声,急促又凌乱。她饶有兴致地听着,没回答,突然按着他的肩膀,用力压进被子里,听他发出低低的闷哼。
“嗯……”
她骑在他腰间,直起上身。方才他的手指反复穿行过的蓬软短发随意炸着,像斗志昂扬的小狮子。
“脱给我看。”
云亭依言。她还坐在他身上,又时不时伸手捣乱,解腰带的动作便慢了些。
她不耐,轻拍他手背,直接扯开浴袍领口,往下扒。摸到紧绷的肌肉,浮起的青筋。
看不清,手感却更分明。
他不是健壮的那类,少年的身体还在抽条。穿衣时温和雅淡。但脱了比她想象中身材更好,是匀称的薄肌型。
就是胸小了点——和班上那几个体育生的相比。他们在教室后面换衣服时,她无意扫到的。
屁股底下坐着的性器更硬了,严丝合缝地卡在柔软的阴部。微润的湿意渐渐浸透浴袍布料,又透过轻薄的内裤。
他像得到某种鼓励,犹犹豫豫扣住她腰后,试探着撑起上身,仰起下巴。
越来越近。不知道是须后水还是牙膏,淡淡的一股薄荷味道,很好闻。
廖簪星小小走神,想到了喜欢投喂薄荷糖的蒋冬凯。迅速反应过来,啪一下捂上云亭的口鼻。
“不接吻。”
这样彼此紧贴蓄势待发的亲密时刻,她也这样平静,“唾液交换而已。没感觉。”
—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