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愈渐变得稀薄,眼前的景象如山崩般袭来,逐渐混沌。
她裸露的身躯被白术紧紧嵌在他身前,两只纤细的白臂丝毫找不到借力之地。
“唔...”
甚至连舌头都失去了知觉,被他叼去已全然不属于自己。
就在白术稍稍放过她之际,白榆迅即扑上前去紧紧圈住他的脖颈,颈脉相贴,好让他无法再封缄她的呼吸。
两人的脉动都激快无比,在喘息间迟迟无法平静下来。
“白术,今日,今日是你的生辰。”她气喘吁吁,语气疾速,若是无法即刻安抚下他,便再无脱身之机。
“那么多宾客在...啊!”
白术一把将她推倒在床,眼见着倾身就要压下,白榆又一次紧揽过他,禁锢住他的上身。
“白术...白术...你冷静一点...求求你...”
“怎么冷静?你叫我如何冷静!”
怒吼过后,少年并未有其他动作,想来是因为她的那句哀求。
“你想与我成为仇人吗?”
听到她这句话,他倒真冷静了下来。没过多久,那副狠劣的眉眼也在她的颈窝里低垂下来,渐渐泛红。
“姐姐,你们...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到底想要我怎么做啊,到底想要我怎样啊...”
那泪光叫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来。
“少爷!少爷!老爷他喊您呢!要开席了!”
突兀的敲门声再一次插进两人之间。
白术撑起身子。
白榆凝起的眼眸倒映出一张漫起委屈的英俊的脸。
“姐姐,”他抚摸她的面颊,“都搞乱了,你替我整理一下,再去见客好不好?”
“好,好。”她顺着他连连应道,“我帮你。”
身上的压制被挪开,白榆由着他捡来被挥开的里衣给她披上。
她低头看着两双手同时忙活着胸前和腰间的系带。
白术拉过她的手走到镜前。
明明上一次给人束发才过去没多久,她却手抖得不由控制。
在抓过他鬓角的碎发时,他轻轻抓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她竟因那轻微的力道一激灵。
“姐姐,”他用侧脸蹭她的手心,“我们这样好像夫妻啊。”
白榆微微一愣,随后在心中说服自己只当没听见就好。
“这还是你第一次过生辰。”她抽出手,替他理好头发,“我从前都不知,你是年后生的。”
白术面色稍沉,伸手捉回了她的手腕。
拢好的头发尽数散开。
“呀,你...”她惊讶地看着披散开的青丝,又看向镜中。他正直直透过镜面盯着她。
他盯了一会儿,微微勾唇缓下脸色,“姐姐,我们会永远幸福的。”
白榆咽了咽唾沫。他在面对她时,好似已有些疯魔了。
她挂起苍白的笑容,“主人翁今日可得光鲜见人,你快让我梳理呀。”
白术面无表情挑了挑眉,松开了手。
她没再敢抬眼看他的神情,专注又迅速地扎起高马尾,将最后一根横簪插入了发冠。
镜中的他似乎很满意,白术站起转向她,将其揽进怀里,吻了吻她的嘴角。
“谢谢你。”他又一次低头轻吻她的眉心,“等我回来。”
白榆僵在了原地。她才明白过来,这根本就不是结束。
“等等,白术,”她回过神时,白术已走至门口,她冲过去抓住他的衣袖,“你...你不等我一起吗?”
他宠溺地看向紊乱慌张的她,轻笑:“姐姐,不急这一时嘛。”
说完,便剥开她的手大步踏出,门板在她想跟出去那一刻便紧紧在她面前合上。
“喂!”她试着拉了拉,显然门已被从外面锁住,便大力拍起门板,“喂!放我出去!白术!”
贺景珩手中的毛笔突然顿住,缓缓抬眼看向桌前立着的人。
那下官妆扮的男人被这眼神唬住,支吾了一阵。
“李娘子?”
“是...是。”
“还有别的吗?”
“没发现其他可疑的。”
“行了,下去吧。”
下官松了口气,行礼后默默退出。
人走后,贺景珩又提笔写起字,却不由轻嗤出声。
“沉星悬,你可真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