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全娱乐圈都不知道我很有钱 第56节
    她压根就没将宋潇潇当回事儿,过去若不是看在宋潇潇卖力讨好,且对蒋姒厌之入骨的份上,她也不可能自降身价和宋潇潇这种暴发户的女人交好。
    不过是从指甲缝里透露出一点好处而已,宋家也像鬣狗觅食一样,闻着味儿就贴了上来,当真可笑。
    梁又薇垂眼,藏下对宋潇潇的不屑,天真温顺地笑着:“我当然相信你,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宋潇潇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根本没将梁又薇说的话放在心上,也完全忘了自己今天约梁又薇见面的目的。
    她现在血液都滚烫,沸腾得厉害,满心想着梁又薇说的话,好像抓住了什么天大的把柄,既兴奋又紧张。
    蒋姒原来是不折不扣的野种,生身不详,根本不是梁家的血脉。
    可笑梁家偌大的家族,竟然被一个下贱堕落的□□骗得团团转,这么多年来,竟然都没有怀疑过蒋姒不是自家的孩子。
    宋潇潇暗暗嘲讽梁家蠢钝无能,又迫不及待地想将这个消息宣告天下,就不知到时候蒋姒是否还有脸面像先前那样,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一个来历不明的贱种,竟然也有胆量在她面前趾高气扬。
    两人各怀鬼胎,这顿饭吃得食不知味。
    关于电影的事,贺新禹虽年轻却见解独特,他的能力不比圈内名导弱,也难怪叶青会力排众议,大胆任用新人。
    严格来说,其实她自己也是新人,刚从小荧幕跨越到大荧幕,这部电影同样是她的转型之作,也是她第一次独挑大梁。
    “贺导,希望未来合作愉快”
    蒋姒诚心期望将来拍摄顺利。
    宁其臻淡淡出声:“你不用这么客气,新禹比你年纪小,你大可直接叫他新禹。”
    贺新禹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宁其臻,散漫地笑了声:“听他的”
    “……”
    新禹是叫不出口的。
    又不是很熟。
    就算很熟,也叫不出这么亲密的称呼。
    蒋姒没太在意地弯唇笑了笑。
    她搁在一旁的手机不断地震动。
    蒋姒垂眸看了眼,又是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
    【你真的不想知道自己是谁?】
    蒋姒皱眉,将号码直接拉黑。
    饭吃到一半,蒋姒起身,温声说了句:“抱歉,我先去趟洗手间。”
    她起身离开后,包间内,贺新禹手搭着台面,漫不经意地出声:“舅舅,这就是我那位表姐?”
    贺新禹的母亲是宁家的小女儿宁夏,宁夏嫁入贺家,生下了贺新禹这个独子,这回他也是因为母亲的吩咐,才勉强接下了恒星的邀约,目的就是为了见见这位流落在外二十多年的表姐。
    宁其臻淡淡应了声。
    贺新禹挑眉:“她看起来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舅舅,你还打算瞒着她到什么时候?”
    他家那位贺夫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到自己的侄女了。
    来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收敛自己的狗脾气,别吓着她的宝贝侄女。
    “再等等”宁其臻也想将事情和盘托出,可是又怕蒋姒接受不了。
    “等?等到地老天荒?”贺新禹可没他这个耐性。
    他单手抓着帽子起身:“反正人也见过了,我也算能跟贺夫人交差了,其他的事,舅舅你自己看着处理,我先走了。”
    宁其臻也不强迫,贺新禹这混不吝的脾气,没几个人能制得住。
    ……
    蒋姒给唐黎回了个信息后,才从洗手间出来。
    甫一出门,就迎面撞上了一道熟悉的女人身影。
    迎面相逢,两人皆是一愣。
    蒋姒怔了下,旋即漠然无视地抽了纸巾细细擦干净手上的水珠,正要离开,宋潇潇便抬手拦了她一下:“站住。”
    蒋姒没理会,推开拦着的手往外走。
    宋潇潇气得牙痒痒:“我叫你站住听不见吗?”
    “听见了”蒋姒满不在意地将纸巾扔进垃圾桶,“所以呢?”
    宋潇潇咬着唇,愤愤不平地暗着脸色打量了她一眼。
    她这段日子过得如此难捱,蒋姒倒是愈发春风得意,眉眼娇艳欲滴,根本看不出一丝颓靡之色。
    她怨恨地沉下眸,只是想到梁又薇说的话,眼底的恨意又慢慢转变成了不屑,甚至还掺杂了几分怜悯。
    宋潇潇轻蔑地掀起唇角笑了声:“看来你还不知道啊,真是可怜呐”
    “活了大半辈子,到头来,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
    第52章 人间
    蒋姒抬眸看了她一眼, 语气平静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宋潇潇嘲讽地笑:“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很可怜而已。”
    “一个活了二十多年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你说这种人不可怜还有谁可怜?”
    “我原先只以为你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而已,没想到……”
    宋潇潇停顿了片刻, 踱步走近, 盯着她的眼睛, 眼底毫不掩饰满满恶意,一字一顿清晰地吐露:“你连私生女都不是, 你只是一个生身不详的野种, 偷走别人人生的小偷。”
    蒋姒意味不明:“生身不详?”
    “说通俗点就是你那个下贱的妈,不知道和哪个野男人纠缠不清生下了你这个孽种,栽赃到了梁家人身上, 你根本就不是梁家的孩子。”
    “而你”宋潇潇轻蔑地笑, “就跟你那个不要脸的母亲一样, 霸占别人的人生,抢走别人的东西,厚着脸皮占为己有, 还装得一副无辜嘴脸,好像所有人都亏欠了你一样。”
    “蒋姒, 你可真够恶心的, 跟鼻涕虫一样甩都甩不掉,你怎么好意思鸠占鹊巢这么多年?如今还打起了别人未婚夫的主意,我要是你,我早就找条河跳下去, 溺死算了。”
    “那真是可惜”蒋姒掀眸看她, 眸光沉静, “你不是我, 不过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让你体会一下溺死是什么感觉。”
    宋潇潇微怔了一下,还没等得及反应过来,身体忽地被扯歪。
    蒋姒薅着她的头发,按着她的后脑勺将她压到了洗手池前,水龙头打开,水流哗哗从头顶浇下来,沁凉的水流过脖子,栓塞堵着孔眼,水流很快就没过了口鼻。
    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压迫着呼吸道,微弱的氧气很快就消失殆尽,宋潇潇拼命挣扎,但是每当她撑着左右往上抬,身后那只手又施加压力将她狠狠按了回去,台盆前被飞溅的水流打湿了一片。
    渐渐地,挣扎的力气慢慢小了下来。
    宋潇潇快要窒息的前一秒,压着自己的那股力道忽地松懈了下来。
    她被扯着抬起了头,身体失控地摔在地上,身上狼藉一片,精致的妆容已经彻底花了,头发、衣服全被打湿,瘫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仿佛濒死的鱼。
    宋潇潇用力咳嗽,水流从口腔、鼻腔不断渗入的窒息感犹在,她捂着胸口,呼吸急喘,眼睛也被水浸通红,她盯着蒋姒,就像看到了什么恶鬼一样,害怕又惊恐地吼道:“你是不是疯了!”
    蒋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冷漠,没有一丝情绪:“怎么样?溺水的感觉好受吗?”
    “我要报警”宋潇潇手忙脚乱地捡起随身包包翻手机,只是电话号码还没播出去,手机就被抽走,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机被扔在了地上,屏幕摔得四分五裂,高跟鞋踩在碎裂的屏幕上,原本还能勉强亮起的屏幕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蒋姒蹲下身来,平静地看着她,“报警?我不过是将你做过的事还给你而已,这就受不了,要报警求救了?你知道高三那年,我被你关在厕所里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蒋姒并不想回忆过去,可现实就是总有人一次又一次替她将那段记忆拉出来,重复播放。
    “我在想”蒋姒弯着唇,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如果我能出去,我一定要让你也体会一下被关起来生不如死的感受。”
    她那个时候,没有惊恐也没有害怕。
    因为比宋潇潇这些千金小姐更逞凶斗狠的人,她都见过,自然也不会觉得她们的恶意有可怕。
    她那个时候,只在想该怎么从里边出去。
    没有想过求助,因为知道没有人会来救她。
    也没有时间害怕,与其将时间浪费在等待和恐惧上,还不如自己想办法出来。
    宋潇潇眼睛通红,哑着嗓子叫嚣:“那是你活该,你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是你非要掺和进来,有本事,要怪就怪你那个下贱的妈啊!谁让她居心叵测将你塞进梁家,你一个生父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也配和我们平起平坐!”
    “下贱?”蒋姒若有所思,“你知道什么是下贱吗?下贱是你这种自诩人上人,实则是只能依赖着父母拼命吸血的水蛭,你有什么资格去嘲讽一个拼命生活的人?还是在你看来,普通人连努力活着都不配?”
    “宋潇潇,我说过吧,让你别来惹我,否则你这张漂亮的脸蛋,我不保证它还能完好无损。”
    “你知道我没什么在乎的东西”蒋姒沉眸,“我豁得出去,你呢?顶着一张烂掉的脸过完下半辈子对你来说,比死还难受吧?”
    她那天在器材室是真的想毁掉宋潇潇的脸,只是在报复宋潇潇的那一瞬间,她忽地想起养母。
    那个懦弱了一辈子,逃避了一辈子的可怜女人。
    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临死前拉着伍爷爷的手苦苦恳求,让他好好照顾她。
    “我们姒姒将来一定要过得比现在幸福才好啊”
    她一点都不幸福。
    可是,她一直在努力地生活。
    不管怎么样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那天,蒋姒松开了手。
    她不想为了宋潇潇这样的人,将自己的人生搭进去。
    蒋姒垂眸看着她,纤瘦的指尖捻着台盆上搁置着用来擦手的毛巾,抬手靠近时,宋潇潇本能地往后缩,只是退无可退,仿佛她手里拿着的是锋利的匕首,惊恐万分地看着她:“你…你想干什么?别过来!”
    蒋姒轻笑了声,握着毛巾细细替她擦干净脸上的水珠,语气格外淡漠,“不用担心,我不会为了你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
    以前,她可能毫无顾忌。
    可现在,她有了在乎的人。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谢权已经慢慢渗透进了她的生活。
    就好像空无贫瘠的世界落了一粒种子,悄无声息地随着时日萌芽、生长,郁郁葱葱,茂密繁盛,等她意识到时,那粒微不可见的种子已经变成了参天大树,替她遮挡着风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