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行止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她依旧对姜菱关怀备至,但一到晚上就收拾东西走人,睡到隔壁房间去了。
连林薇都看出了不对劲,在一天晚上鬼鬼祟祟趴在她窗前问:“殿下,你惹纪相生气了吗?”
“你怎么那么八卦,”姜菱撇了撇嘴,问道:“我瞧今日靳瑶捧了一束花回来,是你送的吗?”
“什么!”林薇顿时瞪大眼睛,腾地站起来,但没一会儿,她又慢慢趴了回来,沮丧道:“别人送她花,自然是喜爱她,我怎么能因为自己不喜欢就去质问她呢?”
姜菱惊讶地打量她两眼:“你还真是长进不少。”
林薇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姜菱这才注意她眼角的疤痕淡了许多,问她,她便甜滋滋一笑,说是靳瑶送她了药膏,姜菱拖长声音哦了声,好奇地问:“那她……她知不知道,去年她遭遇山崩时,你也在那儿?”
“她不知道。”
“你怎么不告诉她?”
林薇摇头:“我若告诉她,她也许会感动愧疚,对我心生好感,可我不想用这种方式获得她的好感,我想她简简单单地喜欢我,不掺杂质的喜欢。”
姜菱听后,还没来得及感慨,就听一个冷淡的声音插了进来:“那也太蠢了。”
她一愣,往边上看,才发现纪行止挽着袖子,端着一盆热水站在不远处,显然是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她毫不客气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若是我想要谁喜欢我,自然什么手段都能用上。管她怎么喜欢上我的,反正都是喜欢,只要最后她能待在我身边,被我牢牢攥在手心就行。”
听完她这番话,林薇顿时悚然:……好可怕!
但当她小心翼翼看向姜菱时,却见少女笑意盈盈地点头:“姐姐说得对。”
林薇:……有些人真是没救了。
纪行止哼了声,目光终于落到她身上,出声驱赶:“这么晚了,林二小姐还在这儿干什么,不去睡觉吗?”
林薇连忙站直,磕巴道:“就睡,就睡,那我走了,纪相好梦,殿下好梦。”
刚说完,她就火烧屁股般一溜烟跑了,仿佛身后有什么在追她似的。纪行止收回视线,端着水从门口进来,放到了姜菱床边,姜菱自觉地掀开被子,慢吞吞挪过去,挽起裤管露出细伶伶的小腿,而后将脚没入水盆。
她好奇地问:“怎么是姐姐端水来了,躬自呢?”
“她和伯母出门了,还没回来。”
姜菱哦了声,抬起头一边冲她笑,一边晃了晃腿:“这盆很大呢,姐姐和我一起洗吧。”
纪行止拒绝:“不必。”
姜菱仍不死心:“这几天这么冷,姐姐又体寒,要不还是和我一起睡吧。”
纪行止心中有所动摇,但犹豫了会儿,还是给出了同样的回答:“不行。”
姜菱冲她眨巴一下眼睛,试图撒娇:“姐姐……”
“这么看我也没用,”纪行止严肃道:“在你没想起来之前,我是不会和你睡一张床的。”
说完,她催促姜菱泡好脚就上床睡觉,吹灭房间的烛火后端着水盆离开。姜菱无奈地躺进被窝,不久,院子里传来走动声,像是其他人回来了,又过半个多时辰,便都寂静下来。
姜菱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半天,听着窗外碎雪落下枯枝的声响,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样睁着眼干躺了许久后,她终于下定决心,先是掀开被子爬起来,在黑暗里为自己披上一层外袍,而后拿起床边的拐杖,慢腾腾地往门外走。
院子里落了一层薄薄的雪,姜菱呼出的气息很快凝为一团白雾,她紧了紧领口,轻手轻脚朝隔壁房间走去。
好在纪行止的房间没有上锁,姜菱推开后,又费劲把拐杖伸进去,质感坚硬的木头落到了地面上,发出了嗒的一声响。她顿时吓得一僵,大气都不赶出,等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动静后,她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继续努力往纪行止床边挪。
好不容易来到床边,可把她累得气喘吁吁,身上温度不但没因为出来一趟冷却,反而变得更加暖和,姜菱脱下外袍又放下拐杖,摸索着掀开被窝,钻了进去。
她伸出手,试探着把人搂进怀里,果然这人身上凉丝丝的,还没来得及暖热,姜菱心疼地抱紧她,脑袋也挨了过去,贴到了纪行止脸颊上。
“嗯……”
纪行止迷糊地呻吟了一声,下意识翻过身,面对面挤到了姜菱怀里,姜菱轻轻抚摸她的脊背,指尖却触到耸立明晰的肩胛骨,她不禁动作一顿,过了会儿,又摊平手掌,熨贴地托着她的肩膀。
纪行止长睫轻颤,在这轻柔的抚慰下半睁开眼睛,哑声问:“姜菱?”
姜菱心里咯噔一声,正紧张地转动脑筋想着怎么蒙混过关,却发现纪行止倦懒地眯着眼,凑过来轻轻亲了下她的下巴。
她一怔,浓密的睫毛无措地扇动了两下。
“你怎么能想不起自己说过的话……”纪行止一边呢喃,一边闭上眼,有些委屈地嘟囔:“你比林薇那个蠢瓜还像傻子。”
姜菱:……这人是不是,还以为在梦里呢?
但待在梦里的纪行止还对林薇攻击性这么强,让她有些忍俊不禁,姜菱弯了弯眼睛,见她这会儿不甚清醒,还如此乖顺,便凑过去,轻柔地咬住她的下唇。
柔软的舌尖很快交缠在一起,姜菱搂着她的腰,耐心地亲吻她,女人的胸口逐渐急促起伏,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喘息,等唇分时,还下意识往前追了下。
“姜菱……”
她微微睁开眼,湿漉漉的唇瓣在月光下闪着晶亮的水光,姜菱嗯了声,想要继续亲她,却被她抓住手,摸索着从腰间伸了进去,毫无阻隔地按到了她柔软的胸房上。
半软半硬的乳尖被压在她掌心,纪行止叹了一声,姜菱的脸蛋却忽然烫了起来:“啊,啊……等一下。”
纪行止不想不让她等,她伸手抱着女孩的脖子,抬头再次吻了上去,姜菱低哼一声,忍不住陷入与她的亲密厮磨中,嘴唇在亲吻间逐渐变得如桃花般娇艳。
许久没有亲热过,姜菱很快就有了欲望,但同时,她又自觉身体虚弱,提不起力气,想要溜回去自己的房间,只是还没开始实行,纪行止就拉着她的手往下摸了。
手指滑到紧致的小腹时,姜菱已经紧张的不得了,她慌张地把手握成拳头,死活不肯继续往下,纪行止拽了几下没拽下去,用鼻音哼了声,不悦地问:“你干嘛?”
姜菱磕磕巴巴道:“我,我不行……”
“你怎么不行?”纪行止懵然地看看她,又低头往下看看,伸出另一只罪恶的手去拉姜菱的裤子。姜菱大惊,迅速逮住她那只手,哀求道:“姐姐,我们好好睡觉行不行?”
纪行止眨巴两下眼睛,执着于那个问题:“你怎么不行?”
“我生病了。”姜菱声音越来越小:“我还没恢复好呢,你不是知道吗?”
“你……”纪行止蹙起眉,似乎想说什么,但沉默了一会儿后,她忽然眨了一下眼,转头朝四周扫了一圈。
姜菱意识到,她这下彻底清醒过来了。
果然下一瞬,纪行止就猛地回过头,看看姜菱,又看看两人的姿势,咬紧牙,一字一句喊:“姜,菱!”
若不是两腿无力,姜菱铁定已经跳下床了:“啊,在,在呢。”
纪行止火冒三丈,想要推她,奈何手腕还被她抓着,不禁恼道:“放手!”
姜菱连忙放手:“姐姐,我就是怕你冷,想来给你暖暖……”
“就你借口多,把我说话当耳旁风是吧?”纪行止忍不住道:“正事想不起来,倒挺能动歪脑筋!”
姜菱听的委屈,干脆心一横,哼哼道:“只要能和你一起睡,管我动什么歪脑筋,有用就行。”
纪行止愣住,过了会儿,她皱起眉,不确定地问:“你是在学我说话吗?”
“是啊,学你说话怎么了,你没听过民间有一句话,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纪行止定定望着她,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啊。”姜菱抿了抿唇,索性都给说了出来:“你不就是气我不向你提亲吗?我才没忘呢,可是……可是提亲是很重要的事,如今我们在这种地方,地方简陋,天气也不好,我若现在向你提亲,岂不是太随便了吗?!”说完,她喘了口气,尽力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姐姐,我不想亏待你。”
四周一时寂静下来,纪行止唉了一声,冲她张开双臂:“过来。”
姜菱安静了会儿,乖乖凑过去,钻到了她怀里。
一只温热的手落在她后脑勺上,女人垂眸安抚地揉了下,说:“姜菱,我不在乎那个的,确实,比起京城,此处过于简陋,但亲朋好友俱在,这就已经够了。”
“真的吗?”
“我干嘛骗你,这可是我的终生大事呢。”纪行止说着,又捏了捏她的耳朵:“所以,只要你愿意写下聘书,而后赠予我就好,我无父无母,自己就能为自己做主……”
“谁说你无父无母?”姜菱忽然问。
纪行止不由一愣,而姜菱接着说:“你这么好,即便我尚未写下聘书,我娘也已经是你娘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她可喜欢你了。”
女人长睫一颤,眸中翻涌过万千思绪,最终却只剩下澄明的爱意,她阖上眼,叹息一声后抬头吻住姜菱。姜菱眨眨眼,双手顺着她的掌心滑进指缝,十指相扣着按在了床上。
片刻后,她微喘着离开纪行止的唇瓣,一边继续轻轻啄吻,一边低声道:“姐姐身上好香,明明在这里,也用不了花瓣泡澡了……”
纪行止没说话,只是微微扬起脖子,让她亲的更方便点。
“唔……”埋在她颈窝蹭来蹭去一会儿后,姜菱终于心满意足地抬起头,翻身从纪行止身上滚了下去,她捏着被角,眼睛都舒服地眯了起来,乐滋滋道:“好啦,该睡觉了。”
纪行止蹙起眉,幽幽地看向她:“睡觉?”
姜菱也蹙起眉,迟疑地问:“不该睡觉吗?”
“你做了这么多,现在想睡觉?”纪行止撑起上半身,柔顺的黑发垂落在她单薄的肩头,又顺着衣服的褶皱流泻而下,因为背着光,姜菱抬眼看她时,只能看见被染上月色的侧颊:“哪儿有你这样的人?”
姜菱一怔,终于反应过来:“我不行!”
“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你软的是腿,又不是腰。”纪行止翻身坐到她身上,低眸瞧着她,磨了磨牙:“再说,若不是你今晚偷溜进来,对我动手动脚,我还能再忍些日子。”
姜菱大呼冤枉:“是你先亲我的!”
“你没亲回来吗?”
“我,”她无言以对,支吾半天,只吐出一个苍白的控诉:“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可能吧,”纪行止说着,懒洋洋解开了衣角上两条细细的带子,一片洁白的肌肤便袒露出来:“但你也反驳不了我。”
姜菱慌张地眨了眨眼,又挣扎着往后爬了爬,试图另辟蹊径:“可是娘,还有躬自她们都在其他屋子呢,会吵醒她们的。”
“那你小声点。”纪行止弯下腰,手肘撑在床单上,贴着姜菱的身体压了上来。当她的脸庞逐渐暴露在月光下,一双狭长凤眸勾着看她时,竟显得有些冷媚:“反正我能忍住,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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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菱:我最近养胃
纪行止:不,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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