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到一栋三楼独栋透天厝前,周遭有着围墙环绕,而墙内的草坪上种着几棵树木增添绿意。
「学长,请进。」慧欣推开玄关门,「家里现在只有我住。」
少丞在玄关处脱掉鞋子,走进客厅时发现玻璃柜内摆放着许多相框,那是慧欣和她父亲的合照。
由于她头痛需要先吃个药,她请少丞先到二楼上去左手边的房间,那是父亲的书房。
他独自走上二楼,进入书房,书桌上摆着散乱的笔和纸张,书柜里放了有关于犯罪研究的书籍,他瞄到书柜最上方的书架上有数本资料夹,他抽起其中一本黑色的资料夹翻阅。
「你喝黑咖啡吧?」慧欣悄然走到他的身后,手拿着饮料罐。
她已经放下马尾发辫,「有发现什么吗?」
他伸手拿了咖啡饮用,「我们当时承办的这个案子,发生在五年前,兇手是用刀子刺进被害者心脏,二个被害者也是年轻女性,没有被侵犯,没有财物损失,不寻常的是她们的头发都被剪光。」
「为什么兇手要这样做?」
「这就是我们要了解的作案动机。」他啜饮一口咖啡,「也许兇手是同一人,或者是不同人,二件案子都没有留下明显的线索,兇手很聪明谨慎,不像是衝动型犯罪。」
「杀死爸爸的兇手还是没抓到吗?」她站在他旁边,冷不防地询问他。
他默然。
「杀死一个警察,兇手却平安无事地活在世界上,这样公平吗?」
「这世界上有很多不公平的事情。」他转头看她。
「即使兇手是精神病患,也要受到法律制裁,杀人就要偿命。」她坚定地说。
「我们警察只负责抓到犯人,至于兇手有没有罪责,是由法官判定的。」他怒斥,「你别太超过了!我们现在不是在办刘哥的案子。」
当她想再说下去时,少丞的手机正好响起,他接起来讲了几分鐘后掛掉电话。
「是静怡姐打来的?」她好奇。
「对,她打电话来关心我们调查的状况。」他用狐疑的眼神看她,「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因为你难得笑了一下。」她停顿一会儿,「你们是情侣吧?」
「你问太多。」他瞪了一眼。
「你不说也没关係,我打电话问她,她也是会告诉我的。」
他叹一口气,「我们曾经交往过,是我提分手的。」
「为什么?」
「再问有关于我的问题,你就回去警局报到。」他快步地走出房间,留下错愕的她。
一辆名贵轿车刚停在马路边,车上下来一位打扮时髦的妙龄女子,飘逸乌黑的长发垂落于胸前,她跟车上的男人亲吻后,他交给女子一叠千元钞票,她热情地挥手道别。
她背着小侧背包徒步走在街道上,感到有些疲累,随即转弯进入通往自己住家的捷径,希望能儘快到家,巷子内有些漆黑,电线桿的光线忽明忽暗,幸好今晚还有些微的月光帮助视线,她慢慢地走着,以免因穿着高跟鞋走路而摔倒。
「叩!叩!叩…」深夜的寂静,让她的脚步声特别明显。
忽然间,她停下脚步,转头往后看,她感觉背后有其他人跟着,但是后面却空无一人。
「也许搞错了吧?」她纳闷,继续往前走。
走了几公尺后,她听到背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却仍然什么都没有,她头皮发麻,因为她确定自己有听到其他人的脚步声。
她选择快步往前走,鞋跟敲击地上的声音透露出紧张不安的心情。
「再转个弯就到家了。」她心想。
她在巷口即将右转时,冷不防从背后出现一条手帕摀住她的口鼻,一隻手臂架住了脖子,她挣扎几下之后就昏迷了。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意识仍然混沌,眼前的景象却让她突然惊醒,她看到一片黑暗的树林,而凉风正吹拂她的脸颊,她衣衫不整地被双手綑绑垂吊着,脖子也套着麻绳,双手和脖子的麻绳连结着同一支木棍,木棍就钉在一栋废弃房屋外的墙壁上。
她正吊在四楼高的高度,她惊慌失措地喊叫。
「没用的,这里是山区,只有我们两个人。」她背后传来一个人声。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她啜泣。
「你自己很清楚。」兇手说。
「我不知道…」
「你皮夹内照片中的男人是男朋友吗?和刚才车子里的男人不是同一人吧?」
她顿了一下,「他们是同一人。」
「他们?所以是不同的两个人,别想骗我。」兇手提高音量。
她沉默。
「我可以放你走,不过,先回答我的问题。」兇手打开手机,古典乐声飘荡于屋内,「如果今天你和男朋友同时在海里溺水,你们身边只有一个救生圈,你会把救生圈让给他吗?」
「我会。」她毫不犹豫回答。
「那我懂了,我会割断你手上的绳子放你走。」
「等一下,这里很高,我会摔死。」她语气慌张。
「不会,因为你脖子上的绳子会勒紧你的气管,让你窒息死亡。」兇手冷笑一声,「因为你答错了。」
她急忙大叫,「等等!我会把救生圈留给自己,不会让给他。」
「没错,这就是你的真面目。」兇手突然歇斯底里地吼叫,「贱人!贱人!我要杀了你!」
「不要杀我!求求你,我身上的钱都可以给你。」她不断哭喊着。
她不停扭动四肢想要挣脱,当兇手拿起利刃将连接双手的绳子割断时,另一条绳子紧紧勒住了她的脖子,她试图用双手拉住绳子支撑身体,却因支撑不住而渐渐乏力,过没多久她的身体抖动数下,双手也慢慢地垂落,美丽的脸蛋上仍遗留着泪水。
皎洁的月光洒落于大地,树林里的乌鸦正吟唱着,彷彿在为她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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