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一周,叶北莚就陪着沙渺去了酒店。
沙渺有孕在身,禁不起折腾,所以含泪舍弃了小岛婚礼,胡侃拍胸脯保证后面一定再给亲亲老婆补一场婚礼。
订婚纱时候,是叶北莚陪着沙渺去的。现下婚纱到了,沙渺穿上身就哭了。
叶北莚看着镜子前梨花带雨的姑娘,给她抹了眼泪跟着一起瘪嘴,又怎么了?
沙渺抱着叶北莚,我又胖了,才一个月,婚纱都不合身了。
不胖不胖,这叫丰满。
叶北莚赶紧在群里艾特设计老师,现场救急。
婚纱两套,秀禾两套,敬酒礼服三套,叶北莚不放心,又交代了一遍。设计老师,您受累了,腰身一定改得稍微宽松些,别勒着宝宝。但也要凸显新娘子身材。
三月的亚龙湾,一如既往炎热。
睡醒了午觉,叶北莚觉得全身黏糊糊,冲了个澡,看外面日头落山了,便抱着笔电出来。午后私人海滩,没几个人。她光了脚走进酒店私人沙滩,坐在木秋千上。
将写好的报告发给上司,小老头信息里问,手头还有没结的报告么。
叶北莚:还有两个。休假回去我准备向景楠卿提离职。
那边又问,如果他不放你走呢?
叶北莚:好聚好散,职场一向如此,他何必为难我。
她穿了牛仔短裤和白T,晃悠着小腿,敲打着放在膝盖上的键盘,头发长了,盖住了娇俏的耳垂。
工作一段时间,叶北莚抬头,看远处海天一色,夕阳将云层染红,慢悠悠垂在海面上。
她捶打着自己僵硬的肩膀,举起手机,正准备将日落美景收进取景框。
忽然,一道人影挡住了镜头。
叶北莚放下手机,看景楠卿站在她面前。同样赤着脚,穿着沙滩裤和花衬衫,双手插兜,看着她笑。
“你怎么也来了?”
“我当然会来。”景楠卿说,“兄弟大婚,我作为首席伴郎,必须来。”
“你也能离开公司一周?”
“鹮因也好,翊翎也好,要是离了我就不转,才是我的失败。”
景楠卿回望着大海,坐在她身边,秋千倏地一荡。
“两年了吧……”景楠卿双肘撑在大腿上,倾身向前,感慨道。
“嗯。”叶北莚说,“渺渺和胡侃差不多认识两年了。”
“我是说我们。”
景楠卿收回视线,轻轻晃悠着秋千,“记得刚见你那会,你头发比现在还短。”他比量着她头发的长度,将遮住耳垂的碎发别在耳后。手没再放下,柔柔捏着她的脖颈,替她放松。
“汇报时候,你总是低着头走在李筠后面。这么个优秀的姑娘,凭什么在老王那打杂。金子不需要蛰伏,理应就是闪闪发光受人重视的。所以你来面试鹮因,我真的骄傲和感动。”
“作为老板,我求贤若渴,作为男朋友,我也替你的进步高兴。”
他揉捏的力道刚好,缓解了酸胀。叶北莚眯起眼睛,唔了一声算是回答。
“时间真快。一晃胡侃那小子都要当爸了。你可不知道,他在我面前显摆他女儿B超照片时,冲那坨高糊的图片笑得嘴都合不拢。”
叶北莚应和道,“陪渺渺去派出所报案时,谁曾想她遇到了命定的人。”
“人生就是有很多不可测,想不到,猜不透。”
景楠卿慢慢靠过来,亲上叶北莚脸颊,“我也想不到,当初站在我面前汇报的姑娘,会把我迷得神魂颠倒。”
薄唇在面颊游弋,停在唇角处。景楠卿侧额,轻声问,可以么,莚莚。
叶北莚没有拒绝,也没有点头。
只是睁开眼睛看着缓缓沉入深蓝的橙色火球。
景楠卿瞬间被鼓励。他攥着姑娘的手,擒起她下巴,以吻封缄。
唇瓣碾压摩擦,迫使她张嘴,然后舌尖闯入檀口。他捧着她脸颊,辗转反侧厮磨,几乎将她口腔吸成真空。在叶北莚快要透不过气时,稍微松开她,渡给她一口氧气,又迅速含住丰唇,抿在齿间舔咬。
熟悉又诱惑的男性气味挑动着她每一根神经,叶北莚视线渐渐失了焦点,阖上眼帘。
坠入景楠卿密织的网。
耳边海潮阵阵,细软的白沙嵌入趾缝,她被他按在怀里,吻得天旋地转。
夕阳落入大海,一如姑娘落在心上。
拥了满怀。温暖,踏实。她是他的暖阳。
入夜,海滩喧闹起来。 胡侃将bachelor party安排在了酒店露天草坪上,泳池美女自助餐,伴郎团一看到这布置,就兴奋地吹口哨。
沙渺从一旁的泳池里站起,将头发全拢上额头。胡侃颠颠地拿着浴巾将人围住,别着凉,老婆。
她哼笑着看跃跃欲试的男人们,回头对老公说,“悠着点。”
胡侃嘿嘿一笑,“单身夜,你也理解。”
“今晚能凑成一对是一对,有些事你就当没看到。”
沙渺说,警告你那些狐朋狗友,别对我姐们下手。
叶北莚游了两圈,也爬上岸。她穿得低调,就是不想被一群饿狼看到胸前的丰满。深蓝色高开叉连体挂脖比基尼,前面包裹的严实,后背却别有洞天。
看到有人盯着她几乎露到腰眼的白皙后背,景楠卿咳了一声,走过去挡在她身前,“快回房间换衣服。”
叶北莚脸上还挂着水,摘了泳镜,站在他身前,只到他肩膀,“你怎么知道我要换衣服?”
等到叶北莚再出现在人群中时,景楠卿总算明白她那句话的意思了。
彼时大家都吃了半饱,也过了破冰环节。DJ打碟正嗨,胡侃领头走到草地中央扭胯甩头。
年轻的荷尔蒙迸发而出,男男女女挤进人群,贴面摆腰,扭做一团。
当叶北莚换上RUI ZHOU新款蓝白海浪主题针织裙亮相,连姑娘们眼睛都亮了。
湖蓝针织裙紧贴内里,用白色串珠构造出破洞张力,勾勒全身的丰腴匀称。其实她这样丰盈的上半身,本是难以驾驭RUI ZHOU的款式,但是配了白色长裙外搭,露出了腰身后背,又遮掩了胸前风光。
整个人好像所有优点都露了一点,又好像什么都没露。
她赤脚勾着针织长袜,踩在草坪上跟着震耳欲聋的打碟声起舞,像一个精灵游荡人间。
叶北莚戴了假发,在脑后拧成一股粗麻花,额前中分贴头皮梳过去,画了Euphoria妆,把右眼下的泪痣描得更突出,又纯又欲。
胡侃擦了擦嘴角口水,乖乖把视线挪回自己亲亲老婆脸上,问,“看着眼熟,这妖精是你哪个闺蜜?”
“眼熟?”沙渺拧着他耳朵,“看来你没少去X泡吧。”
“诶诶,疼,老婆。”胡侃歪着头让她拧,眉毛一高一低,嫌嫌地笑,“谁年轻时候还没放松过。”
景楠卿眉头越蹙越紧,在嗨成一团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喉结滚动,他盯着叶北莚的方向,大口喝完一杯冰威士忌,起身挤进人群。
叶北莚今晚特别开心,替沙渺高兴,也存心想放空。她摇曳身子,款摆腰身,摇头晃臀,眼里全是兴奋。
高举的手臂突然被攥住,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跌跌撞撞被拉出人群。
“干嘛!”她打景楠卿的手,“你不跳舞,还不让我玩?”
胡侃脑中灵光一闪,回想起似曾相识的画面。
他瞪大眼睛嘴巴张成原型,指着两人,“哦——她——对对,阿景在X夜店就和这个女人拉拉扯扯过。”
“这个女人是……”答案呼之欲出,他不敢相信,大叫着看沙渺,“她是叶北莚?!!”
这一次叶北莚没有妥协,踹向景楠卿胫骨,趁他吃疼,从他掌中逃回了舞池。
景楠卿黑着脸,只好又要了杯酒,憋着闷气坐在一旁,看群魔乱舞。
有大奶长发靓妹过来邀他一起玩,他说我不会跳舞。
你长这么帅当壁花先生好浪费啦,快点。
靓妹眨眨眼,叫来两个同款姑娘,三人蹭在景楠卿身边,颇像蜘蛛精围着进了洞的唐僧。
音乐声太响,姑娘们热情地说什么,景楠卿听不清,只看到她们口唇阖动。
姑娘们讨了没趣,转移下一目标。
叶北莚看她们弯着腰,半露着裙下的比基尼底裤,围着景楠卿劝说。
笑了出来。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三个蜘蛛,不,靓妹刚走,叶北莚拧着水蛇腰,晃着奶球边舞边往他这边凑。
素手按在男人肩头,沿大臂滑向手腕,牢牢扣住。她双手拉住他,一双猫眼魅惑地望着,无声邀请他加入。
景楠卿有点懵。叶北莚伸直一条腿,随舞步侧坐在他身上,两团乳肉不着痕迹贴着他前胸碾了过去。
脐下二两肉马上不争气硬了。
他更不敢站起来,怕四周人发现他的窘迫。
叶北莚不依不饶,蹭着他上下求索地跳舞。他只好硬着头皮,跟人进场,僵硬地摆动身体。
虽然把景楠卿拉进来,叶北莚可不打算只陪他玩。
和几个新认识的朋友疯跳了一通,她有点累,也渴了。音乐转为舒缓,服务生在场边添菜。她跑过去看,都是她喜欢的水果和小食。
旁边有人在用食品夹,她只好等着。微侧身,却见景楠卿端了白瓷盘,帮她拿好了西瓜火龙果和炸鱿鱼圈,招呼她过去。
啧,狗男人,竟然知道她喜欢吃什么。
叶北莚憋着笑,故意磨磨蹭蹭不过去,看向不远处的男人。
既然她不过来,那他就走过去。
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那那人背对景楠卿,给叶北莚拿了杯气泡酒。叶北莚巧笑嫣兮,抿了一口。景楠卿认出那人刚和叶北莚一起蹦迪,打得火热。
“我是胡侃的同事。”
“警察叔叔都这么辣的?”叶北莚和他轻碰酒杯,“cheers。”
“嗐,警察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那就是个职业。”
他自报家门,叶北莚也说了自己的名字,我是沙渺的同学。
那人暧昧地眨眨眼,冲她斜了斜酒杯,“单身夜,要不要夜狂欢一下?”
说完环顾周围,已经有几对露水情人挽着手走向花园深处或是回到酒店。
叶北莚狡黠地看着站在他身后的景楠卿,用两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抱歉。”
景楠卿收住脚步,无限期望地注视自己的姑娘。
叶北莚走向景楠卿。
“我不是单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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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楠卿:内心:啊啊啊啊,我是谁,我在哪,天呐!表面:乖,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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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标题是单身女士,那小叶已经不是单身了,是不是……故事就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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