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时,马美谕扫到一眼虎口的伤疤,顿住了。
她抬起自己有伤疤的那只手,她记得很清楚,梦中的自己,手上一点疤也没有。
在惹闻朗生气,和诡异的噩梦两个里做选择,马美谕纠结了好久,闻朗一通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马美谕还没想好。
“睡醒了?饿了没有?”
马美谕快速收拾心情,又是那个乖巧懂事讨闻朗喜欢的她:“嘿嘿,我刚醒你就给我打电话,你说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啊?”
“是有一点饿了呢。”马美谕歪歪脖子,一如闻朗在自己面前时,“你快要下班了,我去找你好不好?我们一起去吃晚饭。”
“我的发小回来了,今晚要聚会,你先吃点东西,等我忙完了回去接你。”
“好吧。”马美谕向来听闻朗的话,“那我点份外卖吧。”
虽然已经快一天没吃东西,但马美谕神奇的就是不饿,只不过听闻朗话里的意思,晚上和朋友的聚会八成会带上她,跟闻朗参加过几次聚会,大家都在玩,吃东西的很少,以防那时候饿了,肚子叫给闻朗丢脸,马美谕还是叫了外卖,打算随便吃点垫垫肚子。
闻朗回来得很快,马美谕刚吃上几口外卖,闻朗就回来了。
看到马美谕的饭还没动几口,他皱了下眉头,还是保持了该有的风度:“你先吃,吃完了我们再走。”
本就没有胃口的马美谕,这下更吃不下多少了,闻朗等过她不少次,每次都是自发的,马美谕从不主动要闻朗等她,这是第一次。
随便扒拉了几口,马美谕甚至都没怎么嚼,吞了七七八八后,对闻朗说:“我吃好了,我们走吧。”
闻朗扯了张纸巾递给她,马美谕一开始没明白他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直到他皱着眉头,指了指她的嘴角。
马美谕一僵,赶忙接过纸巾跑进卫生间照着镜子擦了擦嘴角,她嘴角沾了点酱汁,她没感觉到。
这么糗的一面叫闻朗看到了,马美谕泄气地把纸巾顺着马桶水冲下去,又漱了漱口,喷过口腔喷雾后,带上标志性笑容走了出去。
聚会的地址在他们常去的那家ktv里,有钱人去的ktv和普通人去的不一样,不管是来过多少次,马美谕还是会被这家ktv的装修给惊到。
这里完全是披着ktv皮的大型娱乐会所。
马美谕紧跟在闻朗身边,也不敢像个土包子一样四处乱看给闻朗丢脸,坐上电梯后又走了一阵,才终于到达包厢。
包厢内已经来了不少人,里面烟雾缭绕,马美谕不抽烟,对烟味也不敏感,她工作的那家酒吧,每天也是这样,不少人抽烟,她闻烟味都快成为一种习惯了。
闻朗带着她进来后,包厢内更乱了,不少人跟闻朗打招呼,还带着揶揄的眼神往马美谕这边飘。
让马美谕最不自在的是,自打她进来后,就有一个人的目光粘在她身上,马美谕皱眉瞪了他一眼,他也不收回视线,就这么大咧咧的盯着她,仿佛她是他的猎物。
“竞哥,你一直盯着闻朗的女人干嘛?你也看上了?”可恶的是他身边的男人八卦的视线穿梭在他们之间,“长得也就那样啊,好看是好看,但总感觉缺点什么吗。再说这看上去不像是竞哥你会喜欢的类型吧?”
项竞淡淡瞥他一眼,没说话,但也不再盯着马美谕看了。
马美谕暗暗松了口气,和闻朗在一边空着的沙发上坐下。
好巧不巧的,就在项竞的对面。
有人用干净的杯子给闻朗倒了杯酒,闻朗接过后,举杯和项竞碰了碰,祝贺一句:“恭喜回来。”
项竞笑着举了举杯,目光还是落在马美谕身上。
一辈子一饮而尽,闻朗放下酒杯,介绍:“这是我女朋友,马美谕。这是我发小,项竞。”
“你好。”项竞主动伸手问好,马美谕犹豫了下,还是伸手过去。
她只想和项竞轻轻碰一下,但项竞似乎并不打算如此,握住她的手不松开,马美谕用力也抽不出。她想跟闻朗求助,可惜闻朗正在和别人说话,并没有注意这边的情况。
眼看着闻朗说完话,要转过头来,马美谕更加着急,眼圈都红了,项竞似乎终于玩腻了恶作剧,在闻朗转头回来的瞬间松开了手,充满攻略性的眼神还是没有从她身上移开。
这种被人当做猎物的感觉并不好受。
项竞的长相和闻朗完全是两个类型,他们两个人一个冰一个火,如果说闻朗是默默守护的骑士,那么项竞就是主动出击的野兽。
这场聚会所有人都玩得很愉快,除了马美谕。没有人能在对方想要吃掉她的眼神下自在得起来。
“是不是累了?”和兄弟玩完一盘的闻朗见马美谕只坐在这里也不说话,他偏头过来问了句。
马美谕点点头:“是有一点。”
“我叫松安送你回去。”
马美谕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默许了闻朗的做法。
松安是闻朗的司机,接过马美谕几次,他做事麻利,闻朗很喜欢使唤他。
松安过来得很快,他没上来,站在外面打电话,闻朗送马美谕出去,坐上车前,马美谕对着闻朗这一张帅脸看了好几秒,她启了启唇,温声说:“我在家里等你,别喝太多酒,小心头疼。”
“嗯。”
马美谕在他脸上印下一吻,坐车离开了。
透过车窗,马美谕能看到,在车子驶动后,闻朗抬臂擦了擦她亲过的地方,转身走了回去。
直到闻朗消失在视野中,马美谕才垂眸,沉默不语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
b市。
在视野中标记了一处红色人影后,程知意调出了对方的瓜。
【邴赫:邴赫出生在一个儿女众多的家庭,他既不是老大,也不是最小的那个,卡在中间不上不下,父母对他的宠爱不及大哥也不及小弟,他在家里总是最透明的那个。
在这种情况下,他长成了极端的性格。
他喜欢做一些明知道不好的事情,去博取父母的注意力,但每次做了不好的事,得到父母注意力的同时,也会得到母亲的咒骂和父亲的抽打。
他的风评一向不好,快三十岁了还讨不到老婆,他给介绍人一笔钱,让她诓来了个女人和他结婚,生下孩子没多久,那女人就受不了他跑了,孩子连周岁都没活过,随便挖个坑给埋了。从这之后他就没再娶到媳妇,逢年过节的,他的兄弟姐妹家里一家几口热热闹闹,他孤家寡人一个,长此以往,心态失衡,做了错事。
他小弟邴津很出色,是家里唯一一个大学生,他结婚也晚,生孩子也晚,别人在他那个年岁,孩子都上小学了,他的孩子才出生。
邴赫在孩子三岁的时候,才看到他第一眼。他的大学生弟弟,在大学毕业后就鲜少回家了,这是他成家后第一次回家。
五年了啊,他这个大学生弟弟终于舍得回家了。
弟弟的小孩非常可爱,也懂事,说话甜甜的,奶里奶气的声音听得人心都要化了。邴赫的心也要化了,化了的同时,他起了杀心。
他不得不说,他嫉妒自己的亲弟弟。
大学生、定居大城市、在一家不错的公司做主管、老婆漂亮、孩子聪明可爱,这谁见了不说一句人生赢家?
可是他这个做哥哥的,确实一个彻头彻尾的输家。
如果不是爸妈忽略他,把他养成了这样的性格,说不准他也是大学生,更说不准他比邴津还要出色,还要幸福。
一天,邴津的孩子在家里独自睡觉,家里没人,拿孙子当眼珠子的奶奶也不知道去哪了,邴赫起了杀心。
别怪我。他在心里说,要怪就怪你爸妈不上心你,是你爸妈的疏忽害死了你。】
邴津是带着妻儿回家过年的,那是农村还很落后,没有监控,大多数人都外出打工,留在农村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邴赫动手又隐秘,尸体都没让人找到。这么多年了,邴津还当自己的孩子活着,妻子早跟他离婚了,邴津也因为心里压力在公司辞了职,一个月至少有十天都在老家待着。
老家只有他一个人,曾经在这个村子里算是大户人家的邴家人死得死搬得搬,村子里唯一一个姓邴的,只剩下邴津了。
邴赫因为房子的位置好,在拆迁的范围内,拿下拆迁款后搬到了城里,再也没回去过。
只不过他时常会打听邴津的消息,看到邴津过得惨他心里痛快,他心里越痛快,嘴上安慰的话就越多,邴津和他就越亲近越感激,这大大满足了邴赫黑暗的内心,他每一天都无比期待见到邴津的惨状。
小c张口结舌:【这人内心也太扭曲了吧!连小孩子也下得去手,更何况还是他的亲侄子。】
程知意平淡无波:【不好的家庭教育对人的影响很大的,在这种扭曲的环境下生活,他的内心不扭曲才怪。】
小c说:【那我们要怎么办啊?给他一点教训吗?】
程知意“唔”了声:【毕竟是孩子父亲,邴津有知情权也有决定权,还是把真相告诉给他,让他想想怎么做吧。】
小c说:【所以我们现在去找邴津吗?】
程知意:【嗯......所以我们来抽卡吧!】
小c:【是要补充道具库好更有备无患地做任务吗!我就知道像宿主这么出类拔萃的人是不会迷恋抽卡的感觉的!】
小c越说她越心虚,屈指虚空敲了敲,她催促:【别墨迹,快点。】
在抽道具之前,小c提醒:【宿主,我们这边是可以单抽的。】
小c本来不会这样说话,程知意每天都说什么抽卡抽盲盒的,把它给传染了,现在他不会说用瓜兑换道具宝箱,而是直接两个字——抽卡。
单抽十连抽什么的,也是程知意教它的,还有她常念叨的单抽出奇迹。
不过鉴于吃瓜系统的抽卡没有保底,概率是表面上的20%,实际上要远比20%低,单抽怕是要抽到地老天荒。
程知意果断拒绝:【不用,十连抽就可以。】
小c:【好的。】
连系统提示词都与时俱进了。
【正在抽卡,十连抽......】
一道白光闪过。
【很稀罕你没有抽中。】
如果抽中了,在系统提示之前会有一道金光闪过,道具等级越高,金光颜色越亮。
程知意十发接着十发抽,也不知道是不是系统5.0经验条上涨的原因,程知意这次抽道具比第一次的时候欧了不少。
【恭喜你获得[雨石俱进·ss]、[回光返照·sss]、[十指连心·ssr]、[占前卜后·ss]。】
【雨石俱进·ss:作用于下雨天。使用后任一指定者脑袋上下石头。雨停石头停,雨下石头下。】
【回光返照·sss:作用于晚上。收集白天的太阳光,在拥有者手上汇聚成团,拥有者可自行改变光芒的大小明暗。天亮即失效。】
【十指连心·ssr:在十根手指上写下任何人的名字,对方的心就会属于你,被你牵动着。(注:每根手指分别可写下一个人名,人名可擦,需要道具[人名擦拭笔·ssr])】
【占前卜后·ss:拥有者可以知道关于自己未来和过去的一切,也可以知道指定人未来和过去的一切。(不在世的人没有未来,只可作用于占前,不在卜后的范围内)(拥有者可以将自己看到的事情共享给任何人。注:人心不可测,共享需谨慎,祝拥有者好运连连。)】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马美谕回到家后,洗了个澡,头发没吹,面膜也没敷,直接钻进被窝摆烂了。
白天睡了很久,晚上倒不是很困,只是和闻朗在一起后,每天晚上都是和闻朗一起度过,今天只有自己,她忽然不知道该做怎么,只倦惫地躺倒在床上。
她以为要过很久才会睡着,没想到脑袋刚沾上枕头没过一分钟,她就入睡了。
马美谕又做了那个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