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仔细和我说说。”贺长恭腰带也不解了,激动得两眼放光,坐在床边和沈云清拉起来。
沈云清便把今日的事情细细说来。
“真的会那么巧吗?”贺长恭激动的同时,又有些不敢相信。
“谁知道呢?不过都说无巧不成书,或许真的呢?”
“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贺长恭在屋里来回踱步,转得沈云清头都晕了。
“云清,这事情你没和娘说吧。”
“当然没有,我又不傻。”沈云清嗔道,“这事不落实,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世上最残忍的事情,是给了人希望,又无情浇灭。
她不能对韩氏那样。
“我先出去一趟。”贺长恭道,“你不用等我,我估计很晚才回来。”
“去找人帮忙吗?”
“嗯。”贺长恭把腰带系紧,换了靴子匆匆往外走,“早点睡,听话。”
刀哥要撒欢跟出去,也被他撵回来,“守着你娘。”
沈云清也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中一直浮现出那和尚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刚睡着,忽然被窝一凉,随后钻进来一个火热的身子,但是手却有些凉。
沈云清迷迷糊糊道:“回来了?”
贺长恭伸手解她的衣裳,继续未完成的大业。
——毕竟马上要走了,能睡的,总共就两个晚上了。
沈云清:“……”
意乱情迷。
翻云覆雨。
云消雨歇。
沈云清困得睁不开眼睛,但是还是强打精神问道:“什么时辰了?”
“丑时三刻,早着呢,你睡吧。”
贺长恭收拾好,又钻进被子里,从背后圈住她,手搭在她身上,心满意足地睡了。
第二天早上,他才细细叮嘱沈云清。
“第一,这件事情巧合得让人不敢相信。你要知道,咱们现在是能在武安侯面前挂上号的人,嗯,主要是你……容易被人盯上。”
沈云清正对着镜子扒拉衣裳,看着脖子、胸前的草莓想骂人,闻言便道:“我们算什么挂上号的?我也不算。”
“算。”贺长恭道,“你不懂,那些人,无孔不入的,会有这种可能。”
沈云清点点头。
“但是也可能是真的。”贺长恭有些紧张,“我也希望是真的。我找了宋维野,让他去查。”
“宋维野?能行吗?”
沈云清觉得,自己去套套近乎,或许也行。
“能行。”贺长恭道,“他关键时候,靠谱,而且嘴紧,是自己人。”
“这就把婵婵给卖了?”沈云清凑趣道。
“她自己愿意的。”
嘿嘿,贺长恭眼神还是毒辣。
“宋维野知道一些,说这些和尚进京,可能也和太后有关系。”
“她又怎么了?”沈云清忍不住翻白眼。
丑人多作怪,怎么总是这个老妖婆?
“怕死。”贺长恭道,“让和尚给她祈福。”
沈云清却歪了。
是那么回事吗?
给太后祈福,尼姑不行吗?怎么就非得太监?
再联想到永福法师那样的颜值……沈云清想多了。
“回头宋维野要是查到了什么,会来告诉你。你一定沉住气,先给我带封信,咱们俩商量着来,知道吗?”
事关弟弟,贺长恭非常谨慎,唯恐给家人造成第二次的伤害。
沈云清点头。
“还有件事——”
临走之前,贺长恭一定要把想安排的都交代清楚。
“医馆暂时先开着看看,过几天,不行就关了。到时候别倔,听话。”
“为什么要关医馆?”沈云清不理解,也不很愿意。
她在医馆里,得到的认同感,足以支撑她为爱发电。
“因为今年很多地方收成不好,是灾年。灾民不少,都涌入京城乞讨……很不安全。”
沈云清:“你的意思是,灾民会来冲击医馆?”
贺长恭过来给她拉上衣裳——大清早的,干啥呢!
“人都要饿死了,管不了那么多。所以到时候一旦城里进了许多灾民,就把医馆关了,平时都关好门,知道吗?”
沈云清知道这不是能开玩笑的事情,点点头:“我听你的。”
“不过也都是可怜人。”贺长恭道,“你要是有钱,想表示表示,就给陆家铺子,让他们帮你施粥。咱们不要名利,就图个心安,你看行不行?”
什么都考虑到了,她有什么不行的?
沈云清起身抱住他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脸:“舍不得你走怎么办?”
贺长恭狠狠把人抱住,亲了又亲,只恨不得把她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等我回来看你,多顾着自己些。”他说着眼圈就红了,趴在她肩膀上哽咽,“一根毫毛都别少,让老子省点心。”
“我老子在外面,你不怕他抽你?”沈云清故作轻松地道。
大哥,别嘤嘤嘤了。
她怀疑,她将来走在前面,听到狗剩嘤嘤嘤都能诈尸。
第239章 六娘的过往
再怎么恋恋不舍,时间还是过得飞快。
贺长恭不让沈云清去送他。
“一群糙汉子,有什么好看的?”
“我不看别人,就看你。”
“人家看你,我也不得劲。”贺长恭闷声道,“你就听话,别去了。”
要是在那么多人面前,他舍不得媳妇哭得嘤嘤嘤,他还要不要脸了?
沈云清答应。
她也不想去。
她怕自己失态。
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如此依恋一个人。
大概,这就是爱情吧。
不过贺长恭前脚刚走,沈云清就有些坐不住了。
“海棠,你说我是不是忘了给他什么东西?”
六娘凉凉地道:“除了你,他什么都不想带。所以想起来,也没有用。”
不就是想着去见见人家吗?
一点儿也不实诚。
沈云清:“……是肉干!我做了肉干没给他带!”
所以,是真有东西没带的!
“光有肉,没有酒?”六娘道。
“酒就算了,喝酒误事。”沈云清道,“六娘,你赶紧骑马去追他,把肉干给他。”
“行。”
可是等六娘看到那一大包袱肉干的时候,忍不住嫌弃道:“你这是要他吃到明年这时候?”
“多吃点,吃饱了不想家。”
六娘无语,把一大包肉干挎到身上,骑马出城了。
沈云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觉得心中不安。
虽然知道问六娘,也就是说看贺长恭走了,可是她还是热切地盼望六娘回来。
结果,盼来盼去,一直盼到天黑六娘才回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沈云清埋怨道,“吓得我让人到处找你。”
六娘身上带着微微的酒气,似乎是喝完酒才回家的。wap.zwwx.org
“没什么,”六娘手里还拿着一壶酒,脸上浮起一层浅红,眼神迷离,“今天心情好,小酌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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