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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儿时信仰(2)
    「你要选什么社团?」
    「嗯……我想学点吉他。」黄巧雯看着选社单,在上头做了几处笔记,「你呢?」
    于思宸毫不犹豫的说:「那我们就选吉他社吧!」
    「你也想学吉他?」
    她心想:这人长这副模样要是再学吉他还得了?八成全校的女生都会为他疯狂。
    「没什么兴趣。」他蹙起眉,「但是我想跟你在一起。」
    黄巧雯感觉自己的心跳漏跳了一拍,儘管他在信中有时也会写上这些令人害躁的话,但看见文字跟听到话语是两码子的事。
    而她始终无法明白他为什么可以面不改色的说出这些。
    「怎么样?这样我们在家还可以一起练习。」他转头正视她,「我学习能力好,可以教你。」
    黄巧雯愣了愣,看着他的脸好一会儿才惊觉自己被看不起了,于是她反驳道:「我学习能力也不差!」
    「那我们就加入吉他社吧?」他果断的在纸上填好资料,「我们就看看谁的学习能力好。」
    黄巧雯扁着嘴也低头书写,而他却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于是她抬头瞪他。
    「激将法对你居然有用。」他笑嘻嘻的说。
    她惊讶的低头看了看表单又抬头看了看他,这才明白自己中了陷阱。
    「你这……狡猾的狐狸!」她伸手要夺回他抢走的、高举的表单,「还给我!」
    说时迟那时快,纸张被另一个人抽走,他们的视线一齐往那人影看过去。
    「跟张嵐一样幼稚。」钟子纶碎唸着将表单还给黄巧雯,转头对于思宸说:「她想去哪里是她的自由,你们很熟吗?」
    这时张嵐从睡梦中惊醒,正好目睹了钟子纶尷尬的一瞬间。
    「嗯!很熟喔!」于思宸将手肘搁在黄巧雯的头上,灿笑着说:「是跨越欧洲和亚洲互通书信的关係。」
    十三岁那年的大扫除,钟子纶在养父母房间里的衣柜上发现了一个沾满灰尘的礼物盒,他觉得擅自打开不好,于是捧着它问养母要不要丢掉。
    她看了他一眼,回头继续擦拭着橱柜,「那给你吧,反正已经没关係了。」
    他感到疑惑的同时也有些开心,因为他觉得这个礼物盒里的东西肯定很珍贵。
    等到都打扫完后,他慎重地将它放在书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
    看见里头物品的下一秒他愣住了。
    那是一封又一封的信,堆叠了半个盒子,大概有上百封。
    他颤抖着拆开其中一封来读,眼泪却就这么掉了下来。
    原来这个盒子里装满了他的期盼和信仰。
    原来他心心念念的女孩没有忘记他,甚至寄出那么多的信件。可他却一封也没收到,原来都被养母拦截了。
    他第一个想法不是怨恨养母为何没有将信件交到自己手上,而是担心女孩失落的心情,他知道的,以她的个性肯定会很难过。
    他将信件全部读了一遍然后将他们照时间排序,最后,他绝望地发现最后一封信件的寄出时间是在一年前。
    他迟了整整一年,不,他让女孩等了整整五年。
    此时此刻钟子纶望着与自己相同身高的于思宸,觉得心里很难受。在自己让她等得焦急且绝望时,相反的,于思宸稳定的与她互通书信,他不曾让她失落。
    他顿时哑口无言,转身离开教室。
    张嵐见情况不对赶紧跟了上去,钟子纶健步如飞,但张嵐知道他会去的地方八成是天台。
    「是我错了,我忘了告诉你他们有在写信联络。」他打开天台的门说。
    钟子纶倚在围墙上,背对他默默的点起一根菸。
    「对不起。」
    「你哪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他叹了一口气,「又不是你的错。」
    他没有告诉张嵐信件的事,对于黄巧雯这个话题,他只告诉他那女孩是自己即使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还想为了见她一面而活着的人。
    「钟子纶,你明明喜欢她。」最后张嵐下了这个结论。
    他吐着白色的烟雾,没有回头看他,只是哑着嗓说:「这才不是喜欢。」
    「这不是喜欢是什么?」他也靠在他身旁的围墙上,「那么钟子纶先生,请你说说看喜欢对你而言是什么样的?什么才叫喜欢?」
    空气安静了半天,张嵐得意的说:「看吧。」
    「那么喜欢对你而言又是什么?」
    「想对她好、在她面前想表现帅气的一面、想办法逗她笑、期待见到她、总是想到她。」他伸出手指边数边说道。
    「你觉得这些我有吗?」他挑起眉看着他,「完全没有,相反的,我才该怀疑你喜欢她。」
    张嵐一副铁不成钢的样子,他苦着脸无奈的扭动,「那她对你而言究竟算什么?」
    「说了多少次,就是妹妹。」
    他对于他平稳的口气没有太惊讶,毕竟他一辈子大概都是个大木头,想到这里张嵐不禁又鬱闷了起来。
    「死前都想见一面的人怎么可能只是妹妹。」他嘀咕着,用手肘推了推钟子纶道:「欸,那如果我真的喜欢上小猫的话,你要怎么办?」
    他见他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然后他将菸捻熄,好一会儿后才回答:「那我也没办法,如果她也喜欢你的话。」
    「如果是于思宸呢?」
    「你讲再多人的名字都一样。」钟子纶有些不耐烦了,但最后他只是轻声的说:「我只是希望她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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