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日了?轩辕媛茫然的看着手上的书,不禁有了这个疑问。
自从薛璟来找过她后,没多久日子,严执就将她关进一个暗无天日的房里,没有窗,只有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门,而这门,是锁住的。
她不怨、不吵也不闹,安分的接受了一切,即使她没有了自由。
她放下书,转头吹熄了烛台的火,如同往常一般,在第三根蜡烛燃到末梢时,就是她准时就寝的依据。
轩辕媛将外衣褪去,合着一身中衣,躺在床上,她想着许多事,然后不出意外的失眠了,翻身无数次也不能入睡,辗转难眠。
随着时间的过去,门的方向传来有人在开锁的声响,她下意识抓紧了被子,往内缩了又缩,这时间只有一人会来。
是严执没错了,他身上常薰的香是她儿时最感心安的味道,想起儿时的事,她突然就不懂了,为什么他们会变成如今这样?
严执进来后,看着她明亮的双眼,惊讶的问:「媛儿,你怎么了?平日这时的你应该早歇息了。」说完,他熟练的将蜡烛点上,坐在椅上看着她。
轩辕媛仔细回想他这些话的意思,突然想通了什么,表情古怪的说:「你——每晚都来?」
严执也不掩饰什么,很坦然的承认了,「是阿,我总是觉得你的脸怎么看都看不够,且怕你会对我生气,我只敢在入夜后,过来看你。」
可以说是很变态了,轩辕媛心想。
「你到底怎么了?做恶梦了?还是入了风寒?」严执担心她没有安睡的原因,说着就把手覆上了她的额头,试试温度。
凉的,没有热,他稍稍放下心来,看着乖巧的女孩,突然觉得很满足,不禁脱口而出,「……若是能和你就这样安稳的度过晚年,那怕是作梦也会笑着吧?即使没了所有,也觉得一切无妨。」
轩辕媛听完后,真切的望向他,万分认真道:「你真要放下一切,那我便陪你到最后。」即使我不会再有快乐与自由,后一句话她隐没在嘴里,这话她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严执还是笑着的,可是眼里逐渐没了温度,「……小媛儿,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过左右都是你我一起过日子,过的舒服些不是更好吗?」
「你还是拋弃不了你的野心,执哥哥,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当我见你时,不再是安心,而是恐惧,我对你来说,似乎也不再是那个被你宠着的孩子。
「……我比你更想知道原因。」严执无言许久,才能在齿缝里挤出这话。
是阿……怎么会如此?他们就像一首曲子一样,变得荒腔走板。
轩辕媛突然想起,她模糊记忆里,第一次开口唤的不是爹娘,而是他,严执;她学走时,是他牵着她走在前头;哭了,他哄;笑了,他比她更开心……这样的他为何却是最伤她的人?
思起此,眼泪顺着眼角留下,轩辕媛难受的抱住被子,哭着问他:「……我其实……也还没……长大到可以……承受这些……」她还小,所以难免感情用事,祈求他能变回原来她熟悉的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