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总转着手里的佛珠看了她半天,摸着掌纹说,“怪不得说我今年要离属虎的远点,这就撞上了。”
“白云观在西城区的西便门外街上,麻烦您出了门左转,这里的气氛不是很适合打卦算命。”
于祗只觉得好笑,真是难为荣叔叔了,还记得她属虎呢。
照这个说法的话,江听白阴历生日是属猴的,那他们注定相克。
俗话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不管怎么着一定得折一个是吧?
荣总完全没有要出去的意思,“记得你刚满月的时候,我还送过你个纯金打的小虎。”
于祗在心里翻白眼,开始打感情牌?要不我找出来还您?
她笑了笑,“我爸爸也很惦记您的,有空常去家里做坐坐。”
到这里为止荣总的招数还没使尽,他站起来说,“你们家听白前阵子回北京了对吧?”
怎么个意思?还想用江听白来牵制她不成?这点子手段,也就配玩弄顾小蝶这种货色。
于祗的手藏在桌子底下攥着裙摆,但荣总真去找江听白的话,她要因为这种事儿和他争起来吗?
就他那动辄一副要开口训人的模样,如果观点发生分歧,真说不好他们又会打响一场遭遇战。
而就他们目前这种冷若冰霜的关系,能扛得住这么猛的火力袭击吗?
算是扛得住一次,又挡得住两次吗?
光上一回秦楚兮的事情,弄得他们到现在都还没说过一句话,江听白不说于祗也不说。
荣总走出她办公室以后。
于祗起身去茶水间倒了杯橙汁,韩岷突然在走廊里叫住了她,“于律师,等一下。”
于祗停下脚步,“有事吗?优秀的小伙子?”
从上次韩岷给一位老奶奶提供法律援助,老奶奶执意要把孙女介绍给他并当众问,“这么优秀的小伙子,怎么还会没女朋友?”
那之后全律所都开始叫韩岷小伙子。
韩岷腼腆地挠了挠头,“谢谢你啊,我知道那次方总的事,是你摆平的。”
于祗摆了摆手,“你没做错什么,是她不讲道理。”
韩岷又问,“但我还是很好奇,你说了什么,就让她改主意了。”
于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人的好奇心不能太重了。”
她还能说什么?
不过是友善地提醒了一句方总,如果她非要把没签成一份大单的怒气,撒在一个大好前程的合伙人头上的话,她就告诉方总远在美国的丈夫,有空带自己儿子去做个亲子鉴定。
方总在她老公头上修建草坪的事情,在生意场上早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
这还是陈晼告诉她的。
于祗和韩岷刚要分开回办公室,就听见正在法律咨询接待室里义务值班的吴逍对人说,“像您这样的情况是可以起诉的。”
他俩听后立马异口同声地喊了句,一个字都不差的,“不要动不动建议客户走司法程序!”
刚毕业的人都一个毛病,就喜欢怂恿自己的客户都上法庭打官司,完全不考虑诉讼风险。
lily打他们身边过,忙捂住了耳朵,“吓都被你们吓死了。”
于祗喝了口橙汁,“那么容易就被吓到,还当老大的秘书呢?”
lily边翻着微博热搜边说,“你忘了你当初,给权老大当助理的时候了?也没少惹麻烦。”
于祗说,“那我就更加不能,让我的实习生,再给老大惹麻烦了。”
“你在家稳稳站在言论的制高点吧?我估计你老公应该是说不过你的。”
lily停下来看着她手上的婚戒,8克拉的cartier全美枕型钻石,这种净度、颜色、切工的全美钻极少见,当时江家买下的价格是六千万港币。
可这么一个总免不了带点暴发户气质的品牌。
戴在于祗瓷白的手指上,瞧不出半分俗气的味道。
她说这话时,于祗脑子里全是自己和江听白每晚的固定一问,“回?”、“回。”
多一句都再没有了。
于祗摇头道,“说不说得过我是不知道,我们没话说。”
lily吐了下舌头,心道少奶奶也不是那么好当,也平衡了那么点。
眼看还有一段同行路,lily忙又换了个话题,“你知道之前小火了一阵的女明星秦楚兮吗?”
于祗面无表情的,“知道。”
这名字在她家都挂上号了。
lily说,“她被爆出来和导演上床,好几部待播剧都被压了,广告商都在和她解约呢。”
于祗不咸不淡地说,“那她还挺倒霉的呢。”
“得罪人了吧。”
于祗没再发布任何观点,径直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当然是得罪人了,江听白的是非是那么好搬弄的?他多小肚鸡肠啊。
他是连在口舌上都不肯吃半点亏的人,更不要说秦楚兮损伤的是他的清誉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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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纸婚
◎我老公人很实在,不像我这么虚伪◎
还没到下班的点, 陈晼就已经在群里约晚上的饭局,说苏州街新开了一家网红餐厅。
闻元安:【可以,正好我没地儿吃晚饭,btw家人们, 我被正式逐出家门了。】
于祗:【这朵京城唯一纯白的茉莉花, 你看起来迫切需要法律援助。】
陈晼:【就知道整那些没用的, 你不如给她点个男模。】
闻元安:【......】
等她们三个人在店门口接上头时, 陈晼的助理递给她一张排号单, “陈总, 咱们是散桌第67号,已经排到第50号了。”
陈晼不情不愿地接过, “我连个包厢都不配坐?”
她的助理说,“包厢早订满了。”
闻元安说坐大厅就大厅吧,又不聊什么国家机密, 陈晼本来也想要不就算了。
但她打小的攀比对象,简家那位万物皆可显摆的大小姐一出现,陈晼的心态就全崩了。
她们俩从七岁比到二十七岁,小时候比零食比裙子,长大后比包包比首饰比房产。
而简静一开口就问她说, “唷陈晼啊,你不会在这儿等位置吧?”
闻元安刚想说话,被陈晼狠狠掐了一把,“我是在等人呢我。”
然后故意看了眼表,“于祗怎么还没停好车?我早说她技术不行。”
简静再横也不敢把嘴往于祗身上伸。
她瘪了瘪嘴,“你们在哪个包间啊?我一会儿去敬杯酒。”
陈晼随口报了个名字。
等人走了以后, 闻元安说, “瞎了吧?现在怎么收场?”
陈晼拉着她往里走, “怕什么?北京城就这么点儿大,谁不认识谁是怎么着?跟我来。”
她还真就不由分说地推开了包间的门,闻元安嫌丢人地捂上了脸听她瞎咧咧。
五六双眼睛同时看过来,陈晼连脸都没看清就说,“各位,我是这儿的股东,来做个满意率测评,这菜还合口味吧?”
但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我说陈晼你那嘴能有点谱儿吗?这地儿他妈是老子开的!”
说话的人是这个餐厅的老板,也是京城餐饮界巨头家的公子——章伯宁,他刚从国外回来正游手好闲。
陈晼有点轻微近视,今天又没戴隐形,她眯了眯眼睛,拉上闻元安的手问,“你帮我看看,就那个巨口獠牙似城门的完蛋玩意儿,是老蚯蚓吧?”
龚序秋:“......”
他好像只是刚被烫了嘴而已。
闻元安看了一圈,都不是什么好开交的人,从江听白到郭凡。
她忙拽了陈晼要走,“不好意思各位,我们俩走错包间了。”
章伯宁说,“你们还去哪儿啊,就坐这儿。”
他又吩咐服务生加两套餐具。
陈晼坐下说两套不够,得加三套,于祗还在外头没进来。
江听白没什么反应,章伯宁倒是先笑了,“我女神人在哪儿呢?”
于祲咳了声,“注意点啊你,她现在结婚了。”
“她结婚了怎么样?有谁不知道我追过她吗?”章伯宁坦坦荡荡地承认,“当年于祗拒绝我的时候,我还写了份声明。”
陈晼记得这事儿,“现在还在微博上挂着呢,说他被拒绝是因为自己不jsg够优秀,于祗还是他永远的女神。”
江听白在心里冷笑了声,章伯宁的心理年龄,和于祗倒还是蛮适配的,大概不会超过十岁。
他晃了晃香槟说,“你俩这么大的事儿,声明都发了,联合国那边怎么说?”
惹得一桌子的人都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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