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邮轮的晚宴上,这是属于上流社会的一场聚会。
璀璨的灯光发着如鑽石切面折射般的光线。
此时的社会风气里,充斥着以金钱和地位为目标的目光。
宴会里的人们总是汲汲迎合,能带给他们更多利益的人,无论要付出多少代价,只要有利可图,他们便可以放下身分和顏面,来求得他们认为应得的荣华富贵。
在往来于名利的人群中,有个安静在角落里的人,在这场奢华的宴会中,唯独她的眼里只有一份渴望的爱情,其他的再也没有了。
她,是温怀。
人如其名,时常怀着一抹温柔可人的气息,彷彿是遗世于这华丽世界的一朵白玫瑰。
温怀目光依依的注目着一个人。这是今年开始放暑假后,她第一次见到他。
鹿见城,是她心中的耀眼,总是能胜过任何美丽的光线,直直的映入她眼里。
在人群中,她不用费尽心力寻找,便能在一瞬间认出他的身影,因为她熟悉着他的品味、气息、举止。他所有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是如此的高雅而灿烂。
温怀的双手指尖交扣成一团麻花,轻放在下腹,温雅地看着他在宴会场上,和所有被他自动吸引来的人对谈。像这样静静看着他的举动,已经是她习以为常的姿态。
当她已经看着他好几眼时,确认他暂时不忙后,她才敢上前打声招呼:「见城,最近好吗?」
「嗯。」他淡声回应后,饮了一口手上的香檳,接着问:「要喝吗?」
「好。」她温顺的点点头。
鹿见城对着服务员招了招手,为她要来了一杯青苹果香檳。
温怀欣然地细细品味着香檳的滋味,酸中带甜,香醇回味,比她想像中的还可口。
鹿见城关注的问:「彩琳有和你连络吗?」
蒲彩琳在暑假一开始就飞往加拿大的别墅度假。即使蒲彩琳现在不在他身边,他心里却还是放着属于蒲彩琳的位置。
哪怕只有一刻,就这么一刻也好,温怀也想让鹿见城有机会,只关注她这么一个人。
鹿见城看着静愣住的温怀,等不到答案的他,继续追问:「到底有没有?」
温怀很明白,彩琳向来都是他最喜欢的话题,他若得不到有关彩琳的答案,内心肯定是百感交集。
「有!」她确实地说:「我还有收到她从那里寄来的明信片。」,明信片上的照片是枫红于街道的景色,使得她心生嚮往,寄予着能在有生之年,去亲眼见识看看。
鹿见城微微垂下嘴角,生着闷气说:「还真是差别待遇啊!......彩琳都只跟你联络,我传的讯息她都很少回我。」,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给温怀看着他每天传去的讯息。每一天他都会关心着她在那里过得怎样,只是蒲彩琳要嘛已读不回,不然就是回传一张笑脸的贴图。
温怀看着手机里彩琳的回应,试着解开他心结的说:「怎么会是差别待遇?」,她还以为彩琳对他无消无息,于是指着彩琳回应的贴图说:「彩琳有回你,这样已经很好了。」
是啊,有回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这一秒,鹿见城貌似宽慰了些。
但是下一秒,他又心理不平衡了。「可是,我没有收到明信片。」,他将手机收回自己面前,手指游走在萤幕键盘上,发讯息给彩琳说:「我也要像温怀那样,收到你的明信片。」
温怀看着眼前讨爱的他,在她眼中变得十分可爱。明知道他心里只爱着彩琳,但她就是无法放弃对他的喜欢。
见城将手机收回裤子口袋里后,对着温怀寄予说:「你也帮我跟彩琳说说,让她寄明信片给我。」
「好,我会的。」温怀笑着点头,只要是他的要求,那怕是会心痛的要求,她也会答应。
有了温怀的应允,让他安心了不少。他深知温怀是彩琳最好的闺蜜,彩琳可能会不理会他,但是却不会不理会温怀。
可是,三人的友情中,彩琳对温怀总是比对他好,这点可让他不甚满意。
要是可以,见城想更加赢得彩琳对他的信任,以及多一点待他好的心思。
半晌,一个中年男子走来,一来就将温怀挤到一旁,脸上堆满迎合的笑脸说:「鹿少爷,你好,我是南城建设的总经理。」,中年男子双手恭敬的递上名片。
「见城,你忙吧。」温怀识相的走开,留给需要的人展现着他的社交手腕。
温怀知道鹿见城受欢迎的原因,全是因为他是风城集团继承人,家族资產达300亿美金,集团经营的许多產业一直都是业界里的佼佼者。若是认识不到现任的风城集团会长,那么预先熟识下一任继承者也是一个拉拢关係的好途径。
温怀走到会场一角,见城为他招来的香檳一直放在她手中。在水晶灯光下,她用着温和的眼眸注目着见城,他的举手投足、一顰一笑皆是如此沁人心脾。
虽然他们之间已经相识了六年的光景,但是和他第一次相遇却像是昨日那般记忆犹新。
那一年,温怀爸爸坐拥的一块土地,被建商相中成为新的土地开发案。爸爸将获得的大笔资金投入股市与房地產,日进斗金,不久后开立藤择木实业社,成为社长。为了彰显家中富足的优越感,原先就读公立高中的温怀,被爸爸转学到了贵族高中。学校里有九成五的学生来自名门血统,家族早已在企业界、文艺界、学术界……等等佔有一席之地,而温怀却以暴发户身分入学,这样非正统名门出身的对象,成为了贵族学校里的异端,还被认为是拉低学校水平的存在,她因此饱受着鄙视目光的欺凌。
那一天,温怀遇上了五个同学朝她围来,扯住了她的头发和衣服,笑着她一脸的穷酸样。那时,她抓住了其中一名同学的手,试图反抗,却惹激怒了同学道:「别用你那穷酸的手碰我。」,接着同学们开始对她拳脚相向。没有打过架的她,即使用尽力气对抗,却怎样也无法以一双手,赢过十隻手、十隻脚。
「你们在做什么啊?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不觉得丢脸吗?」忽然一个正义凛然声音出现,大喊道:「放开这位同学!」
五个同学欺善怕恶,一见到有人来声张正义,未免自讨没趣,才识相地离开。
鹿见城这番英雄般的出现,使得温怀心动不已,如若要报恩,她愿意用上一生一世,甚至以身相许。
鹿见城是她的初恋,一直以来,她有向他告白的计画。但有一个女孩却比她抢先一步,对他告白了。
「见城,我好喜欢你。」女孩充满着诚意,手里还有一封亲笔写下的情书,以及手作的心型精緻蛋糕。
这些都和温怀的告白计画很像,可最后这女孩被见城无情的表示:「我不喜欢你,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了。」
女孩没有放弃,仍时常在鹿见城身边打转,但他却把她当空气,就像没有这个人存在似的,完全被无视。
温怀这才明白,见城只想让彩琳明白,他眼里只有彩琳,所以他绝不会让爱慕他的女孩离他太近,以免让彩琳误会他身边有鶯鶯燕燕,大大影响了他与彩琳的进一步发展。
有了前车之鑑,温怀只能迟迟按兵不动,因为她猜想,若是见城明白了她的心意,可能会从此远离她。毕竟,她可没有把握能承受着,做不成情人,连友情都得失去的后果。
如今,温怀和见城是东德大学大三的学生。与她同班的同学们,都已经想好了毕业的规划,大部分的人选择继承家业或继续进修,少部分的人选择创业或体验人生,而她的目标却是成为一个好情人,甚至能够成为一个好妻子。
即使她明白见城心中只有彩琳,但与见城相伴一生的目标,在她心中却不曾动摇。
今夜,在见城身边游走应接不暇的人们,使得他在宴会中更加闪耀着锋芒。
温怀静静的欣赏见城的时光飞逝,两小时的晚宴即将结束,她缓缓收下对焦于见城的目光,轻轻摇晃着手中见城为她递来的香檳,似乎还剩三口的份没喝完。她没有想将这杯饮尽的打算,而是想待会带回房间,兴许着在睡前细细品嚐后,能沉浸在有他一丝气味陪伴下,好好睡上一觉。
「温怀!」一个叫着她名字的声音,打断了她陶醉于手里香檳的幻想。
温怀瞧向她的继母,柔声问:「什么事?」
「快跟我来。」继母挪动脚步后,馀光瞥着温怀,看她有没有确实跟上。
温怀跟在继母身后,望着她身上穿着晶亮的红色长裙,臀股间摇摆得很显耀,脚跟下三十公分的尖跟,蹬得颇具气势,有着亟欲驾驭这场盛宴的妄想。
三分鐘后,温怀跟着继母走进邮轮的一间房间里,只见继母让温怀去房间深处帮她找一副墨镜。
没想到几秒鐘后,继母自行走出房门外,直接将房门锁上。
「妈,你这是做什么?」
儘管温怀不停地呼喊,请求外面的人帮忙开门,却无人回应。
温怀寻找房间里的各个角落,就是没有墨镜的踪影。
看来她是被继母给骗了。
?
温怀——
喜欢一个人向来是一件美好的事,但是对我来说,喜欢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却是一件美中不足的事。
喜欢一个人向来没有错,但错就错在自己的一厢情愿得不到回报。
他是我朋友,她也是我朋友。
我喜欢他,他喜欢她,而我也喜欢她。
他属于我的爱情,而她属于我的友情,可两者在我心中却始终没有办法分出谁更显珍贵。
只是有他在身边的时候,我总忍不住自己的心动,深怕自己就快藏不住自己的爱意,而衝动的将心里对他有过的幻想,与他展示的一览无遗。
如果真有这天会到来,我希望我谁也不会失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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