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雅(穿越) 作者:恶恶的婆婆
宁家
宁雅(穿越) 作者:恶恶的婆婆
宁家
在京都,提到宁家,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宁家本是前朝显赫大世家,家学渊源,更先前一代,有宁家两个同胞姐妹,姐从文,因有从龙之功,得封宁国公,妹从武,军功赫赫,得封宁阳侯,皆是世袭。到得今朝,已是五世,地位却更加尊崇,实打实的诗礼簪缨之族,钟鸣鼎食之家。
这宁国公府在街东,宁阳侯府在街西,二宅相连,因占地广阔,单单两府便已占了一条街,京都百姓都把这街唤作宁府街,与附近的王府街刚好相对,宁家地位由此可见一斑。
西边宁阳侯先不需说,单说东边宁国公府。
这宁国公到前一代,只得了一个嫡女,蒙祖荫,袭国公位,由太后指婚,娶了当时幼帝的教养上人,亦是礼仪世家崔家的嫡子崔氏为夫。
崔氏膝下养了两个女儿,一为嫡长女,宁知节,自幼聪颖,十月能言,三岁识字,五岁能文。成童后入做过当今圣上的伴读,早年宁公殁后已继承了国公位,科考殿试后又为折枝探花女,虽只领了翰林院的清贵闲差,却是文武双全,骑马箭,琴棋书画,无不通,是京都有名的博文学士。
另一女儿宁知廉,是庶出,因亲父早逝,自幼养在崔氏膝下,算作嫡二女,也是进士出身,早年在江南为官,去年刚升调为京官,在礼部理事。
两姐妹都已成家,长女宁知节照例由圣上指婚,娶的是曾经的老上司一位颇有风骨的翰林掌院学士的幼子沈氏,沈家虽然没落,但也诗书传家,书香门第,很是清贵;二女宁知廉娶的是当朝户部左侍郎何侍郎的嫡子何氏,属何家正支,这何家是个大家族,祖上多出高官,亦有后贵君,也很是配得上宁家。
大君人沈氏体弱,十七岁嫁入宁家,三年后才育下一子,取名宁硕,如今十二岁,为宁府大公子,又过多年,才诞下嫡世女,取名宁雅,论起来,却是三小姐了,如今才五岁半;
二君人何氏倒是有福,比沈氏晚两年入宁府,却是只比沈氏晚半年便生了长子,取名宁简,为宁府二公子,今年十一岁半,而后又连生下两女,正是宁府的大小姐宁静和二小姐宁逸,分别是九岁和七岁。另外还有一个庶出的小姐,唤作宁真的,是府里的四小姐,今年刚满五岁。
我们要看的便是这长房嫡世女,如今才五岁半的宁雅。
因父亲大君人沈氏体弱,这宁雅竟是不足月便生的,自幼体弱,小病不断,又因是长房唯一的嫡女,当今圣上在她刚一出世时便指了她作将来承袭国公位的世女,自然是祖父崔氏的心尖子,很是顾惜,从小便抱在自己院里养,又怕养不住,不仅取了个男孩儿的小名连生,去佛寺里寄了名,便是在家里,也只将她当男孩子般娇宠,要什么便给什么,惯得厉害。
按照族规,这宁府子弟是过了五岁便要自己独居的,过了年,母亲宁知节看宁雅年岁已足,便拨了院子给她,一向宠溺她的老太君也挑好了细心懂事的侍人,照顾她的起居,平时也是想起有什么便让她用去玩去,生怕她短了缺了什么受委屈,大君人沈氏更是每天都要仔细地过问一遍她的生活情况,生怕她一个人住不适应。
这样细心照顾着,大半年下来,虽然有些小病小痛的,却也还算稳当,谁知这炎热的夏日刚刚过去,大家还来不及松口气,只因秋老虎厉害,竟是又中暑了,生生迷糊了好几日,只将祖父急得团团转,好生喝骂一通当娘的做爹的,到得前日,才醒转过来,算是好些。
几天来,安雅浑浑噩噩,要吃药便吃药,要诊脉便诊脉,却一句话也不曾说,只如木头人一般,拨一下,动一下。
焦虑,混乱,伤心,到得今日,她已是绝望。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是神分裂了,作为安雅,她是正要大学毕业的学生,刚找到满意的工作,正踌躇满志地踏上社会,作为宁雅,她却是不满六岁的幼童,祖父溺爱,家人亲近,下人奉承,每日里嬉闹玩耍,如娇嫩的花骨朵,才刚刚开始她的人生。
安雅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不去看屋里为她着急为她忙碌的众人,却又想起现代的家人。
和大多数同龄人一样,她是独生女,家里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却也是从小就宝贝着长大,可现如今,她还来不及好好孝顺双亲,便莫名其妙来到这异世,虽然父母因工作关系,福利算好,但以后老无所依,让她怎么放心?
想到此处,安雅只想歇斯底里地大哭大闹一场,好好问问贼老天,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可是有什么用呢?
她还真能抓了老天爷来问?
安雅侧了侧头,将眼泪掩在枕间。
安雅正默默垂泪,却有双温暖的手抹去她的泪,有个苍老却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的宝贝小孙女儿啊,你这是怎么了?说出来给祖父知道,祖父定为你做主的。”
安雅睁开眼来,泪眼朦胧间只见眼前那张苍老慈祥的脸上满是关切心疼,瞬间,五岁小宁雅与祖父相处的一幕幕便如走马灯般在她脑海里急转,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孺慕,她噙着眼泪,终于开了口:“祖父……”
“哎!哎!祖父在呢,在呢!”连日守着她的老人迭声应着,到后来竟是红了眼眶,颇有些喜极而泣之感。
床边立着的文弱男子,也就是这个小身体的爹爹,大君人沈氏,也长长地呼了口气,似乎终于放下心来,拭了眼角的泪,又有些忐忑地唤她:“雅儿,唤声爹爹可好?”
安雅张了张嘴,却是出不了声,她的父亲,她的家人……
安雅泪如雨下,扑在老人怀里大哭。
老人急急忙忙地哄她,又斥责床边的文弱男子:“这么心急做什么?可害得乖孙女儿哭!”
一场尽情的大哭,让安雅终于接受现实,她已不再是安雅了,而是当朝宁国公的嫡长女,宁府的世女,人称三小姐的幼童宁雅。
她既然占了人家的身子,不管是不是自愿,总是要承担起应尽的责任,毕竟,宁家人只当她是宁雅,依然给她无微不至的关爱。
认命了,心里轻了些郁结,身体便渐渐恢复,没几日,宁雅便可以下床了,只祖父崔氏怕她还不好,并不让她多走,只让侍人小子们陪着她在屋里说话玩耍。
宁雅先前还奇怪,在她印象里,小姐们的闺房里是从来没有小厮的,怎么她的房里却有如此多的小厮,难道是因为祖父在的缘故?
到得这几日才反应过来,原来她是到了女尊的世界了,小厮也不叫小厮,而是唤作侍人,侍儿,或者直接叫小子的。
宁雅细细数过,虽然她还是个小不点儿,身边的侍人却是不少。
先是两个十一二岁的大侍人,唤作青绡,绿绮的,是祖父挑了又挑才挑出来的家生子,之前一直跟在祖父身边,作二等侍人,自小由祖父亲自□,待之前她要上族学了,才提了两人作衣字辈的一等侍人,跟在她身边做伴;然后又是四个贴身侍人,也是十二三岁的年纪,是草字辈的二等侍人,放在她屋里服侍,年纪虽小,却很是体面,唤作荼儿,茗儿,萱儿,芠儿;另外其它不常在她跟前出现的侍儿小子,又有几个,宁雅便不清楚了。
宁雅因从小宝贝着长大,也没怎么接触过社会,还有些小孩子心,但毕竟心智还是成年的,虽说要努力将自己当成未满六岁的幼童,但总归不是很自在;而且她从来都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就总也不习惯让屋里几个才十来岁的小孩子服侍她,再加上看他们虽然没什么脂粉气,但比起前世男孩子的淘气来,明显过于乖巧文静,自然又很是别扭了几天。
宁雅躺在床上,无奈地叹气,这人生呐!
却听有个清清脆脆的声音有些担心地问她:“姐儿怎么不睡?可是身子有什么不舒坦?”
宁雅转头一看,原来正是她身边的一等侍人绿绮,只见他穿了一身嫩绿色绸衫,外面罩一件柳黄色的坎肩,如春日嫩芽般鲜活的颜色,衬得他唇红齿白,很是俊俏。
绿绮见她不说话,眼中便多了几分担忧,丢下手里绣着的荷包,便要站起来回老太君去。
宁雅在心里别扭男孩子怎么这么细心之时,赶忙拦住:“绿绮哥哥,雅儿无事。”
若是跟老太君一说,又要叫大夫什么的折腾一通,还累得他老人家担心。
绿绮还是不太放心,毕竟这个小姐儿可是老太君的心尖子,这次她生病,服侍她的人全部被狠狠责罚了一通,他又怎么敢轻忽,于是便又问她:“那姐儿怎么不睡?”
宁雅干脆坐起身来:“这些天在床上待久了,不想睡。”
绿绮见她这样,知她确实不想睡,便去衣架上拿了外衣给她披上,又细细理了理她的头发,道:“那绿绮陪姐儿说说话。”
宁雅摇摇头,央求道:“祖父在歇午觉,雅儿想去院里走走。”
绿绮有些犹豫:“这……”
却见青绡掀了竹帘进来,正听到宁雅说话,便道:“外面日头正足,姐儿才好些便要出去,便是不顾惜我们,也该省得别要老太君惦记才好。”
青绡穿一身月白色的夏罗衫,配着细润的珍珠襟扣,也罩一件坎肩,却是青玉色的,浑身素雅,更显得他气质温和,说话也是文文软软的,很是和气,若是外人见了,定会以为是哪家的文雅小公子。
宁雅不禁有些愧疚,她已经知道她身边的侍人们因她这次生病,都被狠狠责罚了一通,青绡绿绮两个因是一等大侍人,又是老太君亲自挑的,被罚得更是厉害,不止扣了月例,还动了鞭笞。
虽然客观来说,这并不是她造成的,宁雅却也不好再说什么,但实在发闷,便道:“那青绡哥哥与我说故事罢?”
绿绮见她不再说要出去,松了口气,笑了笑,露出两个小酒窝,道:“是呢,就一起说说话吧。”
青绡却是一时想不出好故事来,便一边问宁雅要听哪个,一边在心里快想。
宁雅倒也不是真想听故事,毕竟她以前哄小孩的那些童话故事啥的,哪个没听过,不过是寻个话题罢了,看出青绡有些为难,便道:“青绡哥哥,去架上拿本书来读与我听便好。”
青绡便果真去拿了书读与她听,他虽没正经上过学,但自小由太君□,却是识字的。
绿绮则是拿了把扇子来与她扇凉风。
宁雅初时还睁着眼睛听着,到后来只径自躺下来听,最后,竟是睡了过去。
临迷糊过去前,她还想,这听古文果然是催眠好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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