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主编。”有年轻男人喊陈紫,她回头,看到是杂志社新签的模特,今晚表演节目。
陈紫记性好,虽然没见过几次,还是叫出了他的名字:“alex,怎么没在备台?”
alex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给她,“刚去拿东西的时候正好看到您,谢谢您给我的几次主版面,这个送您,新年快乐!”
他送完礼物,有些不好意思,像是怕她拒绝一样,着急地离开,“我先过去后台了!”
陈紫掂掂那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个泰迪熊的挂件,可爱是可爱的,但她好像没处挂。
她把盒子收起来放进包里,打算带回去堆在角落吃灰。
“就这个男的,你说像我?”陆匀给小沫发消息,拍了一张高糊且把人拍成一米三的照片。
小沫回他:“对头,alex.”
陆匀不屑:“哪里像,你抽空去挂挂眼科。”
小沫更不屑:“不像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他!明明你也觉得像!”
陆匀说不过她,不和她聊了。
孙灿灿回来了,坐他旁边,低声和他说悄悄话,“vivi说今晚有洛希的老板也在,让咱们跟他搭上话。”
陆匀不去:“搭上话有什么用?又不是搭上床。说两句话就给你电视拍啊?”
孙灿灿被他一说,原本就不太喜欢社交的人也退缩了,闷坐了一会儿又觉得他说得难听,好像说她要去卖似的。她说话带刺:“这事你不是应该有经验吗?”
陆匀并不生气,笑着回应,“也只有一次经验,不具备参考价值。”
孙灿灿没想到他还承认了,“那还装不熟。”
这句话陆匀没接茬,他不介意孙灿灿知道他和陈紫的关系,但又不想其他人议论陈紫。
所谓晚宴就是个要求所有人穿着礼服画着浓妆的微型人才交流市场,买方积极挖人,卖方极力自荐,都搁这儿找工作呢。
陆匀被孙灿灿带动下,也去投了几份“简历”,混了个脸熟又回来,坐下就不再动弹了,开始吃饭。
台上也开始了歌舞表演,还有大屏幕实时转播。
陆匀脑子里想得再洒脱,要跟陈紫斩断情丝无牵挂,可看见那个叫alex的小白脸还是难免吃醋。
凭什么啊,这小白脸有什么好的?
难道是因为唱歌唱得好?
哟哟哟哟哟,还抛媚眼呢,轻浮!恶心!
陆匀看到大屏幕里alex唱着歌对着镜头挤眉弄眼,就觉得他在朝着陈紫的方向发送信号。
陈紫不知道现在什么表情,是不是在笑呢,就像以前他一逗她,她就会乐不可支,她的笑点低的要命。
台上的男人唱得越嗨表情越帅,陆匀的脸色就越臭。
连孙灿灿都看出来了他的敌意,八卦地问:“这帅哥谁啊,你认识?看样子是欠你钱了?”
“不认识。”陆匀低头吃饭。
一桌子菜基本没几个人吃,怕吃的时候姿态不雅或是为了保持身材本来就不怎么吃东西。
孙灿灿就属于干过嘴瘾那种,吃多了都不用她自己抠吐,她的胃自觉地就往外倒了。
她指着那盘插在竹签上的火焰烤大虾,跟陆匀说:“师弟,给我剥个虾,我假指甲不方便。”
这虾个头大,背部也开了花刀,挺好剥的,陆匀顺手就帮她剥了。
孙灿灿这时还不忘营业,等他举着竹签把虾肉送到她嘴边的时候,拿起手机来自拍。
陆匀一只手举着一个竹签,配合她拍完照,两只手里的虾都落入自己口里,还振振有词地劝她:“拍完了就等于吃完了,你吃多了还得吐,这个罪我替你受了吧,别客气,师弟应该的。”
孙灿灿气得要命,逼着他又给自己剥了一只,这次等他剥完就抢过竹签,边吃边发博吐槽陆匀。
陆匀拿湿巾细致地擦手指头,孙灿灿吃完发完博了,看了一眼台上的乐队,alex作为贝斯手又登台帮这个乐队演奏了。
她托腮:“这个小哥哥好帅呀。哎?师弟,再帮我剥一个吧,好好吃。”
陆匀不伺候了:“少吃点虾吧,容易眼瞎。”
孙灿灿没听懂,单纯地问:“啊?真的吗?是什么重金属超标?”
陆匀不说话,是他的醋味要超标。
宴会持续到深夜,结束时陈紫亲自送别了两个重量级的大佬。
站在一楼大堂等待车子开到门口,寒冬腊月的夜晚冰冰凉,大门开开关关的不时带来冷风。
陆匀跟孙灿灿一起下楼,在二楼的旋转楼梯上就看见陈紫一袭紫色礼服裙站在门前,他一步步向下走,听见孙灿灿给vivi打电话:“你先把车停到门口我们再下去啊,好冷好冷。”
陆匀扭头看孙灿灿,她穿的裙子和陈紫那件厚度差不多。他问:“冷么?”
孙灿灿都想抱着胳膊揣手了,点头,“冷啊。”
陆匀又问:“vivi到了没?”
孙灿灿又点头:“她说一分钟。”
他们自己走下楼梯,迎面吹来的风像小刀一样刮在脸上。
陆匀抬手,把身上的西装脱下来。
孙灿灿有些吃惊,没想到陆匀这么绅士,“啊,谢……”
下一秒,他们从陈紫身边经过。陆匀把刚脱下来还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从身后披到了陈紫肩上。
孙灿灿:“……???”
陈紫骤然被温暖包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到了陆匀和孙灿灿并肩离开的背影,他连个招呼都没打,扔了衣服就走。
孙灿灿还回头看陈紫,好像在不满地跟陆匀嘀咕什么,被陆匀拽着胳膊快走两步,上了门口停着的商务车。
陆匀坐在车里,隔着车窗玻璃看大厅里的陈紫,富丽堂皇的大厅没什么人了,她站在那里仿佛遗世独立的一朵蔷薇,也不知看不看的他,视线朝这边望过来。
孙灿灿:“走不走啊,要不要你下车,跟你前妻的车走。”
陆匀转过脸看她:“你说她是我什么?”
孙灿灿嫌弃脸:“那要怎么叫,不是说分手了吗?”
陆匀:“没事,开车吧???。孙灿灿,你今天挺好看的。”
孙灿灿莫名被夸,不知道他几个意思,但是心情挺好,决定不计较他刚才脱衣服不是给自己的行为了。
陈紫也没站多久,司机就把车开过来了。
车上有毯子,她裹着毯子,感受温度渐渐从血液中恢复,僵硬的手指又变得灵活。
陆匀的衣服上有他的香水味,是陈紫曾经送他的那款香,很熟悉,闻得陈紫不禁回忆起来过去。
去年散场,他跟着她回家,赖在她那里睡了一晚,今年他们分道扬镳,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和谁共度良宵?
陆匀确实有暖被窝的。
他的小黑猫。
天冷了,李逵变得特别爱钻被窝。一开始陆匀是拒绝的,把它关在门外不让它进卧室。
但是架不住半夜他上厕所的时候李逵顺着门缝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钻进屋里,然后躲到他抓不到的地方。
陆匀没精力和它玩躲猫猫的游戏,只好放任它留在屋里,这猫就得寸进尺地等他睡熟了钻被窝。
一来二去的,陆匀感觉有它暖脚好像挺不错,也就不再赶它了。
从宴会回到家,李逵没有迎接他。
陆匀洗漱完回到卧室,果然看到被子中间鼓起一坨,他掀开被子,李逵四脚朝天伸了个懒腰,喵呜一声。
陆匀把它往旁边推推,躺在它刚才睡过的位置,还挺暖和。
李逵被吵醒以后,好像恢复了一个宠物的自觉,靠过来闻闻舔舔蹭蹭,最后看陆匀没反对,蹲上了他的胸口,踩了两下奶,趴下睡觉。
某些时候,它和路飞真的挺像。
路飞也没闲着,他今晚格外闹腾,半夜醒了就不要睡了,连周嫂都搞不定他。
恰好陈紫回来了,心疼地抱着哭得抽抽的路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让他在肩上趴着睡了。
睡熟以后,又来回走了十几分钟,最后胳膊实在举不起来了,才把他放到大床上。
她跟周嫂说:“辛苦了,你先睡吧,我今晚带他一起睡。”
周嫂小声问:“要不你先去卸妆洗漱?”
陈紫又冷又困,晚上也没吃两口饭,她摇摇头,“没事,交给我吧。”
后来就换了身睡衣,搂着路飞睡了,妆都没卸。
第二天不上班,但是被路飞一早吵醒了也没能睡成懒觉。陈紫把孩子给阿姨以后,去洗漱完坐在梳妆镜前,才惊觉没及时护理皮肤看起来好憔悴。
她给盛夏打电话,夸张地喊:“我变成老太婆了!”
盛夏:“再见。”
陈紫:“别别别,我真的,我变成了漂亮的老太婆。”
盛夏噗嗤笑出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贫了,被陆匀传染的?”
说起陆匀来,陈紫沉默了一瞬,然后把最近跟陆匀有关的事竹筒倒豆子似的都跟盛夏说了一遍。
盛夏:“啧啧,怎么听起来,你好像后悔了?”
陈紫倒也坦诚:“好像是有那么点儿,真见鬼了。”
盛夏调侃她:“谢谢你让我明白了‘人之初,性本贱’,真就得不到和失去了才是好东西是吧。”
陈紫:“别这么说,他可不是个东西。”
盛夏笑得好大声。
陈紫:“真的,他前面跟我这表现得爱得死去活来的,这才分开多久啊,我看他吃喝玩乐炒cp,开心的不得了,还要说跟我不熟。”
盛夏:“哦~那你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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