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辞撇开眼,嘟囔道:“你管我……”
“我喜欢殷辞。”煤球看着他,黑溜溜的眼睛里满是认真。
“蛤?”殷辞猛然睁大了眼,愣了好一会儿,才嗤笑一声:“你一头兽,懂什么是喜欢?别开玩笑了。”
煤球继续道:“我喜欢殷辞。”
似乎没有听到想听的答案就会一直说下去的样子,“只是想早日变成人形,和配偶更亲密一些,有什么错?”
又是长久的沉默。
“我喜欢殷辞。”
煤球继续重复了几遍,见殷辞一直不说话,黑溜溜的眼睛眨了两下,又道:“我还是童贞。”
“老子也是童贞!”殷辞被他气得爆了粗口。
两人光着屁屁,在汤池里互相瞪着对方。
殷辞烦躁地撩了一把头发,道:“那……那什么……你会壁咚吗?我看话本子里,表达喜欢,都,都会做这个动作。”
这回轮到煤球不说话了。
殷辞冷笑一声,双手环在胸前:“怎么?连壁咚都不会,还敢说你喜欢我?可笑。”
“我会。”煤球反驳道。
壁咚?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做了。
下一秒,煤球毫不犹豫地薅住殷辞的头发,往汤池的软玉上撞去,引得汤池旁的山桃花抖落了两人一身。
脑袋莫名其妙被按在软玉上的殷辞:???
……去你妈的。
抡起拳头,转身欲揍去,却在看到煤球一脸求表扬的表情时愣住了。
算了,跟这个傻子计较,反正他也不疼。
殷辞推了他一把,暗自叹气,随后故作冷淡地问道:“兄弟和配偶……你想要哪一个?”
煤球立刻答道:“你问我嘛?我想要殷辞。”
殷辞的背绷直,心扑通扑通地跳,激烈到脸不争气地红了。
他很无措,惊骇到说话都秃噜了脸一红,“你,你……你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落荒而逃。
第71章 师父,你猜徒儿是谁?
天空正泛着鱼肚白。
清谷峰,清心殿外。
百丈白玉石阶,阶下有宽敞的前庭,种着明桂。
整个庭院中,地板、墙壁、屋顶、回廊都是用极品梨花仙木建成,冬暖夏凉,泛着清冷香味的灵力日夜滋润经脉,极为养人。
闻时礼坐在石桌前,白衣金冠,清冷如冰泉,正看着手中的药瓶若有所思。
一道熟悉的气味慢慢接近,闻时礼捏住药瓶的手指一滞,随后又装出未察觉的模样。
眼睛被一双手捂住。
“师父!猜猜徒儿是谁?”
“……”闻时礼拨开他的手,站起身,垂眸问道:“新教的剑法,可学会了?”
江子由不好意思地挠挠鼻子:“嘿嘿,这不是没学会才来找师父嘛,师父,再给徒儿演示一次吧……”
闻时礼淡淡一笑,眼中却没什么笑意:“嗯,学会了就不来找为师了。”
江子由伸出两只触角一般的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耳畔,轻轻道:“怎么会,学会了也来找师父。”
“好了,松手,给你演示一次,好生看着。”闻时礼淡淡道。
“师父最好了!”江子由叫道,退后几步,拿出百分之两百的专注。
闻时礼利落拔剑,舞剑时,长发也随之翩然飘逸。
绰约如谪仙般的身姿,配上舞剑时凝心冰冷的神韵,构成绝美之画,让旁观者无不看得怔怔出神!
演示完,闻时礼收剑,回头,发现自己的徒弟正张大嘴巴傻傻看向这边,眼睛睁得圆溜溜,一眨不眨,竟是看得痴了。
闻时礼面上不显,眼底却微微泛起笑意:“这么盯着为师看作甚?刚才的招式记住了?”
“嗯嗯!”江子由急忙点点头,拔出飞鹰流云剑,认认真真,一招一式地练起来。
使出了剑式的最后一招,江子由又用极其标准的动作收起了剑。
匆匆溜到闻时礼面前,晃起了根本不存在的小尾巴,“师父,我刚才做的好吗?”
“尚可。”
江子由高兴得手舞足蹈:“师父夸我了!离成为像师父一样受人敬仰的大剑君又近了一步!”
“骄傲使人落后。”闻时礼拍了拍他的脑袋,将手中的药瓶递过去,说道:“山下几处分散的辟邪洞中镇压凶兽的封印有所松动,为师准备下山去修复一下,三日后回,你按时吃药,好好练剑,不可马虎。”
声音沉冷好听,让人心安。
“好的师父,我会乖乖等你回来的。”
江子由倒是没觉得什么,毕竟师父每个月都得下山那么几日,或取珍宝法器、或降妖除魔、或加固封印……
总之,师父很忙,忙着守护天下苍生。
闻时礼正欲走,脑中又想起之前魔尊逃跑时说过的话,有些心绪不宁。
修仙之人心绪不宁,往往预示着会发生关系自身的事情。
他转身,幻化出一个白云归鹤镯,戴在江子由手上。
“师父,这是……”
“上面储存了一些为师的灵力和气息,给你防身用。”
“那除了防身还有其他用处吗?比如召唤神兽,或者瞬间转移?”
闻时礼静了片刻,沉声道:“为师说了,防身。”
“哦……那戴上它,能变得和师父一样高吗?隐身呢?”
闻时礼:“……”
……
此时,清谷峰的一间屋内。
姜念念还在睡,而殷不弃则侧卧着看着她的睡颜,薄被从他身上滑落,露出白皙的胸膛。
因为年幼的经历,他常年脸色苍白,看上去有些虚弱,可每晚缠着姜念念不放时,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偏执和狠劲儿,倒不像是个病人。
他一手搂着姜念念的腰,一手玩着她的头发。
姜念念的身上总有些淡淡的花香,随着她修为的提升,这种香气便越发的明显。
黑发柔软如烟,在他的指尖滑过,细腻的触感,泛起抓心挠肝的酥|痒。
他如同受了蛊惑一般,眯着眼,将脸埋在她的发间轻轻蹭着、浅吻。
迷迷糊糊之间,姜念念感觉到眼前忽明忽暗,时不时有冰冰凉凉的触感在脸上啄过。
“别动,痒……”她伸手去推,却被捉住手腕,压在头顶。
酥|酥痒|痒的触感更密集。
姜念念皱了下眉,睁眼。
便见一双红色的眸子居高临下注视着她,宽袍懒懒地敞开,大半个胸膛明晃晃地悬在她的上方。
姜念念想起昨晚,有些后怕,讪笑道:“不,不弃,早上好啊,该起床了。”
男人不说话,殷红的唇抿得更紧。
他盯着她,视线从那双因为昨晚哭得太久而有些红肿的眸子开始,缓缓滑过小巧精致的鼻梁,停在水润的樱桃红唇上。
他的呼吸更重了。
危险!危险!危险!
两人对视三秒,姜念念趁其不备,一个鲤鱼打挺,掀被起身,准备逃离接下来会成为案发现场的床,却被人摁了回去,还顺便用被子把她裹成一条毛毛虫。
殷不弃喉结滚动,声音低哑:“念念,春宵一夜,便不认人了?”
姜念念眨眨眼。
到底是谁春宵一夜啊?
“念念,再待一会儿好不好?”殷不弃抱着她,在她的脖颈处蹭来蹭去。
姜念念想要推开他的手,却被他死死抱着,温热的呼吸扫在她的脖颈间,又痒又舒服。
“可以放开我了吗?”
“不要,不行。”殷不弃声音轻轻的,带着撒娇般的语气,抬头,一双湿漉漉的红眸直勾勾地看着她,看得人心颤。
表面的姜念念:“……”
内心的姜念念:不弃会撒娇,念念魂会飘!
完了完了,这不孝崽已经掌握了撒娇大法的终极奥义!
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那个,就一会儿,不能再多了……”姜念念撇过头,脸有些发红。
“念念真好。”殷不弃嘴角勾起笑意,露出期待的眼神,乖巧地不像话,可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不乖巧。
理智:快跑!求你穿条裤子吧!姜念念女士!
姜念念:去死吧!谁能对一个绝色美艳、满眼都是你的妖孽说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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