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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宴结束三位总经理跟饭店一级主管又到顶楼开了总统套房续摊,上年纪的董事们无法彻夜狂欢,但自然不能缺席派出了晚辈出场,年轻的富家二代加入可不得了,她估计一行人得醉到明天下午去了。
    海遥回到家已经半夜两点,将包包跟钥匙丢到沙发上,她脱了高跟鞋就将自己摔进l形的长沙发里。
    客厅地上放着大大小小纸箱,有的已开封,几件衣裤胡乱吊在箱边,有的则是开了一口,里面的东西已被翻乱,地板上鞋子这里一隻那里一双,客厅桌上叠着书本、马克杯还有一个脸盆。
    为什么脸盆会在这里?海遥睁开一隻眼,随后曲起手臂掩住灯光。
    再让她休息几天吧,等休息够了她就会好好整理的。
    一个月前协议分居她就开始找房子,一个礼拜前她搬离住了八年的家。
    是的,那是她曾经用心一点一滴打造的家,而为了以后的家,她挑了这间小公寓,坪数不大不过原屋主打通了上下两层楼,楼上一间书房一间主卧室,楼下是客厅厨房跟她一眼就爱上的大浴室。
    浴室地坪几乎跟客厅一样大,整面落地玻璃正对着近郊的绿林,在里面的按摩浴缸泡澡会很舒服吧她想,但她还没有时间好好使用它,这周末就来泡个精油澡吧!
    这里会是她之后的家,不只是单身女子的套房,所以她狠下心砸了半生积蓄付了头期款。
    或许两年后她就结婚生子,主卧室很大可以两大一小一起睡,等孩子大一点可以把书房改成他的房间,她可以学着下厨煮顿家常菜,全家人一起在餐桌上吃晚餐。
    呵!如果她嫁得出去、生得出来的话,她都三十六了……
    是她提议分居的,一段没保障的爱情并不值得期待,而他们的年纪也早过了年少懵懂谈恋爱的时候,要想的是实际面的成家立业。
    立业嘛,他在工作领域上表现杰出,今天甚至当上了总经理,经济能力完全不用担心,那么就是成家了,这时候就再也不是两个人的事了……
    伸长另一手,她在包包里掏呀掏,总算摸到小玻璃罐,倒出里面一小颗药锭,她含在嘴巴里,慢慢吞嚥让药锭吞下。
    她有时候会这么做,连拿水都嫌懒的时候,反正这药她吃十几年了,一天一颗,严重时一天两颗,十多年吃下来算算也贡献了医院跟药厂不少钱。
    先天性心脏闭锁不全,这是许多人患有的疾病,医生说不需要吃药,忽略它的存在,正常的过日子就好。
    但她无法忽略,胸闷、心悸、呼吸困难的恐怖病徵歷歷在目,她不想再经歷每天早上醒来都像是从地狱爬出来,死里逃生一样的恐惧,所以她按时吃药,生活作息正常规律,原本就喜静的个性越来越恬淡,现在心脏的不适感已经很少发作了。
    虽然这些年身体没大碍,公司每年健康检查甚至还比年轻员工正常,但或许是年纪渐长有了不一样的领悟,她知道她的生命力比一般人薄弱,稍稍不注意,可能就在死亡边界徘徊,一天、一朝、一夕都有可能。
    就因为这么飘渺不定,这段感情随时会破灭,所以身边的人可有可无。
    与其守着这么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他更要努力找到命中注定,能伴他下半辈子的另一半不是吗?
    喉间的苦涩感渐重,她还是拿了马克杯起身到厨房倒了一杯水饮下。
    「唉!八年,一个女人最美好的时光都给了同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却不是一起牵着手走向婚姻的人……」
    下属为她惋惜,正确来讲不是八年,是十年,就是十年把彼此都制约住了,她应该更早看清问题所在就不会拖到现在了。
    她不后悔把最美好的时光全给同一个男人,也不会怨这个男人不是会一起牵手走向婚姻的人,只是他们应该更成熟地面对残酷的现实,她希望这段时间之内他想通了。
    脑中突然想起今晚他没礼貌的手,海遥脸一黑,觉得要这个自我感觉比全球首富还要好的人,想通以前他想不通的事简直是作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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