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日子过的:平平淡淡、枯燥无味。但身心是:如释重负、豁达开朗。那句再见以后、我在身处的世界里见不着他的存在、就连一个影也看不着。我找回了神采奕奕的那个自己、丢弃了愁眉苦脸的那个自己。我伤悲、但不伤感,我想念、但不牵掛,我喜欢现在的我,心没有被困绑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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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约了婆婆、江宇哲的母亲,我已简讯方式邀约,但我花了一天的时间才得到她的答覆。次日我在光復北路的一间餐厅等着她的赴约。餐厅不时髦、但适合谈话的场所,单调的装潢、不多的人潮,我想这里是再适合不过了。
忧鬱但满脸推笑的我,悠悠的望着窗外的阳光洒落进来。我心如止水、我沉心静气、我默默的等着那无缘的婆婆。不久我见着她渐渐的走来,步伐缓慢、容顏淡定。她仍然一身昂贵的打扮,如同要对外展示她的财富。
「伯母。」我想称她婆婆,但我还是不敢,我只能以陌生方式来称呼她,毕竟这是她所想要。她一坐下,与我面对面,她说:「你终于想开了,要离开台湾,不丢江家的脸了,是吧。」接着她的神情诡异,疑似喜、疑似忧:「若你早点想通,我们也不用绕了一大圈。」
「我决定要去加拿大读书,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台湾。也许一年、两年,甚至是五年也有可能。但离开前我想跟你道别。」我不多的情绪诉着我的真心话。她先是看了窗外一眼、再是用犀利的眼光扫瞄我:「那张支票我还留着。」她从包包拿出支票,她优雅的放在桌上:「你收下吧,收了以后你便不是江家的人、也与江家无关联。」
我摇摇头,我勉强笑意的说:「当初不收、现在同样不收。」我推了支票在她眼前:「我有留一些积蓄,那些积蓄足够我读书。我会在加拿大边打工边念书,我会好好在那里生存,您不需担心。」
她的语气飞舞了:「我担心你?你可别做梦了,你的生死与我不相干,那天死在国外,也与江家无关。」我沉住心酸、我笑容满脸:「不管怎么样,无论伯母担心还是不担心,我有那个义务要跟您说。」
她笑了、是讥笑。她说:「儿子都被你害死了,还有什么义务。讲的真好听、每字每句都说得自己好无辜、好可怜,你别忘了,是谁害死我的宝贝儿子。」
我低垂着头、我满腹心酸的说:「我会这么尊重您,那是因为他很孝顺、他很爱您。我爱他所爱、我跟随他孝,这是我爱他的方式。」
「我从不觉得,我的儿子哪里孝顺了,他爱你胜过爱我们俩老,他最终选择你、而不是选择生他育他的我们。」她的声音、半怒、半悲,我听的清楚、听的仔细。
我感叹地说:「他曾经对我说过,他只能用一半的心爱我,另一半的心都贡献了生育他的父母,他仅剩一半的心,他问我会不会嫌弃。」我忍住眼泪在眼角边,我仰起头像向日葵往上仰:「我说不会,因为那一半的心也是心呀,只要属于他的一切我都会爱,包括他的父母。」
「说了这么多,你也是在自夸自己多伟大。你敢说、我还真不敢听。」她将支票收回包包里:「这么大笔的金额,你不要,你真是疯了。多少人渴望这笔钱,别人努力工作一辈子也未必能赚到,你只要伸出手,拿起它,它就是你的了——你真的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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