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楚清棠觉得苏定北实在不太聪明,但也不得不承认他在行兵打仗上确实有一套。
那日马车一别后,苏定北连夜点了兵去金水河,即叛军的驻扎地。才过了三日就有捷报传来,说苏将军威猛,将贼军打得节节败退,不出五日定将叛贼悉数剿灭。
消息一出,苏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将喜悦写在了脸上,除了楚清棠。
楚清棠对顾岁安有愧。他那么相信她,可自己却利用了他。当然,她不是觉得自己有错,只是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有着最明亮的眼睛的少年落得个战死的下场。
“所以你要我保他一命?”千面道。
楚清棠摇摇头,“我只是想让你给我车马,我自己去找他。”顾岁安看似没心没肺的,但他也有自己的骄傲。她丝毫不怀疑他会在被俘的时候就立刻抹脖子自刎。
“对了,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走之前,楚清棠还不忘问起隐。
“你关心的人有点太多了吧。”千面笑言。
“唉,确实,有时候太善良了也是个烦恼。”楚清棠一本正经道。
“除了每天放血,命悬一线外,都挺好的。”千面的语气比楚清棠更为正经。
楚清棠知道千面在故意刺她,论嘴皮功夫,楚清棠还从没输过,“苏挽墨呢?”她指的当然是真正的那位。
“你问她干什么?”千面的情绪终于有了点波动。
“我只是怕你把人家杀了而已,没有就好。”楚清棠得到了想要的反应,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前脚楚清棠刚走,千面就立即下到了暗室。
“怎么才来啊?我都快要饿死了。”
苏挽墨可不仅仅是没死,短短半个月她就胖了一大圈。她从来没过过这样的神仙日子,不用每日天不亮就起床,也不用遵循以“食不过三箸”为首的一系列变态的规矩,更不用天天处理那些争风吃醋的无聊事宜。
千面把食盒放在桌上,“让小姐饿了肚子,实属不该,抱歉。”
“还叫我小姐?我可担当不起。”苏挽墨停了撕咬鸡腿的动作,换上副八卦的表情,“跟我说实话吧,你是不是什么遗落在外的皇室之女什么的?”
“什么?”
“那些话本子里面都是这么说的啊。一开始地位地下,受尽欺负的人一定隐藏了个比谁都厉害的真实身份。”
“那要让小姐失望了。我父亲是唱戏的,母亲是屠妇,没有什么高贵的。”
“那你走到今天一定很不容易。”
这么多年以来,千面还是第一次回忆她的来路。
她从一堆尸体中爬出来,最上面一层堆的是她已经没了气息的母亲。她在山里走了三天三夜,双脚早已失去了知觉,可等来的不是曙光,而是恶魔。
“你还真的活了,真不可思议。”恶魔兴奋得手舞足蹈,自言自语,“好玩好玩,这个游戏真好玩!”又接过旁边侍从的箭,拉弓瞄准她,“我数十下,你要快点跑哦。”
她从未觉得如此绝望,便闭上了眼睛,只要她死,一切就都能结束了吧?
“你怎么不跑啊?你不陪我玩,那我可就只好找你父亲玩了。”
这样残暴的人竟然是统治他们的皇帝,苍天何曾开眼?
最开始,他们只是唱了一出诙谐剧而已,讲的是个侏儒从军从而牵扯出的一系列闹剧。
父亲从京城中最热的戏班子独立出来后,便创立了冷月堂,说是要为天下人演戏,要演尽人生百态,却不想因为一出戏得罪了对自己身材一直很敏感的皇帝。
官府查抄了冷月堂,说要把他们全部下狱,皇帝则说要给他们机会,把他们全部赶进荒山,然后围猎他们......
母亲多年宰猪,力气很大,背着她逃过了一轮又一轮,可最后还是死在了乱箭之下。而父亲则是没有参与这逃亡的,皇帝用铁钩穿过他的身体,刺伤他的铁钩也堵住他流淌的鲜血,吊着他一口气。
她知道,她没有选择的余地,至少此刻没有。于是她奋力往山里跑去,箭射中了她的右臂,可她没有放慢速度,又一支箭插进她的小腿,她爬着朝深山处去......
后来她遇到高人相救,治愈她一身伤,传授了她易容的本事。她将自己的名字彻底抹去,改名叫了千面,花了整整七年的时间,重新创立了冷月堂,所有曾被权势所欺的人都聚集在这里,她要为天下人鸣不平。
复仇的路理应是孤独的痛苦的,温暖会麻痹大脑,迷失方向,隐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她不能这样,“以后会有宫人来给照顾你,不出两个月,你就能出去了。”
有人如梦初醒地抽离,就有人披星戴月地奔赴。
楚清棠跳到顾岁安的身上,双腿盘住他。
顾岁安的身体比大脑先反应过来,稳稳地接住了她,“阿棠,我是在做梦吗?”
楚清棠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咬破了他的下唇,鲜血渗出来,又被楚清棠用舌推回进他的喉间。
奇怪,鲜血是他现在最见怪不怪的东西了,这样一点点血又怎么会瞬间就煮沸了他的心呢?身子也跟着热起来,他掐住她的后颈不肯她后退,在她嘴上磋磨。
顾岁安的手绕到楚清棠身后,把她的亵裤塞进她的穴缝,狠狠往上提拉。
“啊!疼!”
“就是要你疼!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那么抛下我?”顾岁安直接伸了三指进去,扣着她的穴肉,泪水打到她的穴上。
楚清棠心一横,抓住顾岁安满是刀痕的肩头,往下一坐,指头到了最里面。她泪水花花的,强忍着痛感,前后摇摆起来,“小安,我好想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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