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重大的信息,即使宴倾寒不肯注资,自己只要提前去买入那家公司的股票,这样能赚到的钱,绝对足够盘活宴氏集团!
就在宴时心底痒得发慌跃跃欲试的时候,宴倾寒终于出现了。
看着这个已全然陌生的儿子,宴时按照一早就想好的剧本,一张张打亲情牌——自己当年多爱他的母亲,多爱他,只是被小三蒙蔽了双眼。
结果,宴倾寒冷笑着,只说了一句话:“你爱我母亲?你连她的生日都不记得了。”
说完,宴倾寒就砰一声摔门离开会议室,将宴时晾在原地。
还是秘书赶过来,一连声地说抱歉,今天寒总心情可能不好,还说寒总以往不这样,寒总最念旧了,时不时就会提到他的母亲。
恰在这时,宴时又看见,一位助理模样的人,拿着文件夹急匆匆走过,同时招呼秘书道:“寒总没在办公室,我把董事会决议放保密文件柜了。”
董事会决议?保密文件柜?……还有,孽障没在办公室?
宴时的脑筋飞快地转着。
他堆出笑,谢过秘书,让她去忙自己的,然后表示自己在这里随便转转。
看着秘书脸上的为难神色,他又道:“怎么?当爹的看看儿子办公的地方都不行了吗?”
果不其然,秘书没再敢拦他。
宴时绕了两圈,推门进了没上锁的总裁办公室。
他一眼就看见了保密文件柜,和上面的密码锁。
密码啊……
想起宴倾寒愤怒地提到他妈妈生日的模样,宴时心里有谱了。
宴时在密码锁上敲出了几个数字——自己才翻了照相簿,怎么会忘记他妈妈的生日呢。
密码锁应声而开!
果然,密码就是宴倾寒妈妈的生日!呵呵,这孽障,还是太简单,太容易看透了啊。
他压抑着呼吸,抖着手,拿出决议一看:
“董事会审议通过了《拟收购byc公司》的相关议案。”
原来是byc!这家新能源公司!
宴时掩住嘴角的笑意,匆匆关上文件柜,离开了岩寒资本。
回去之后,他把自己所有的资金、集团内能动用的全部流动资金都汇集起来,还找地下钱庄融了一大笔钱,全都压在了这家公司的股票上。
他猜,不出半个月,这个消息就会公布,自己的钱至少能翻两番。
半个月后,岩寒资本公告了准备收购上市公司的消息。
只不过,他们要收的上市公司,是byc的死对头——ngc公司。
ngc的股价,一路翻番。而byc的股价,持续跌停。
宴氏集团,彻底破产。前来追债的地下钱庄,直接堵住了宴时的大门。
就在宴时在乱糟糟的办公室歇斯底里地大吼“孽障!他故意的!他骗我!他设局!”的时候,穿着制服的的人,也登门了:“宴时先生,你涉嫌非法盗取岩寒资本收购byc公司的内幕信息、从事相关内幕交易,以及操纵市场,现在请你协助我们调查。”
宴时的腿抖如筛糠:“什,什么……不,不,我没有!”
“内幕信息?!不不,是宴倾寒透露给我的!我没有盗取!你们去查他啊!”
对方语气冷硬:“我们已经向宴倾寒先生核实过了。同时,我们查阅了他提供的全部电话、现场会面的录音,以及你在岩寒资本的录像,的确是你自己,潜入宴倾寒先生的办公室,利用自己猜测的密码打开了保险柜,然后看到了决议。”
录音?录像?!
果然,从最开始,那孽畜就在做局!他那些冷笑,愤怒,都是他故意做给我看的!他秘书的话,甚至他提到他母亲的生日,都是故意在引我上当!
宴时绝望地吼叫起来:“可是!那是假的!那是他做的局!那些秘书,助理,那些决议!全都是局!”
对方神色中微有不耐:“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岩寒资本所有的程序,不管是前期讨论收购目标,还是后期更换收购目标,都是合法合规、做了严格保密措施的。”
“如果你有更多的线索和证据,欢迎以合法途径向我们提供。”
“宴时先生,请问你有证据吗?”
证据……?
宴时的手撑在老板桌上,双目赤红,嘶嘶喘着气。
从头到尾,宴倾寒没有透露过他要收购上市公司的信息。他更没有提过,他办公室的密码是什么。
他只是安排了一系列的巧合,再加上一点点表演,就让自己信以为真……
自己哪里拿得出什么证据!
宴时从鼻子里往外喷着气,挣扎着说:“可是,我赔钱了啊!我一分钱都没赚,还把公司都亏进去了!你们看看,那些堵在门口要债的,都是来追我还钱的。哪有赔钱做内幕交易的?!我这不能算!绝对不算!”
对方看他的眼神,带着几分不屑:“宴时先生,你经营这么多年,不知道认定内幕交易不在于是否赚了钱吗?——没关系,以后你有很多时间可以学习法律的。”
宴时的眼眶瞪得快要裂开,嘴里不停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头。
第二天,宴倾寒在看守所见到了宴时。
在宴时接受内幕交易调查的同时,又牵连出了他以往各种不干净的手脚。总之,这位风云人物的后半生,大概只能高歌“铁窗泪”了。
50岁的宴时,前几个月还是一位道貌岸然、能一边吃饭一边去摸小姑娘手的中年人,如今,已经老态尽显。
他狐疑地盯着宴倾寒,盯着这位把自己击败得一塌涂地的大儿子,不知道宴倾寒还要做什么。
莫非,莫非……
只要我装出痛改前非的模样,表现出对他足够的爱,他还能再给我一点机会?
我不要多了,只要能让我保外就医就够啊!
他应该会同意的!
到底,他还是我的儿子啊!他还冠着宴家的姓啊!
“小寒,”宴时沙哑着开了口,像是有无数的悔意:“爸爸错了,爸爸真的错了……”
“宴时。”宴倾寒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
“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改掉姓氏吗?”
“因为,只有我没有改掉姓氏,你才会猜测我对你还有一丝感情,才会……自投罗网。”
宴时听到这里,脸色先是煞白,又慢慢转为猪肝色。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人,早和自己一样,没有当对方是亲人了。
没了最后那点企盼之后,就只剩下了被算计被摆布的愤怒。宴时猛拍桌子想要跳起来,结果被身旁的看守厉声喝止,按了回去。
“哦对了。”宴倾寒的脸上没半点变化,将两张照片摊在了桌上:
一张,是之前私家侦探发过来的,还有个人形的宴倾宇正一脸痛苦地被一位浑身是毛的男子压住;一张,是昨天周律师发过来的,宴倾宇蹲坐在垃圾桶旁,形如僵尸。
“还认识吗?照片上是你唯一的儿子。”
“不过,正如你所见,他也活不长了。”
“我今天来,除了通知你这个,是想再告诉你一句——你死了,我会让人把你埋进公墓,这就是我和你最后的联系。”
“除此以外,”宴倾寒站起了身,“再也不见。”
他身后,是顿时又苍老了十岁的宴时。他抓着那两张照片,撕心裂肺地哭嚎、咒骂起来。
宴倾寒连头都没有回。
从看守所出来,他的手机又响了。
他看了一眼屏幕,那冰块雕刻一般的脸上,出现了淡淡的,带着温度的笑意。
他告诉司机:“去机场。”
第24章 年长的恋人-24
背着双肩登山包、拎着保温箱的洛岩, 一眼就从接机的人群中,看到了宴倾寒。
宴倾寒也看到了他。
熙熙攘攘中,宴倾寒的视线对上了他的, 然后眼角极缓极慢地弯了下去, 绽出一点点的笑意。
洛岩快步奔过去,立在宴倾寒面前, 然后略微抬起头,惊叹着:“小寒!你怎么长这么高了!”
而且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五年不见, 这曾经比洛岩矮上一个头的少年, 如今已长成身高1米9的青年。他原本就比例绝佳的眉眼已完全长开,一张干净而略显瘦削的脸仿佛是造物主最精心捏出来的模型,每一寸都赏心悦目。
宴倾寒从他手里接过保温箱, 单手抱住了洛岩,将人自然而然地带进自己怀里, 不自觉地嗅了嗅怀里这人的头发,声音温润而低沉:“不好吗?”
洛岩认真地回答:“挺好。”
就是稍微有点不适应。头埋在宴倾寒肩头、脸颊贴着他质地精良的手工西装的洛岩如是想着。
在看到宴倾寒的那一瞬间, 洛岩就收到了系统推送过来的最新剧情和主线任务:
【最终剧情:
曾经风光无限的宴氏集团已进入破产重整程序。据测算,破产重整约在三个月后完成, 宴倾寒旗下的公司将彻底接管原有的宴氏集团。
届时,小世界主剧情将全部结束, 小世界演化完成。】
【主线任务:请宿主激活前期锁定的‘未来的管家’身份,成为宴倾寒的正式管家,直至剧情结束。】
看到“激活管家身份”这个主线任务,洛岩略有些踌躇:虽然几年前自己是说过要继续做小寒的管家,但现在的小寒, 还会当真吗?
此一时彼一时, 现在的“寒总”, 随时可以找到最专业的助理,最优秀的秘书……
虽然他现在这么热情的来接我,可能也就是“出息了的孩子来看望一下长辈”的意思?和他去看张叔他们是一样的性质?
结果两人才坐上车,洛岩本来想告诉司机把自己送回小公寓的,宴倾寒直接告诉司机:“回我的公寓。”
洛岩有些惊疑:“去你家?”
面对洛岩的疑惑,宴倾寒顿了顿,接着再带着些赧然:“嗯……洛岩不是我的‘管家’吗?所以是不是直接先去看看我家?”
洛岩的杏仁眼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对哦,当然!”
太好了,自家养大的竹笋就是省心啊,这么快就主动把主线任务送上门了!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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