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徐正则说,“我小时候没有看过什么动画片。”
“那放学了你玩什么?”
徐正则想了很久,说:“上课。”
夏矜刚抬了下头, 想看他, 徐正则却低下头来, 将她完完全全揽进怀里。
“放学了还要上课?”
“嗯。”
“都学什么?”
“很杂,奥数、钢琴、小提琴、戏剧、绘画、马术、击剑……”
其实这些课程,在他们那些同龄相识的人中,并不算是很独特。
夏矜小时候也上了很多。
但后来发现自己对其中大部分都不感兴趣,再上只是折磨后,爸妈便没有让她继续。
认识的同龄人中,也都曾经被家里人逼着学习了很多课程,后来也大多像夏矜一样,搁置了绝大部分。
“你喜欢那些东西吗?有你真正感兴趣的吗?”夏矜问。
徐正则沉默了数秒,轻笑着说了声:“小时候并不觉得喜欢,但现在回想,或许那些漫长而繁多的课程,或多或少帮我提高了专注力。从这一点上来看,也有好处。”
夏矜却觉得心情并不轻松,忽地出口问:“徐鸣曜也学吗?”
徐正则摇头:“马术、击剑那些强度比较高的课程爸妈没有让鸣曜学。他小时候身体不好,医生不建议学。其他的,刚开始也是学的。”
“什么叫刚开始?”
“鸣曜学东西很快,奥数这一类他只需要自己看一遍就会了,并不需要上课,我记得我们只一起上了两三节课,后来都是分别请了不同的老师,他学得很快,很多内容我也看不懂。至于其他兴趣类,学乐器前的乐理和识谱课程,鸣曜只听老师讲了两三次课,便都记住了,而我大概学了半年,才粗略弄明白。”
“乐理本来就是要学半年的。”夏矜说,“徐正则,你这是正常速度。”
“或许吧。”徐正则轻嗅她发上清香,声音更加低了,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饿不饿,想吃什么?”
夏矜摇摇头,手绕去他后背:“我还没有问完呢,那你小时候都没有自己的时间吗?”
“每周大概有两个小时属于我自己的时间。”他顿了下,又说,“不过后来到科茨沃尔德之后,我有了很多属于自己的时间。”
“那来这儿之后,你爸妈就没有再逼你学不喜欢的东西了?”
“缩减了很多。”
“那也还是有好处的嘛。”
徐正则垂眸看她,“嗯”了声:“是有好处的。”
夏矜趴在他身上吸了吸鼻子:“我又困了怎么办啊。”
“想吃什么,让酒店送上来,吃完东西再睡?”
“想吃油条豆浆,伦敦真的美食荒漠,以前念书的时候我一学期都要瘦好多。”
“酒店好像并不供应,我出去买?这样就得多等会儿。”
夏矜有点舍不得身边躺着的巨型暖宝宝。
“那算了,随便让他们送点儿,下周就能回国了。”
她依依不舍放开手去洗漱,半小时后早午餐送来,却并不只有酒店提供的英式早餐,除了油条豆浆,竟然还有生煎和小馄饨。
是徐正则请司机专门去唐人街上的中餐厅买来的。
夏矜忙起工作并没有能寻觅美食的时间,基本都是应付,一个月了,终于吃到了最美味的一顿早餐。
饭后,徐正则递来一颗去了叶蒂的草莓。
她咬掉了尖儿:“有点酸。”
他动作十分自然地将剩下的半个草莓吃掉,垂眸挑了一颗外表更红润的递来。
两个人就这样挑挑拣拣,甜的夏矜都吃掉,酸的剩下半个都进了徐正则的肚子。
中途徐正则接了两通电话。
“你下午要去工作吗?”
“不用。”
夏矜更诧异一分:“徐正则,没关系的,你坦白告诉我,启明是不是真的要破产了?”
“没有。”徐正则失笑,从后抱着人,让她坐在自己怀里,才说,“放心,就算没有我,启明也能够照常运行。”
“我爸整天说公司离了他就不行了。”
徐正则将下颌搭在她肩头,低声说:“叔叔应该是事无巨细都要亲自过目才放心。”
房间里暖气很足,他身上也只有一身单薄的衣物。
变化也能清晰感知到。
夏矜往前蹭了蹭,本来想躲,下一秒又改了主意,手伸给徐正则,他便会意,虎口卡住她咯吱窝抱着人转了身。
本来只想捣乱,可才转过去,徐正则便压低她后颈吻过来。
两人口中都还有草莓的酸甜味道。
才吻到对方,□□便铺天盖地而来。
在这种事情上,他们似乎都有些食髓知味。
“还疼吗?”徐正则哑声问了句。
夏矜撒谎,摇摇头,又情不自禁要亲吻。
徐正则想起身,抱她去床上。
夏矜搂紧了他的脖子,扑过来将人压在沙发后背,声音很小:“就在这儿。”
“你确定?”
夏矜郑重点头,这一次信念更坚定:“这次我一定可以。”
徐正则才动了动唇,就收到了警告函:“你不许动。”
他笑了一声,自觉地靠在沙发上:“好,听你的。”
进步还是有进步的。
但也只比昨晚强了零星半点。
窗户开了一扇,风从白纱帘底下吹进来。
徐正则仰头靠在沙发上,箍着夏矜侧腰的手臂上青筋微凸,却一点力气也没有用在她身上,身上已起了层薄汗。
夏矜的视线落在他小腹的青筋上。
放松状态下都清晰可见,更不用说此刻还是紧绷的情形。
很漂亮,也很性感。
夏矜有些眷恋地看着,手也遵从心意,去碰那些微凸的青筋。
徐正则微微睁眼。
喉结滚动。
“矜矜……”
潮意泛滥,夏矜眼眶也湿了,声音颤抖:“我、我不行……你帮帮我啊……”
徐正则握住她一只手腕,让人贴进自己胸膛。
夏矜泄了力,全身瘫软,早已忘了自己的雄心壮志,任由徐正则拿走主动权。
只记得昏昏入睡前,外面早已夕阳西斜。
窗帘一直没有拉开过,昼夜的变化也模糊起来。
分不清是谁更沉溺,但过于契合的身体让两人都失去了自制力。
几乎套房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两人的身影。
夏矜只记得听到徐正则偶尔工作,或者拿着她的手机过来,提醒有新消息。
连吃了几餐都不确定。
直到再次看见白纱帘下波动的阳光。
“这是早上还是下午?”开口才发现自己音色变了,“我的嗓子怎么成这样了……爱妃当真是狐狸变的。”
徐正则这两天对这个称呼已经脱敏,端来一杯温水:“早晨,九点钟,还早。”
夏矜喝了小半杯,眼睛扫过他没穿上衣的身体,总算是到贤者时间了,叹气道:”徐正则,都三天了,我想出门。”
徐正则在床边坐下,夏矜手从被子里伸出来。
“抱抱。”
徐正则将人从被子里捞出来:“自然历史博物馆有个蝴蝶展览,要不要去看?”
“好呀。”夏矜靠在他肩头,闭上眼睛,“但我还困,你掐得我腰酸死了,要再睡两个小时。”
说完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碰到一处不平整的地方。
睁眼一看才发现,是道抓痕。
仅视线所及的地方,便又看到另外三道交错的抓痕,颈侧还嵌着枚牙印。
夏矜心虚了下,她好像更过分一点。
起码她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
技巧拙劣地转移话题:“今天天气好吗?”
“很好。”徐正则道,“忙完工作后,你想直接回国,还是旅行休息几天再回去?”
夏矜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来:“如果旅行的话,你要和我一起吗?”
“可以吗?”
“徐总这么有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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