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苏雅君来到他面前,对他说:“都是因为你,我疼到大的女儿竟然学会了顶撞我,和我吵架,你一定要看到她家破人亡你才满意吗?你放过我们一家人吧!”
路柠很爱她的爸爸妈妈,秦戍知道。
一边是恋人,一边是父母,这该要善良的路柠怎么做出选择?她一定会难过,会流泪,秦戍不想看她自责。
便只好由他,主动斩断这一切。
这样路柠回想起来,不会去怨恨她的父母,所有的一切都由他一个人来承担,路柠那样一个美好的女孩,不该被他拽进泥潭里。
于是,他主动松了手,带着一身伤,孤自走进黑暗里。
秦戍曾见过光,感受过那般温暖,所以他在黑暗里苦苦挣扎。当他站在全世界最闪耀的聚光灯下时,没人知道,他的心里一片荒寂。
好在他没放弃。
秦戍淡淡笑了下,说:“阿姨,我理解您,当时我没有钱也没有能力,的确不能给路柠更好的生活。”
苏雅君顿了顿:“那声声知道吗?她是不是还在怨我,怪我拆散你们?”
“她不知道。”秦戍说,这件事他没告诉任何人,“在声声心里,您和叔叔永远是她最亲的家人。”
苏雅君怔愣良久,说不出一句话,她当年错过了一个多好的孩子啊。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苏雅君眼角渗出泪意,“声声十月份回来过一次,我以为你把那件事告诉她,你们早就该复合了的,可她说没有,你早点说出来多好。”
秦戍语气温柔坚定:“阿姨,我不会让声声为难。我是去爱她的,而不是让她做出选择的,有我在,我希望她可以永远做她想做的事。”
作者有话说:
秦叔的老婆真是一点点哄回来的
第42章 占有欲
秦戍的元旦没有假期, 新年第一天,他就被工作安排走了。
电影《特异性狙击》前段时间正式杀青,进入后期制作阶段, 争取在今年暑假档上映。秦戍今天去录音棚补音, 晚上还有一个酒会要参加。
从年末到新年初始, 秦戍的工作就没停过,红毯采访安排得满满当当,不过今晚的酒会是私人性质, 主要是为了结交人脉。
秦戍一向不喜欢这种社交场, 他如今的地位不必上赶着和谁攀关系,因此还算轻松,他给路柠打电话,问她要不要一起去。
路柠:“除了你, 别人我都不认识, 要不还是算了吧。”
秦戍翻看林诚发给他的宾客名单, 指尖在韩韵和陈悦可的名字上悬停了会儿,说:“你的好闺蜜们, 韩韵和陈悦可也会去,不正好趁这个机会聚一聚?”
路柠二话不说:“你等我。”
秦戍哑然失笑, 合着陪男朋友就局促, 一听有闺蜜就往前冲。
“等等!”路柠突然想起一件事,“这种酒会是不是特别正式?算了,我去问韩韵。”
路柠没给秦戍开口的机会, 拨通了韩韵的号码,这位姐在时尚领域深耕多年, 肯定能给出更好的建议。
韩韵同样是个大忙人, 打点各个明星艺人的新年礼包、开年杂志、酒会红毯, 场场不落下,还和秦戍在后台遇到过好几次。
接通路柠电话的时候,她正在试衣服。
“喂,路小柠,不和男朋友卿卿我我,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路柠秉承着先礼后兵的原则,假模假样:“新年好哇!”
认识这么多年,韩韵哪还能不知道路柠是什么尿性,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少来!有什么事直接说。”
“你晚上是不是要去参加一个酒会?”路柠索性直接问她。
韩韵吹了吹刚做的美甲:“对啊,你怎么知道?”
路柠:“秦戍告诉我的,他说你和悦可都会去,就把我也带去凑个热闹。”
“那敢情好啊,我脚不沾地忙了一个多月,正愁没时间跟你们聚。”韩韵说,“还是你们家那口子想得周到。”
“什么我们家那口子。”路柠脸发热,把话题岔过去,“我没参加过这种聚会,不知道该穿什么合适,你有建议吗?”
“那你算是问对人了!”韩韵挑眉,“你现在来我公司,我让他们给你做造型。”
路柠不跟韩韵客气,挂了电话就换衣服出门,路过客厅时,苏雅君和路江在看电视。
“你要出门吗?”苏雅君看她换了外衫。
路柠在玄关处换鞋:“嗯,去找韩韵,晚上不回来吃饭,和秦戍一起去参加酒会。”
她只说了自己的去向,本以为苏雅君会介意,但她只是点点头,嘱咐道:“你不能喝酒,别忘了。”
路江说:“有秦戍那孩子看着呢,你再唠叨就烦了。”
苏雅君白他一眼:“就你知道的多。”
路柠看他俩拌嘴,没有阻拦她,还有点不适应,手搭在门把手上,最后问了一句:
“那我走了?”
苏雅君嗑着瓜子看电视,头都不抬:“走吧,对了,晚上要是不用给你留门,记得说一声,我睡得早,不等你。”
路柠:“怎么就不留门了,我只是去吃饭。”
苏雅君终于嫌弃看她:“过了年你都27了,吃了饭居然还着急往家跑。”
说着还摇了摇头,十分看不上。
路柠:“?您昨晚和秦戍说了什么,这态度大转弯,我还不太习惯。”
苏雅君赶她走:“你少操些闲心吧,赶紧出去谈你的恋爱去。”
“行,那我走了。”路柠取下围巾系上出门,唇角不自觉弯起。
妈妈是个嘴硬心软的人,虽然她说话不好听,但是不难看出,他们都是彻底接受了秦戍,把他当家人看的。
路柠很开心,一直到韩韵公司都还在乐。
韩韵瞅她没出息的样子:“乐什么呢?”
路柠不跟她秀恩爱,造型还没做呢,不能把人得罪了,甜言蜜语张嘴就来,把韩韵哄得高兴,大手一挥,让助理去拎出一套高定连衣裙。
“这是合作的品牌方借给我们杂志社的,你拿去穿。”
不得不说,韩韵的眼光很毒,象牙白的连衣裙,长度到膝盖,设计简约大方,富有质感又不会过分高调,极符合路柠今晚的定位,她是秦戍带去的,不适合在镜头前露面。
路柠轻抚着光滑柔软的面料,问:“我不是艺人,穿这个合适吗?”
韩韵揽上她的肩:“这算什么,我和合作方这点关系还是有的,不至于为一件礼服跟我抠门。”
托韩韵的福,路柠有生之年体验了一把穿高定是什么感觉,踩上高跟鞋后,都不太会走路了,稍有不慎就是六位数打水漂。
韩韵打趣道:“你就当实验服穿,反正秦戍有钱,不差你这一件衣服。”
路柠底气足了些:“对哦,我还有时尚女魔头,豪门少奶奶,你们都给我撑腰,我怕什么?”
好姐妹此时就是用来狐假虎威的,韩韵拉着她坐在火红的跑车副驾,油门一踩,吹了声口哨,扬长而去。
酒会定在一家私人酒庄,媒体们都被拦在铁门外,无法窥见巴洛克风格的古堡内是如何纸醉金迷,滟光流离。
韩韵把车停在入门处,车钥匙抛给侍应生,一下车就看见等在门口的秦戍。他一身纯黑色西装,外套松开了上面两颗扣子,露出白衬衫的敞领,袖口同样翻敞,腰间束着一条皮带,勾勒出劲瘦腰身,他单手抄兜,站姿松散,另只手夹着根烟,腾起青雾,散发着随意的时髦感,优雅且端庄。
韩韵扭头冲路柠挑眉:“你们家那口子看起来真是棒极了,今晚记得看好他。”
撂下这句话,韩韵夹着缀满碎钻的手包,风情万种地进去了。
路柠站在原地,秦戍一早就看见她,眸光闪过惊艳。
整个酒庄花园都用上了花灯点缀,在深冬夜晚为宾客们营造出芬芳馥郁之感,路柠亭亭立在其中,比灯花还要吸睛。
灯光打在她白皙笔直的小腿上,往上是绣着细羽的裙摆,金丝银线缠绕其中,像撒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粉,晕着光的象牙白如云似雾,轻飘飘地托起路柠,她梳着简单的丸子头,脸上的妆清新淡雅,却又在眼尾处点了一粒痣,朝秦戍看来时,一眼便胜过千言万语。
这是朵花园里不禁摇曳的小白花,不谙世事,脆弱易折。
秦戍大步上前,解下了他的西装外套,披在路柠身上,遮住她露出来的秀丽肩膀。
路柠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的外套都快和我的裙子一样长了,裙子这么好看,我可不想白白穿出来。”
秦戍眼神幽深,贴近她耳边:“想穿,就只穿给我一个人看。”
这男人,该死的霸道。
路柠反倒去打量他,外套一脱,他里面那件白衬衫宽松慵懒,下摆扎进西裤里,翻领的衣领和袖口随意风雅,他为戏留的寸头还没有长起来,几分痞气不羁展现的淋漓尽致。
明明他也在勾人。
路柠踮起脚尖,双臂勾着他的脖子往下拽,仰头在他洁白的衣领上印下一个唇印。
报复成功。
路柠得逞地看向他,清纯的杏眸里漾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绮丽媚意。
“可以吗?”
秦戍勾起唇角,手挪到她腰侧:“当然,我很满意。”
两人在入门处签了到,沿着走廊往里走,里面灯光浮华奢靡,无一不完美精致。有乐队在演奏,曲目是梁祝。
宴会厅觥筹交错,衣香鬓影,不一会儿便有人举着香槟杯上前,与秦戍攀谈。
纵使他不喜欢,场面总得过得去。
在场众人头一回见秦戍身边有个姑娘,容貌气质皆是不俗,瞧秦戍护得那么紧,纷纷浮想联翩。
再一凑上前,秦戍衣领上的红色吻痕便昭示了一切。
众人心照不宣,没有人多问,只是和秦戍碰杯时,会顺带向路柠颔首致意。
路柠跟在秦戍身边,不仅喝不了酒,还得时时刻刻维持着得体的音容笑貌,连个座都找不着,没一会儿便厌倦了。
秦戍看出她的烦躁,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你去找韩韵和陈悦可,我这边结束就去找你。”
路柠点点头,秦戍放她去了。
一位老总看着这两人公然咬耳朵,调侃道:“秦总什么时候的好事儿?”
秦戍心情不错,莞尔道:“有些日子了。”
“不打算公开?”
“都听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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