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染上天空,厅堂内洒满昏黄的光线。
姐姐,吃饭了。
吴溯轻轻敲着那扇紧闭的门。
门内传来一声闷响,他犹豫片刻,迟疑推开房门。
光线流进昏暗的房间,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奇异的味道。
被他叫做姐姐的人正半躺在地上,听到有脚步声逼近,她的视线落到他身上:可以扶我起来吗?
吴溯抬眼,看见江茴衣裙皱成一团,裙边全皱迭到大腿根,胸前单薄的衣片欲盖弥彰的遮着那一对美乳,再仔细些,能看到凸起的乳首。
她慵懒无骨地躺着,知道吴溯正在看她,但对这样的局面并不在意。
吴溯感到身上轻微的燥热,面上却平静无澜,他伸出手,拉过她的手臂。
江茴攀住他,借他的胳膊发力,却不得章法,软绵绵倒在他怀里。
她的躯体比他看到的更为柔软,还有一阵清淡的花香,在吴溯愣神的片刻,她早已从怀中抬眼看着他,离得很近,几乎可以鼻息相闻。
抱歉啊。江茴微微一笑,目光真诚而愧疚,我没力气了。
她一句话说得滴水不漏,身体却缠绵的紧贴着他。
吴溯盯着她看了几秒,想从江茴的脸上看到一些别的东西,却一无所得,最终他伸出手,扣住了她的肩膀,支撑着她的上半身,扶着她站起来。
江茴光脚踩在地板上,棕咖色的木质地板衬得一对双足更是白皙精巧,而与此同时,吴溯不可避免的看到她领口空隙内雪白的肌肤,再往下延伸,是一闪而逝的暧昧红痕。
吴溯又一次愣住了,他的呼吸停滞了半秒,垂下眼睛。
谢谢。江茴还在看着他,却发现他早已移开视线,退身站在了不远处。
两人一起走进客厅。
桌上,阿姨已经备好饭菜,颗粒饱满的米饭散发香气,还有酱汁饱满的麻婆豆腐,酥脆鲜香的烤鸡,色彩鲜艳精致的各式中式甜点,食物热气氤氲在空气里。
爸爸出去办事了。吴溯上前一步,替江茴拉开椅子,今晚就我们吃饭。”
好啊。江茴点头,尾音轻轻上扬,身体若有若无蹭过吴溯的腰侧,坐在椅子上。
她挑挑拣拣,夹了一块豆腐,咬住筷子的前端,极缓慢送进嘴里。
被吴胤远颠来覆去折磨,再加上两片药和一大杯水,江茴一点食欲也没有,索性百无聊赖咀嚼着饭菜,盯着桌对面吴溯的脸看。
觉察到有视线,吴溯抬起头来,他一双丹凤眼,盯着人看时,目光是极为深情的。
“怎么了,姐姐?”
“没什么,看看帅哥。”江茴继续盯着他,也不回避视线,“你的眼睛最好看。”
吴溯还在念高三,班上的女孩即使有示好,也很少遇到这样坦然直白夸他的,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匆匆避开视线,夹了一块鸡腿到江茴碗里:“这个好吃。”
“好啊。”江茴闷闷发笑,看到吴溯的耳根微微红了。
吴溯其实和吴胤远长得很像,侧脸棱角分明,鼻梁高挺,有北方人的硬朗。但仔细看又无半点相似之处,因为吴溯眼睛里是有情感的,让他整张脸都看起来更柔和。
他是吴胤远和小三在外面生的孩子。
不过已经不能叫做小三,因为随着江茴的母亲不久前在疗养院停止呼吸,这个女人和继父的关系也将不再受到任何束缚。
他们的儿子已经搬了过来,也许很快,那个女人就要搬过来。
吴溯前不久搬到江茴和吴胤远原本两个人共同生活的家里,但吴胤远并没有事先告知她。
吴胤远很擅长让江茴去适应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改变,不容商榷的轻微试探,再逐渐加码,让她的生活不可觉察的改变。
就像当年父亲和母亲离婚,吴胤远轻而易举的娶了身为集团千金的母亲,不久后江茴的外公外婆相继去世,母亲愈发依赖吴胤远———他轻而易举融进母亲和江茴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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