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见到贺长恭,她笑着道:“你这是刚回来?正好家里有事和你说呢!”
贺长恭:“还有吃的吗?没吃饱!”
沈云清:“……”
怎么像个讨饭的似的。
“还有,”沈云清出门,“刚给仲景和姐夫熬得鸡汤,还给你留了。”
那两个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营养一定要跟得上。
孟湘湘私下告诉他,现在两人睡一次,她都觉得浪费了贺仲景的时间。
沈云清:哎呦呦,谁要听那些睡不睡的!
弄得孟湘湘脸红。
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
除去青春年少的悸动,陪在身边的人,才是一生守护的幸福。
希望贺仲景和张旭,都能顺利考中举人。
沈云清去厨房热了鸡汤,又把贺婵晚上特意给他留的一条鱼热了,当然,还得有半桶饭。
这还是因为半夜要少吃,否则半桶饭不够。
于是,贺长恭拿着筷子埋头苦吃,沈云清在对面打着算盘,把白天发生的事情和他说了。
昏黄的烛火,把两人的影子映在窗上,一片岁月静好。
“你说这事,怎么就那么巧呢?”沈云清试探着道。
“巧个屁!”贺长恭道,“肯定是宋维野那小子闹得鬼。”
沈云清:“果然……我猜就是。”
“不管他,让他去吧。”贺长恭伸筷子要去夹鱼,忽然想了想,又拿起旁边没用的筷子,把鱼眼睛抠出来,“给你吃!”
沈云清:“???”
第173章 最好的东西给她
“吃鱼眼睛聪明。”贺长恭解释道。
其实是,他觉得鱼眼是最好吃的,他的最爱。
沈云清:“还是你自己多吃点吧。”
骂谁笨呢!
贺长恭:“让你吃你就吃,咋那么多话,凉了就腥了!”
“我不吃鱼眼睛。”沈云清老老实实地道。
“那么好吃的东西,咋还有人不吃呢!”贺长恭瞪大眼睛,这下是真的不解了。
沈云清这才明白过来,心里有暖流轻轻流淌而过。
她站起身来给贺长恭添了饭:“挑食呗。”
“那我自己吃了。”贺长恭用筷子尖夹着鱼眼送到嘴里,一脸享受。
沈云清开玩笑道:“你要喜欢吃鱼眼,明日去卖鱼的那里,专门抠鱼眼去!”
贺长恭:“……你扛揍啊!”
“不扛揍,但不是还有你吗?”
贺长恭莫名觉得这话得劲。
他接过碗,继续埋头苦吃,还是家里的饭好吃啊!
他把今日从赵景云那里得来的消息都说了。
沈云清的关注点有点奇怪,摸着下巴道:“没成亲没生孩子,这确实有点古怪,是不是生不了?”
她甚至没问武安侯的年龄。
因为想谋反,总不能是个没长成的孩子。
在这个时代,都早婚早育,二十岁都是几个孩子的爹了。
尤其富贵人家,最不缺的就是孩子,每个妻妾生几个,一家十几个孩子的不在少数,只是因为医疗条件有限,所以最终活下来的,可能打个不小的折扣。
武安侯,这个明显有问题。
贺长恭看着她跃跃欲试的样子,道:“你觉得他有病?”
“不好说。”
“不管有没有,也和现在的咱们没关系。”贺长恭喝了一口鸡汤道,“我就是告诉你这么个事,但是你别强出头。”
还远远不到,他们能出头的时候。
对于那些贵人来说,碾死他们,不比碾死一只蝼蚁更费劲。
“我就是好奇,才不会出头呢!”沈云清道。
她也知道,目前他们能做的事情,并不多。
她拿着笔把最后的账目余额写在账本上,如释重负地伸了个懒腰。
算这些银子,累死她了。
所以钱多了,真的是负担啊。
贺长恭道:“天气都开始转凉了,你说那煤矿的事情,是不是得去看看?”
总不能等着天寒地冻,再去开采。
沈云清苦恼道:“开采那玩意儿,需要大量的人力,去哪里找人?还不能大张旗鼓。”
“给你制冰这些人,虽然人手不够,但是好歹都是信得过的。”贺长恭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也不能养着他们,就干夏季这两三个月的活。”
“那才几个人?”
开采煤矿,那是劳动密集型的产业。
“咱们现在对煤矿一无所知,”贺长恭道,“今年主要是尝试,摸摸情况,然后能开采多少开采多少;日后有用的话再动,也心里有数。”
沈云清不得不承认,狗剩比她就是想得周到。
“你怎么想就怎么做。”沈云清果断授权。
别说人家兄弟遍地都是,狗剩就是个很容易让人生出信赖的人。
现在,她都想做他兄弟了!
“需要银子,你找仲景要。”沈云清挠头,“这些账算得我脑壳疼,如果不是他现在忙着读书,肯定让他算的。”
“用不到什么银子,都是自己的人。”贺长恭道,“你手也别散漫了,把人心都养得贪了,以后对咱们自己不好。”
“嗯,我知道。”
沈云清把账上的钱给他看,“还有这么多银子了,所以也不必很省着。如果为了祖母,就是散尽家财也不要紧。”
贺长恭看着那个数字,觉得有些恍惚。
怎么那么不真实呢?
他怀里那一百两银子,算什么?真九牛一毛。
他化悲愤为食欲,把所有的饭菜一扫而空。
沈云清打了个哈欠道:“行了,吃完了赶紧回去睡觉。我明天还有好大一出戏呢!”
“什么?”
“承恩伯府的事情呀。”
贺长恭:“都说好了,明天就来?”
“嗯,明天就来。”
而且还是明日一大早,多一刻钟都不想等。
“那我也晚点走。”
“嗯。”沈云清站起身来,“你顺便把碗筷带到厨房,我不想动弹了。”
来小日子,懒懒的不想动。
“好。”
贺长恭其实还想留在这里说几句,但是看她脸上露出疲惫之色,也不好意思再留。
他把碗筷送到厨房的时候,意外发现厨房里竟然还有人。
原来是海棠,坐在灶口前烧火,火光把她的脸烤得红扑扑的。
“怎么还不去睡觉?”贺长恭问了一句,就要自己弄水来洗碗。
海棠忙站起身来道:“您放下就行,奴婢来洗。”
她也没好意思上前,就远远地站着。
“我自己洗就行。你怎么不去睡觉?”
“夫人今日身上不舒服,我给她烧水灌汤婆子。”
海棠贴心,想着汤婆子热不到早上,每次半夜都给沈云清再换一个热的。
沈云清不舒服?
贺长恭碗也不洗了,一脸震惊和担忧,“她怎么了?”
怎么刚才说话的时候,也不告诉自己一声?
海棠脸色涨得通红:“……也没什么,就是,就是……”
“你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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