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阮念筠感觉气氛不对劲时,已经迟了。
陆鹤沉不知说了句什么。
顾述辞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冲上去跟他扭打在一起,他体型瘦弱,打起架来却发了狠地攻击要害。
深眸里满是阴鸷和狠厉。
她被顾述辞的模样吓得脸色微白,倒退几步,才想起要喊老师。直到两人被分开送往校医院后,阮念筠才回过神来。
心里却莫名有点生气。
她快步走到国际班,此时教室里的人都在低头刷题,宋知绵也正跟后排在讨论题目。
阮念筠冲过去抽开她的笔,胸口不住起伏,“宋知绵……你干的好事!”
“?”宋知绵一头雾水地扭头。
“要不是因为你,顾述辞也不会跟陆鹤沉打起来的……他脾气那么好。”阮念筠眼眶微红,“你是不是想害死他们?”
“巴黎圣母院烧了让您老跑出来了?”楚欣然挑了下眉,撑在桌上把笔夺回来,“小嘴叭叭叭什么呢,宋知绵在跟我讲题,他们打起来关她屁事?”
与此同时,宋知绵的声音也慢悠悠响起。
“好有爱心啊,请问是你爸爸遗传给你的好品德吗?”
“……”
阮念筠被她们怼得脸色涨红,眼泪在眼眶打转,全班却没有一个人投来怜惜的目光。
说实话,多大人了,成天哭哭啼啼端个样子,长得再好看也没人喜欢得起来。
何况班里的人都护短,谁跟外班吵起来,那肯定是外班的问题。
所以直到上课,除了一个女生让阮念筠站开些别挡住路后,再没人理过她。
直到课间进入尾声,阮念筠才不甘心地跑开。
“老白莲了,这种我见一个骂哭一个。”耳边仍是楚欣然愤愤地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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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窗外已经能听见食堂的吵闹声。
陆鹤沉活动了一下被胳膊石膏压住的身体,视线投向窗外。
宋知绵现在应该吃完午饭了吧?
他拿起枕头边的手机,犹豫要不要给对方打个电话。
门却被轻敲了一下。
陆鹤沉掀起眸,看到宋知绵推开门,提着一盒饭走进来。
他目光一亮,连忙直起身,牵到了伤口又倒吸一口冷气。
“你怎么来了?”他声音里都是紧张。
宋知绵怜爱地看着他。
……当然是你还差3分就满的好感度啊。
在她的注视下,少年耳尖渐渐泛红,然后蔓延到整张脸,连动作都憨起来。
宋知绵挪开目光,把饭盒放在桌边,“柏阿姨说你跟人打架,让我过来看看你。”她顿了一下,“谁把你揍成这样的?”
当然是顾述辞那个傻逼!
陆鹤沉差点脱口而出,看到宋知绵的表情又忍住……不行,他干嘛要在宋知绵面前提顾述辞?
现在两人形同陌路,对他再好不过。
“失手,被暗算了。”陆鹤沉咳了咳,举起自己打了石膏的右手,“你的饭白拿了,我没法吃。”
宋知绵把饭盒盖子打开,如常道:“不行的话我喂你。”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她说完后,陆鹤沉的脸更红了,像随时可能爆开的番茄。
“可……可以吗。”陆鹤沉睁大眼,被从天而降的惊喜砸懵了。
【陆鹤沉好感度+1,目前98。】
宋知绵啧啧称奇。
纯情少年涨好感度的点真的很奇妙。
“嗯。”她用勺子舀了一勺菜就着饭,递到他嘴边,眨了眨眼示意他张嘴。
半碗饭下去。
好感度最终停在了99。
【再喂下去会不会满啊?】
“会啊,除非他是蚂蚁庄园的小鸡。”
系统没听出宋知绵是在反讽,【那接着喂!喂完咱们就能回……】
陆鹤沉咽下一口饭,目光看向她身后,突然出声,“表哥?”
那一瞬间,宋知绵感觉好像有道视线锁定了她的后背。
她没有回头。
但听到他拖了一把椅子坐在他们旁边。
“伤得这么重,门口那男孩揍的?”
柏湫抬起一只手搭在宋知绵的椅背上。
明明是跟陆鹤沉说话,声音却在她耳畔响起。
顾述辞在门口?
宋知绵好奇地想要回头,却撞进柏湫似笑非笑的眸子里。
那目光,就好像在审视她对顾述辞有没有感情。
陆鹤沉发觉她的注意力此时不在自己身上,可怜兮兮地用左手拽她,“我还没吃饱。”
柏湫盯着他们交叠的手,眸光微冷。
真是碍眼。
“没吃饱我喂你。”他抬手抽过宋知绵手里的碗。
艹。
陆鹤沉脸色一黑,“不用。”
他柏湫什么时候这么有哥哥样?今天在这装个锤子的兄弟情深。
柏湫放下碗,淡道:“那你就是饱了。”
“吃饱了?”宋知绵佯装惊讶地站起来,“那我就先回教室了。”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走,手腕就被人扣住。
两只截然不同的手掌握住了她的腕,陆鹤沉看到她的右手被柏湫握住,皱眉道:“你们……”
柏湫立刻将手放开,微勾的眼尾下压,却笑起来。
“宋小姐太着急了吧?”
不回去难道在这被他们两人在这紧盯着?
宋知绵无语。
“我困。”宋知绵说完就打了个哈欠,眼底微微水光。
“校医院有床。”柏湫指了指隔帘里面那张,无辜道,“到时间我可以喊你。”
他真的是个耐心极好的狐狸。
特别是对待猎物的时候。
但宋知绵不是女主,也不是他的猎物,她摇头笑笑。
“我已经讨教过你的时间观念了,还是我的手表更准时。”
第30章 答案
柏湫被这话气得牙痒痒, 可又拿她没办法。
他不悦地眯起眼,扯了扯白大褂里的领结,正要说话。
“什么时间观念?”
陆鹤沉听不懂他们在聊什么, 心里不太舒服,仿佛自己是个局外人。
他嘟囔道:“你们很熟吗?不是总共才见过一次面而已。”
他指宋知绵和顾述辞订婚宴上的那一次。
“还有一次。你说有个普通同学芒果过敏, 但你忙着找别人去了, 让我代为送药。”
柏湫故意停顿了一下,反问:“你忘记了?”
陆鹤沉:“……”
宋知绵愣了一下, 一副不知情的模样,“别人?”
柏湫看戏般地倚着椅背, 笑看陆鹤沉。
“阮念筠。”陆鹤沉声若蚊蝇,继而手足无措地解释,“我那会……是说的气话, 要是只把你当普通同学,我怎么会想跟你报同一所大学呢?”
别问,问就是脸疼。
那天他还说自己绝不会跟宋知绵订婚的。
本想看戏的柏湫脸色一沉,他们还想报一所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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