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为你好耶, 她就差在脸上刻上‘嘿bro你虽然喜欢我但我已经和有钱人结婚了哦’这几个字了!”
“……”江须昂这次是真被她逗笑了。
“她在侮辱你!”她为他操碎了心,当然主要还是怕他生气,毕竟刚才擅自做了主张。
“平时对我冷言冷语无所不及,刚才憋不出一个字来。”覃缓心里不是滋味,低头揪着指尖,“果然是初恋吗?哼。”
江须昂将她的白色行李箱拖过来,低眉间眼角带着几分无奈:“真不是初恋,我认真的……刚才不说话,不是让着她,是很久没联系了,不太熟悉,懒得多说。”
她才不信呢:“你的意思是,刚才我在自作多情咯?”
“我的意思是,我明天吃了饭就走,你不要为了帮我耽误你的周末。”
说得真好听。
说得她都快相信了。
要不是知道他不太喜欢她,还真以为怕麻烦呢。
覃缓电话响了,她一看是覃建国,大概猜到里面那辆奔驰坐得不只是司机。
“……回去了。”江须昂垂眉瞥了她手机一眼,“日后也不一定见面的人,不需要这么麻烦。”
“不行,”覃缓拽着手机急了,“我话也放出去了,你不带我去会被看扁的。”
江须昂上了车。
覃缓扯着嗓子吼:“明天11点你不带我,我就自己过去!”
江须昂:“……”
上车后果然看见覃建国坐在后座上,小老头伸长脖子朝窗外看去,眯着眼睛不太能看清:“谁呢这是?外面说这么久?”
覃缓坐了上去:“我男朋友。”
???
“就那个霍原??”
您过时了。
看来覃建国的侦探也是有信息差的。
覃缓眯着眼直笑,凑过来去挑衅道:“不、告、诉,你。”
“……”
话虽然撂出去了,但江须昂究竟想不想带她去,覃缓终究是摸不准。
躺在熟悉的床上,晚上11点,她曾经雷打不动的美容觉时间,此刻却毫无睡意,似乎习惯了,又似乎有别的原因。
覃缓摩擦了两下手机,遗憾地发现自己真没有可以谈心的朋友。最终翻出了管一队群,群中一共7人,没错,就是剔除了江须昂这个要命队长的打工仔吐槽群。
【覃缓】:1。
小八秒回。
【8】:缓缓到家了吗?
【覃缓】:到啦[可爱]。
【陆波】:躺在别墅床上是不是很爽?
【覃缓】:一般吧,在队里也是三层大别墅啊。
老黄大蛇沉卓相继出现,薛宇习惯性潜水(或者说并不想搭理她),群聊在半夜闹腾起来。
【覃缓】:我有一个问题想问!
【黄色的黄】:说。
【覃缓】:有时候你们会觉得我多管闲事吗?
【8】:啊?
【8】:不会啊。
【黄色的黄】:感觉没有,你举个例呢,谁说你多管闲事了?
【覃缓】:我一个这边的朋友,额,具体事情太复杂……就,emmm,我说简单一点吧……比如江队的婚礼我却跟着参加?
【大蛇】:什么?你要跟着去参加婚礼?
【陆波】:?
【8】:啊???
【薛宇】:……
【覃缓】:不是啦!
她着急地打字。
【覃缓】:我举例,类似这种!
【大蛇】:哦,吓死了,我还以为你真去呢。
【8】:+1。
【黄色的黄】:+100。
覃缓:……
真这么可怕?
【陆波】:我觉得还好?吃个饭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对。
覃缓看着放心了。
吃个饭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她躲在被窝里摩擦着雾蒙蒙的显示屏,心安理得睡得很好。
第二天她起了大早,早得赵潋和覃建国刮目相看。她吃了个早餐又练了瑜伽,洗完澡拆封了新来的几个包,最后换了一身年轻低调的礼裙。
“你回来,是为了约会的吗?”赵潋修剪着花枝,抽出几分关注的心思。
“没啊。”
“这裙子你去年都不舍得穿,说什么出去鬼混不值得浪费这么贵的东西。”赵潋瞥她一眼,“今年转性了?”
“……”覃缓扯了扯裙摆,“反,反正就是消耗品,不穿就积灰了。”
赵潋笑了笑,转头不再说话。
时间刚刚好,但出门时,她心中还是藏着忐忑。婚礼酒店到她家的距离并不远,但走路也需要十分钟。
在行走与司机间犹豫了两秒,覃缓看见她家大门外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轿车前依靠着一人西装革履,气质卓然天成,下颌上反射出银白色金属腕表的光泽。
覃缓的心跳忽然加快,快步朝他走去,怀疑自己看错了。
江须昂听见高跟鞋声,目光落在她身上时,瞳孔幽暗了几分。
覃缓抬手戳了他胳膊一下。
“……怎么?”他的声音,此刻听起来略微低沉。
她轻咽唾沫:“看是不是真的。”
“我想了一下,”他一边看时间一边说,“与其让她继续误会下去,伪装一下男女朋友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真,真的吗?”她得努力控制,才能压住上扬的嘴角,但溢出的语气,又再次恢复成以往骄傲的模样,“那你的脑回路挺缓慢的。”
“……”
他握拳抵唇笑了笑,为她打开了车门。
“你的车是怎么进来的?”
“拿请柬进来的。”江须昂走进驾驶座。
“哦。”她低头扣安全带,“我们坐主桌吗?”
“我和她应该只是同学。”
“哦。”覃缓扣着安全带,笑着,“但我了解女人的虚荣心呢,她骄傲着呢,肯定要把你放在前面可劲儿显摆呢。”
“……”
……
蒋依白看见两人到来,覃缓自然而然将手臂挽在了江须昂的胳膊上。
他顺着动作看过去,佯装亲昵的感觉足够使人沉沦。
“来啦?”蒋依白说,将老公的手牵过来,介绍,“这是我老公,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那个同学,江须昂。”
提过?
大龄新郎脸上不动神色,浓烈优越感却跃然于眼中。
提什么呢?
把别人曾经的喜欢作为炫耀的资本,你礼貌吗?
覃缓心中划过几分不满,笑着回应着:“是吧,但江须昂倒从来没向我提起你呢。”
“……”蒋依白笑得嘴角僵硬,“江队长贵人多忘事,是不是只有我还深深地记得当初大学班级搞团建,江班长为了救我,肩膀上——”蒋依白指着右肩的位置,“划出好大一条伤口呢。”
“……”
婚礼呢,说这种事不太照顾新郎的感受吧这位初恋。
开始炫耀了是吧,覃缓皮笑肉不笑地回:“哦?你说那个伤口啊?现在已经看不见啦,毕竟我们一个队里,出这种事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蒋依白脸色微变,“你和他同样的工作?”
“你昨天不是看见我的工服了?”
谁知道那是工服?蒋依白还以为她的品味不行,她看着眼前漂亮的女人,几乎不可思议:“你家别墅在这里,你却去那种地方工作?”
是吧。
其实覃缓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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