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则垂眸看着她,语调没什么起伏地说:“是。”
夏矜正面盯着他,视线一寸寸扫过徐正则的眉宇与鼻梁。
这样看其实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徐正则的五官可比徐鸣曜要更加精致。
还是哥哥好看。
季驰开了瓶新酒,斟了两杯。
夏矜忽地想起什么,被牵住的那只手在徐正则掌心挠了一下。
他看过来。
“你不是说你不怎么喝酒吗?”
“是不怎么喝。”徐正则拿过一只高脚杯,给她演示,只沾湿唇瓣的程度,根本没有喝进去一滴。
“你作弊。”夏矜愤愤不平,“我都乖乖喝掉了。”
徐正则牵着她的手朝下一桌走,轻笑着说:“主婚时陈爷爷已经将今天的礼服都是你设计的这件事宣传了出去,等会儿还要为结交未来潜在客户,还有得忙,你要保持清醒。”
夏矜评价:“老谋深算。”
徐正则说:“我只是量力而行。”
听见这句,夏矜挑了下细眉,凑近他问:“你酒量有多不好?”
徐正则的答案虽坦诚,却十分模糊:“没有你好。”
“能有多不好,总不会是一杯倒吧?”
徐正则没说话。
“……真的是一杯倒啊?”夏矜眉飞色舞,不得到回答不罢休,贴着徐正则追问不停,“真的吗真的吗?”
徐正则不得已,抬起另一只手,按住她后腰。
却不想指尖碰到裸露在外的肌肤。
他怔了下。
几乎要贴进他怀里的人仍旧无知无觉的样子。
夏矜眸光潋滟,仿佛发现了多了新奇好玩的事情。
徐正则不动声色地换了个位置,指腹压在系好的蝴蝶结缎带上,语调无奈:“没有醉过,我并不清楚——你乖一点,站好。”
只是几杯度数不高的红酒,夏矜还远远没有醉。
还有正事要干,她也没胡闹。
轮到女宾多的席位,她亲手设计的婚纱与礼服果然成了焦点话题。
一顿宴席的时间,夏矜几乎都在为未来的人脉与潜在市场奔走,微信好友多出来数百位。
推杯换盏大型软广的过程中,酒也不知不觉喝下去不少。
连费思思和陶子君两位挡酒替喝的,都撑不住去卫生间吐了一次,上楼休息去了。
徐正则送完几位重要的长辈回来,便看见宴会厅一角,还围在一起没有散去的人们。
都是女生。
他没立即过去打扰,在旁边等了十多分钟,远远看到夏矜明显已经是酒醉的状态,步伐都有些虚浮了,才不顾是否会中断她的应酬,走了过去。
“好看吧,都是我亲自设计的。你们放心,等以后我的品牌成立了,在座的各位优先享有高级定制资格……”
徐正则:“……”
已经到这一步了吗。
他伸手扣住夏矜手腕,轻轻将人从人群中拉出来。
“她已经喝了太多,抱歉各位,恕我们失陪。”
徐正则揽着夏矜往外走,怀里的人还不乐意:“你干什么!我还没有说完!”
之前是怕打扰她,才暂时离开,将那些可能成为潜在客户的宾客都留给了她,自己去应酬其余宾客。
徐正则也没想到,只是分开了半个小时不到,夏矜就已经喝成了这样。
“胃有没有不舒服?”他低声问,脚步依旧没停。
夏矜晃脑袋:“一点也不疼,我的胃很听话,只有饿到疼,喝酒从来不会不舒服。”
徐正则不禁笑了。
“让你做前期宣传,你就是那样做的?”
夏矜道:“我怎么了……哪个老板不画饼,你没有给启明的员工画过?一个优秀的老板,就应该画最圆的饼!”
徐正则似乎不能反驳,目光扫过她红润的唇,眸色沉了沉。移开了视线,才叹着气道:“那暂时先停下,你今天不能再喝了,下次还有机会。”
“什么机会,下次结婚吗?”
徐正则:“……”
他抬手,捏了下夏矜酡红的耳垂,说:“不是。”
声音低下去,望着她的眼睛,轻轻补充:“婚宴只有这么一次。”
夏矜酒后的思维依旧很缜密:“我知道的,一个老公肯定只有一次婚礼嘛。”
徐正则不禁微微加重指尖力气。
捏得夏矜忍不住伸手拂他:“不要捏我的耳朵。”
徐正则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从善如流地放手松开,又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夏矜肩头。
到楼上预定的休息室,徐正则刷了房卡,揽着夏矜走进其中一间。
怕她等会儿真的不舒服,让人在沙发上坐下后,倒了杯温水,盯着喝了,才说:“还有晚宴,刚才和你聊天的女生还都在,今晚依然有机会。先好好休息,你不能再喝了。”
声音太温柔,夏矜脑袋发晕,也不知道到底是酒闹的,还是徐正则嗓音太有蛊惑性。
“……好吧。”
开口时不自觉答应。
徐正则拿走水杯,又弯腰替她脱下高跟鞋,伸手揉了揉脚掌与踝骨的位置。
准备离开前,拿来一条毯子,盖在夏矜身上。
拎起外套后,道:“还有几位客人,我去送他们,你乖乖睡觉。”
夏矜一点也不想睡觉。
一伸手,便抓住了徐正则搭在臂弯的西装衣角。
他停步回头,放下手中衣服,以为她有事,弯腰轻轻问:“怎么了?”
夏矜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面前的人脱掉了外套,身上只有衬衣与马甲。
这件弯刀型青果领双排扣马甲,她根据徐正则的身材尺寸修改了很久,尤其是腰身处,改了又改。又是双排扣,更显得肩宽腰窄。
夏矜视线踟蹰数次,扯下肩头的毯子,轻声问:“我要是不乖呢?”
流连在腰上的目光太明目张胆,徐正则不必费力便能注意到。
他抬手,将被她扯下来的毯子重新拉上去。
低声问:“不乖的时候,想干什么?”
夏矜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他唇上。
轻轻哼了一声,拉住徐正则的右臂,让他坐下来,抬手去玩那根黑色皮质袖箍。
灵活熟练地解开,又要去碰另外一边,亲身为他演示她想干什么。
徐正则制止了她的下一步动作。
握住手腕,盯着她的眼睛。
不等他开口,夏矜下了句命令:“你在婚礼上亲我,我要亲回来。”
挣不开被禁锢的手腕,夏矜干脆放弃,挪了下屁股,一步步轻蹭着,直到坐在徐正则腿上,达到目的后,心满意足地翘了翘唇角。
徐正则只是垂眸看了一眼,依旧毫无波动的样子,说:“那只是按照你之前所说的,配合演戏。”
夏矜听见最后四个字,不高兴地努了努眉,口中却轻声说:“不管,谁让你先勾引我。”
说着便伸手,要去解他马甲上的纽扣。
温热的手掌按住她的。
徐正则笑着问她:“可是你不是和别人说,我们是形婚吗?”
夏矜慢吞吞眨了眨眼睛。
反驳回来:“你还说想做我哥哥呢。”
她遵循自己内心,手按在徐正则腹直肌上,隔着衣料,已经感觉到掌心之下的线条与力量。
徐正则也没有制止她。
夏矜微微俯身,稍微用了一点力,便轻轻松松压着人倒进沙发里。
她趴在徐正则身上,腿不安分地挪动。
徐正则微微敞开双腿,才让她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
夏矜扔掉刚才缴获的袖箍,落在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徐正则轻轻按着她的肩膀,眸色很沉,声音却显得有些清冷:“坐好。”
“我不。”酒意更激起心中潜藏的冲动,越是得不到顺从,越是想要越界,夏矜飞快地解开马甲上的扣子,“徐正则,你真的要做我哥哥吗?”
徐正则没有答,蹙眉沉声道:“夏矜,别胡闹。”
夏矜装听不见,一根手指从两只袖扣中间的空隙探了进去:“我可不要什么义结金兰的哥哥。”
她抬头,望着徐正则的眼睛明媚又璀璨,红唇微启,道:“但是缺一个可以摸腹肌的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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