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世袭爵位,更为保住候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头,陆昭然只能以男子身份示人。
今日早朝,皇帝倾点朝中素来意见不合的相爷和侯爷两人去治理江南水患,即刻启程。
出了朝堂,便有人恭维着裴谦之和陆昭然,两人对视一眼,满脸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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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轿被山贼打劫这事,是陆昭然意料不到的。
她的婢女云溪被山贼相中,她和相爷则是被山贼妹妹看中。
山上灯笼高挂,红绸遍布,好不喜庆。
空气中弥漫着酒香,土匪头子端着碗看向一袭白衣的陆昭然,用手捏着她的下巴:“这男的唇红齿白,比娘们还娘们,妹子你怎会中意这种?”
再看向浑身散发着冷意的裴谦之,没忍住打了个冷颤,酒精壮胆,踢了脚过去。
“这男的脸臭得跟狗屎一样,娶他回来作甚。”
陆昭然随着他这一脚和裴谦之一起歪倒,浑身疼得叫了声,土匪妹妹心疼地抱起陆昭然:“大夫君你没事吧,哥哥,你莫要把我夫君踢坏了。”
鼻尖的粉脂气息,陆昭然皱了皱眉头,再看女子两颊的腮红,臃肿的身材,用手顶了顶裴谦之:“小美女,我没什么事,倒是我这位大哥,可被踢疼了吧,你不若给我们松松绑,待会也好办事。”
陆昭然可没少看坊间小册,栩栩如生的动作,她可是知晓些的。
裴谦之用手拧她递过来的手,暗骂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
除了沉醉于酒色之中,就是跟他对着干,暗想要趁这次机会把他除掉才好。
土匪妹妹看向裴谦之,见他没什么好脸色,给陆昭然解了绑。
陆昭然转动手腕,轻声附在裴谦之耳畔说:“相爷莫要冲动,委屈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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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然一心只想救自己的婢女云溪,便向土匪妹妹说:“鄙人和她夫妻一场,如今娶你做妻,也要和她好好道个别的,请姑娘成全。”
土匪妹妹从未见过这般谦逊的男人,以往见到的男人无不嫌弃她体态臃肿,样貌难看,只有他从见面开始就没有表露出过嫌弃。
裴谦之黑如深渊的眸子里流出鄙夷,怎么会有这般虚伪的男人。
陆昭然确认了云溪没被欺负后,喝了碗酒,故意摔破碗,破碎的瓷片落在裴谦之的手边,她用手做了个指示,跟土匪妹妹扯着有的没的。
土匪见陆昭然对妹妹客客气气,也逐渐放松了警惕,忽的邪笑着附在男人耳边低语,过了会,土匪递过来碗酒:“喝了这碗酒咱就是一家人了。”
云溪清楚知道那碗酒有问题,想要夺过去,陆昭然笑着接过去,仰头一饮而尽。
土匪拦腰抱起云溪,口中说着:“大家喝的尽兴,我先和小娘子入洞房了。”
陆昭然头晕的厉害,还有些燥热,她扯了扯衣领,想抬手去阻止土匪的动作,却没什么力气。
土匪妹妹满脸色欲地盯着陆昭然看:“公子,我们也要洞房了。”
陆昭然的手撑不到桌面,只能倒在土匪妹妹怀里,她一脸娇羞地喊着:“相公~你们文人不是说非礼勿碰吗?”
裴谦之紧了紧眉头,解开拴着自己的绳子,一脚踢翻了板凳,众人慌乱,土匪只能先放下云溪。
“他娘的,你怎么解开绳子了?来人长剑伺候。”
陆昭然浑身没了力气,将希望都寄托在了裴谦之身上,忽明忽暗的视线里,她发觉往日里看着不怎么顺眼的相爷,舞刀弄枪的样子还有那么几分英姿。
云溪被人控制着,陆昭然确认她没事后,索性就靠在土匪妹妹的肩膀上,裴谦之看过去,怒气值增加几倍,竟有人如此饥不择食!
“大王,大王,不好了。”有人着急喊着,“官兵上来了,好多官兵啊,快跑吧。”
土匪酒意清醒了一半,快速拉着土匪妹妹,土匪妹妹望着倒在桌子上陆昭然恋恋不舍:“夫君,我的夫君,阿哥,我的夫君啊。”
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要他干甚,明儿我给你找些个膀大腰圆结实能干的人来,各个不比这人强。说着拉着土匪妹妹逃走了。
陆昭然强撑着起身,浑身燥热难忍,想要一盆冷水冲淡心里膨胀起来的欲望。
甬道像是在渴望着什么。
裴谦之居高临下地看她,她抬手指着云溪的背影:“云溪...相爷...云溪...”
往日里裴谦之只是觉得小侯爷阳气不足,此刻听着这虚弱的声音,是真的阴气太重。
想着他应该是中了媚药才会脸色酡红,都这时候了还记得他的婢女,果然是传闻中的多情温柔郎君啊。
他冷笑着朝身边的近卫开口:“还不快去把小侯爷的小娘子带回,若是少一根头发,就提着你的脑袋来。”
陆昭然觉得身体像是被放在火桶上燃烧,裴谦之听着来人汇报情况,从凳子上欲起身,陆昭然的小手抓住了他的衣摆,望过去,手指纤细, 肤若凝脂,想起刚才土匪说的话,还真是不像男人。
“相...相爷...”
有那一么一瞬间,裴谦之心莫名悸动了下,睨着她蠕动的唇瓣,有种想亲上去的冲动。
他摇了摇脑袋,心里重复着,本相绝无断袖之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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