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竟然揪不动?
“那是海棠做的假花,你就别霍霍了。”
“假花?做得可真逼真。海棠,回头送我两朵,喏,这个给你。”
她摘了自己手腕上的绞丝银镯就要给海棠,把后者吓得连连拒绝。
“孟姑娘,不值什么钱。您喜欢,奴婢帮您做就是。”
“哦,那绿柳,你出门买两盒窝丝糖给海棠,我请她吃的。”
绿柳笑着答应。
“我娘不让我出门和她们来往,”孟湘湘继续闷声道,“我娘说我缺心眼,很容易上当受骗,别把我爹拖到坑里。”
沈云清:这就是来自亲娘暴风骤雨的爱吗?
“我也确实懒得和她们斗心眼,也不知道比穿戴有什么好高兴的,更不明白,嫁个高门,做个正妻去管一堆小妾,有什么荣耀的。”
沈云清:自己人,能谈!
“对了云清,你家有没有人要指点功课的?要是有,我和我爹说一声。”
沈云清:“这,不太好吧。”
“我天天来蹭吃蹭喝,连吃带拿,我爹现在都喜欢你做的菜了,有什么不好的?这是我爹让我问你的。”
沈云清汗颜。
孟大人夫妇,不把自己调查清楚,是不能放心让女儿来的。
看起来,自己那点小心思,孟大人是猜出来了。
“有,是我小叔子。但是之前已经托别人在孟大人面前说项了。”沈云清有几分不好意思地道。
“你小叔子?”好奇宝宝开始发问。
沈云清只能把自己家里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什么?”孟湘湘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衣袖把茶水都带撒了,“你还有个五岁的儿子?”
沈云清笑道:“是啊。他估计年底也会来京城,到时候让你见见。”
“那这样,”孟湘湘道,“一件事情不能用两个人情。我回去跟我爹说,你想让你儿子跟着我爹读书!”
沈云清:……
这就是传说中的坑爹玩意吗?
第19章 孟湘湘所求
但是这个提议,真香啊!
要是能从小就得名师指点,哪怕只是领进门,都能事半功倍。
沈云清当即表示,不敢耗费孟大人太多时间,但是一两个月指点一下大方向,就感激不尽。
以后孟大人的下酒菜,她包了!
她心里其实颇有些感慨。
从前以为很难的事情,实际做下来却觉得有如神助。
这一定是隔壁带来的欧气。
晚上,给贺长恭加只烧鸡!
孟湘湘道:“你不用那么客气的,我爹其实人可好说话了。”
嗯,你爹最好说话了。
所以你们家长年累月门口都是那些熟面孔,等着疏通关系。
“真的,我爹夸你有善心,还夸你做饭做得好吃,说你开个饭馆也一定行。”
这话,贺长恭也说过。
并且贺长恭真诚建议,她开个饭馆。
但是沈云清表示,不缺钱,不做那么忙叨的生意。
她发现,只要说到“不缺钱”,贺长恭的神情永远都是那么一言难尽。
这已经成了沈云清的恶趣味,动不动就拿这个刺激贺长恭。
“你医馆还没名字,我让我爹给你提个字?”孟湘湘又道。
沈云清忙拒绝:“不用不用,我怕牌匾被人连夜偷走!”
虽然孟湘湘那意思,我爹就是你爹,但是她也不能真的脸皮那么厚。
“还有件事情,其实我想求你帮忙。”孟湘湘咬着手指,难得地露出了几分为难之色,“你总不让我帮你,我也不好意思开口……”
这个姑娘,简单地就像个单细胞的草履虫。
有什么仇什么恩,当场就报了,隔夜她都睡不着。
沈云清道:“说吧,你可以回家找个小本本记下,今日欠下云清人情一个!”
孟湘湘笑了,挥手让绿柳出去。
海棠见状也跟着出去了。
至于六娘,向来不着家,现在不知道去哪里溜达去了。
“其实是关于我娘的……”孟湘湘道,“我娘生了我之后就再也没生过。我爹说不在乎,可是没有儿子,已经成了我娘的心病……她怕百年之后,没有人扶持我……”
“那你怎么想的?”
“我当然是想我娘称心如意了。她生个我这样缺心眼的,也操碎了心。”
沈云清清了清嗓子。
——这姑娘,自我定位向来精准。
“但是我也不能在我娘面前提,所以我想着,云清,你能不能回头找个理由帮我娘把把脉,然后偷偷看看,到底还行不行。我娘今年三十二,再不生,过几年就生不出来了。”
“这个,我得看看。”沈云清并没有一口答应。
“我知道。其实我娘应该已经偷偷看过不少大夫,但是都不行;我也知道,希望很渺茫,但是总想着,万一你行呢?不行也没什么损失,万一行,让我娘顺了心,我也高兴。”
“那行,我们回头商量商量,怎么能不动声色地给你娘诊脉试试。”
“好,我想办法。”孟湘湘兴高采烈地道,“反正我就这么一件愁事,都告诉你了;以后你遇到什么愁事,也告诉我,我也帮你。”
“行。”
“对了,你之前说,有人帮你小叔子在我爹面前递话了,那人是谁啊!”
谁那么有面子,让她爹松口?
沈云清笑道:“羽林卫的一个老乡,一起进京的。”
“羽林卫的人?那就奇怪了,我爹一般不能松口的,我还想着是不是他那为数不多的几个老友开口的。”
沈云清:你这么说你爹,你爹不打你吗?
“就是傍晚有时候提前回来,会在门口打个招呼那个男人。”她解释道。
“贺大哥啊!”
沈云清:你可真不见外。
“嗯,贺大哥。”
“那就不奇怪了。我一看,他就是我爹喜欢的那种类型。”
“什么类型?”
沈云清套套话,日后让贺仲景也学着点。
“就一眼看到底,傻呵呵那种老实人。”
沈云清:“……”
算了,这个真的学不来。
正说话间,有个妇人抱着个孩子急匆匆地进来了。
那个孩子看起来不过三四岁模样,没精打采的缩在妇人怀中,眼睛半闭,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了。
“大夫,您快帮忙给看看,这孩子怎么了?上吐下泻,一直高烧,这可怎么办?”
沈云清让妇人把孩子放到旁边准备好的病床上,自己去洗手。
妇人站在床边焦急地道:“大夫你倒是快点!”
沈云清没理她。
孟湘湘则拉了拉沈云清的袖子,低声道:“我怎么觉得不太对?那孩子身上穿的像偷来的衣裳一般不合身,身上还有一股怪味。那妇人倒是把自己捯饬得挺好,儿子生病了还能描眉画眼。”
沈云清赞许地看了她一眼。
以后谁在说孟湘湘缺心眼,她就帮她正名!
沈云清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所以借着洗手之名拖延时间,同时默默观察着妇人。
片刻之后,沈云清上前查看了一下那孩子,淡淡道:“吃坏了东西,留下吧。十两银子,三日之后来领孩子便是。”
“什么,十两银子?你这个庸医,狮子大开口啊!”妇人故意大声嚷嚷道,“街坊们都来看看啊,这是敲诈啊!”
孟湘湘脆生生地道:“明码标价,治得起你就治,治不起你就另请高明。你爹没教过你,有理不在声高吗?”
沈云清道:“不是亲生的,怎么会心疼?自己穿金戴银舍得,拿钱救命就不舍得了。”
“你,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亲生的?”妇人眼神中闪过慌乱之色。wap.zwwx.org
孟湘湘也很好奇,但是她没说。
“妹子,怎么了?”贺长恭今日回来得早,见门口围了人,就拨开人群站在最前面道。
贺·定海神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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