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引起的烂摊子,当然自己收拾,季雪发了誓保证完,就去执行了。
夏矜三两口将杯中马提尼喝完。
费思思见她不太开心,勾着肩膀道:“准备了点好看的节目,要不要欣赏一下?”
夏矜道:“没有他们家头牌liam我不看。”
费思思:“……”
陶子君:“……”
“以后别说形婚了。”陶子君幽幽道,“我看你这架势,迟早得着了徐正则的道,把自己给搭进去。”
沉寂了几天的记忆再次复苏,夏矜又想起那天徐正则在公司楼下接她去吃饭时说的话。
靠进沙发里,闷声道:“那谁让他总是勾引我。”
费思思很感兴趣:“又怎么勾引你了?”
夏矜:“他、冲、我、笑。”
费思思:“……”
陶子君:“……”
费思思无语地走了,拿着话筒上台,热过场子之后,娴熟得像是就干酒吧经理这一行当的,请上了五六名穿着制服款式舞台装的dancer,音乐一起,便开始了劲歌热舞。
夏矜和陶子君坐在卡座里,都没过去,只喝着酒聊天,偶尔交流一句台上dancer的舞技,不进娱乐圈当真有些可惜。
作为派对的主人公,不时就有人来一起碰杯。
夏矜懒洋洋地喝了几杯,酒意微醺,灵感不挑时间场合地从脑海中往出跳。
包里有随身携带的铅笔,可惜忘了拿笔记本。
便走去吧台,要来一沓巴掌大小的便利贴,又请人家酒保打开一盏常亮的灯,便坐下画起来。
没一会儿,就用掉了七八张便利贴。
陶子君帮她整理收好,见夏矜还在画,看过去一眼,等她笔尖暂停时,抽空问:“这张怎么是男装?”
“唔……”夏矜低头继续,慢吞吞地说,“就是忽然有了灵感。”
作为好朋友,她自然知道,夏矜的设计稿一向是不喜欢画人体的,大多只有服装视图和细节设计。
手里的几张都是如此。
那张正在画的男装,却有一个男士身形轮廓。
怕打扰夏矜,陶子君也没有继续问,看了眼十米外舞台上的男舞者们,其中一个衬衫的衣扣不知什么时候都解开了,露出一排腹肌,于是只当是因为看了这些,陶子君没再疑惑,转头忙自己的事了。
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夏矜在酒吧混乱嘈杂的环境,完成了四张设计初稿。
成就感一下子淹没了她整个人,收好手稿后,开开心心地连喝了好几杯,谁来碰杯都不拒绝。
直到凌晨,派对才终于有结束的迹象。
费思思跟一个dancer调完情回来,就见卡座里的夏矜已经醉得脸蛋红扑扑了。
“怎么喝这么多?”
她看陶子君。
陶子君摊手:“压根拦不住,一晚上画出了好几张设计图,高兴得恨不得上台献歌一曲。”
费思思顿了顿,看向抱着酒瓶靠在陶子君身上的夏矜:“还好没献。”
夏矜听见,睁开迷离醉眼,唇瓣动了动:“当一个努力的小裁缝~当一个开心的小裁缝~转一转~缝一缝~穿一穿~彩虹版的梦~百变小裁缝~”
酒吧里的音乐已经让人停了,夏矜一张口,声音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
刚还在磨蹭要不要回家的季雪腾地坐起来,拿了包拽着朋友就走:“快跑!”
陶子君一把捂住夏矜的嘴,强制她闭麦,看费思思:“这歌儿到底什么调?”
费思思面无表情:“不知道,每次听到的都不一样。”
陶子君:“但一样的难听。”
费思思沉默半秒:“上帝给了她天赋和脸蛋,总要拿走一样东西。”
夏矜一把推开陶子君的手:“你们在说小百灵鸟坏话!”
“……”
“……”
费思思绕过桌面,走过来拉人:“没说,小百灵鸟,该回家了。”
夏矜拒绝,大声道:“回家我爸会说我,不回家,不回去!”
费思思打开手机:“我给你叫司机。”
夏矜蓦地坐直,翻包自己的手机:“我来给我的司机打电话。”
陶子君帮她把手机拿出来,递过去。
夏矜似乎还没有醉得太厉害,拨电话的动作熟练平静。
费思思和陶子君便没有代替。
眼看着她拨出去,等接通了对着那边说:“徐正则,我喝酒了嘿嘿。”
费思思:“……”
陶子君:“……”
对面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夏矜翘着嘴角说:“白鸥公社呀,这里帅哥最多了。”
“………………”
费思思和陶子君对视一眼,沉默。
夏矜还在说:“嗯嗯……那你来接我……”
等挂了电话,夏矜笑着说:“我联系好司机啦。”
陶子君忍不住掐了下她脸颊:“你还清醒吗宝宝?”
夏矜躲开,捧着自己今晚新鲜出炉的作品欣赏:“当然啦,我又没醉。”
说完又要开始唱歌。
费思思眼疾手快捂住她嘴:“别张口,求你。”
夏矜倒是很乖,窝在沙发里,瘪着嘴巴不说话了。
不到二十分钟,酒吧里只剩下她们三人,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自然是徐正则。
身上竟还穿着西装,没戴眼镜,外套搭在臂弯走进来。
停在卡座前时,沙发最角落的人已经闭着眼睡着了。
徐正则朝费思思与陶子君颔首打过招呼,便要朝夏矜走过去。
费思思拦了一下:“她今晚喝多了。”
徐正则听懂潜台词,淡声道:“你们放心,我只是带她回寒山庄园。”
费思思又看他一眼,才收回手。
夏矜亲自给人家打的电话,她们也没理由真拦着。
徐正则弯腰,将手中西装披在夏矜肩上,展臂穿过腿弯,便将人抱了起来。
离开前淡淡询问:“需不需要我请司机送你们回去?”
陶子君摆摆手:“你照顾好夏矜就行。”
徐正则没再问,迈步离开。
走出酒吧时,一阵夜风袭来。
彻底入秋了,凉意阵阵。
靠在肩头的脑袋动了动,夏矜慢慢睁开了眼睛。
揉了揉,盯着男人的脸庞瞧。
徐正则没有停步,低头看了一眼。
声音融在风中:“睡吧。”
司机打开车门,他抱着夏矜上了车,让她坐好,自己才从另一边上去。
坐进去时,撞上一对明亮闪烁的眼睛。
“好晚了,你怎么还穿着西装?”夏矜蹙眉想了想,“难道真是来白鸥公社上班的吗liam哥哥。”
徐正则顿了下。
吩咐司机:“开车吧。”
等车驶出去,才侧眸看她:“你叫我什么?”
夏矜是真的很感兴趣,重复了一腔:“liam哥哥啊。”
又道:“你很需要这份工作吗?还是因为公司压力大,有这种特别的小癖好?”
徐正则:“……”
夏矜凑到他耳边,气息很热:“没关系,你可以告诉我,我不和别人讲。你们真的都是衬衣西装这种工作制服吗?”
徐正则伸手按着她的腰,将人压回座椅后,很快退开。
“接到电话,说婚礼的筹备出了点小问题,从公司赶过去,刚结束。所以还穿着这一身。”徐正则朝她看过去一眼,“喝了多少?胃难不难受?”
夏矜摇头,又望着他:“婚礼?什么婚礼?”
徐正则:“……”
车厢里响起一声低沉的轻叹。
飘进耳中,耳膜像是被人轻轻挠了一下,酥酥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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