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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对照组的美娇作辣妈 第110节
    “我咋不明白了, 明明就是娘偏心, 什么都?想着给小妹!”杨春香情绪激动?,“你没听见江芝走之前娘怎么说的?娘说等她去公社了, 她再给她安排!谁知道娘会瞒着我们跟她安排什么?”
    “你以为娘能安排什么?”江佑实在不明白杨春香的脑回路,“娘就公社一个大夫, 还是刚复职的, 她除了能帮忙介绍个好大夫, 还能干吗?”
    “能干的多?了, 当娘是个大夫,再公社不知道能认识多?少人, 有的是人脉。小妹的生意能起来背后?肯定有咱娘的支持。不然, 这世上?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 怎么就小妹干成了?”
    杨春香下午被江佑这一说那一说给唬住了,可当心里埋了怀疑的种子, 再一结合秦云说的话,心里是越想越不对
    她说的笃定:“你也别骗我了,肯定是娘在后?面帮她了。”
    不是找关系就是出钱了。
    否则就算环境在宽松,都?是一头埋地里的庄稼汉,靠着手里的三瓜两枣,谁敢想做生意的事。
    “明明就是娘偏心。”
    要是秦云帮的是他们,那穿大衣皮鞋回娘家的就是她了。她也能给妯娌姐妹买漂亮丝巾。
    江佑拨开她的手,大咧咧地坐在床边,看着她,眼里竟开始有了些许陌生。
    是从什么时候起杨春香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真是这样想的?”
    江佑脸色过?于难堪,杨春香怯懦起来,声音也变小了。
    “我就是觉得?家里太过?偏心江芝了。之前她不嫁出去宠小姑子也就算了,但现在她都?嫁出去了,也不能再集全?家之力去养他们一家吧?”
    杨春香想的很?天真:“佑哥,你回头跟娘说说这生意咱们也能干,不用跟江芝合伙。只要娘给咱们搭好关系找好房子,不就是做点面食么,我也能干。”
    “你也能干?”
    在腊月二十八带钱回来的那天,江佑是真没想到那笔钱会让杨春香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现在已?经?开始嫌江芝碍事,准备踹了江芝发?大财。
    “我做饭手艺也不差,我还会蒸花馍。不比江芝差。”杨春香是真没见过?钱,见了之后?就开始贪念四起,“等之后?咱们挣了大钱,咱也给爹娘买好东西。”
    到时候她也天天小皮鞋白球鞋地换着穿。
    “然后?呢?”
    “什么然后??”杨春香还没畅香完就被江佑平静地声音打断。
    “我是说你生意干成之后?呢?你是准备给你弟盖新房子还是给你娘分钱?”
    杨春香呆愣片刻,突然有点心虚:“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咱家不短你吃喝,你穿衣打扮在大队也是拔尖的。所以,我刚刚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非揪着生意不放。”江佑看着她,神?情寡淡:“原来你这是准备踹了江芝单干。那我就好奇了,先不说分成,咱们单干之后?忙不过?来了,该找谁帮忙?你姐,你妹,还是你娘,你弟?”
    杨春香的另一层小心思被江佑毫不留情地点破,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
    “我,我就是觉得?咱们跟江芝一起干不划算。倒不如我弟我姐他们,一点钱都?能打发?,而且对我们还都?偏着咱们。”
    “偏着咱们?你觉得?你娘偏的是咱们还是我那个有本?事的爹娘,有出息是哥弟?”江佑不想跟她纠缠这个,直接了当地问她,“你刚说的一点钱是吧,一点儿钱是多?少?”
    “十几…二十都?行。”
    “呦呵,好大口?气。”江佑嗤笑一声,“要不是今年跟着芝芝一起做生意,我全?年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你还真敢想。”
    “不是…主要是我弟现在伤着手了,干不了农活。我爹也老了,我们家就指着我弟下地挣工分。本?来我们家秋天分的粮食就少,这春种再没了工分,我们家就要断粮了。”
    “佑哥,你帮帮我弟吧。你要是不帮他,他就要饿死了。”
    杨春香是真的着急,眼眶红红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江佑之前是最怕她哭的。而现在,他看着她,竟有些无力。
    “我怎么帮他?我就一给别人帮忙的,虽然你可能一直都?不相?信。”江佑平躺在床上?,眼睛看向屋顶,语气平淡,“再说,你弟也轮不到我救,不还有你这个你能隔三差五往娘家送东西的好姐姐么?”
    杨春香脸色瞬间白了几分,腰杆子也没有刚刚挺的那么直了。
    结婚这么多?年,这还是江佑第一次说她往娘家拿东西的事。
    “从入冬开始,厨房里的玉面蔬菜你也没少往娘家拿。你弟有你帮着还不够吗?”
    “我,我这不是看家里也没人吃么?”杨春香彻底虚了。
    去年年岁难,她往娘家拿粮食拿东西的次数是多?了些。
    秦云工作忙,中午一般不回来,家里都?是她跟江大嫂轮流做饭。
    她做的隐蔽,家里应该没人会知道啊。
    “是粮食怎么会没人吃?”江佑是真的累了。
    他一直以来都?很?羡慕江父和?秦云之间的感情,相?依相?靠,极少红脸 。在这样家庭里长大的江佑,脑子里天生缺根弦,在感情世界里,单纯的可爱。
    他率性爽朗,赤诚大方。在江父和?江天教导下长大,耳濡目染学会了磊落坦率。
    上?学的时候,他最不屑的是有两件,一个是怂包撒谎糊弄,一个就是同学之间打个架还翻旧账,斤斤计较地像个娘们。
    他现在就觉得?自己娘们唧唧的,非要问一个跌价的问题。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你对着我都?开始满心糊弄了?”
    “我,我不是,我是害怕。”杨春香在江佑脸上?涌现出的一片灰沉表情,她甚至感觉下一秒他就会离自己而去。
    她心底一慌,拽着江佑袖子,趴在他身上?,眼泪“嗒嗒”往下流,打湿了江佑身上?的内衣。
    “佑哥,我没有,我就只是害怕。我怕你知道了生气,怕你不要我了。我也不想拿粮食,可我不帮我娘不行啊。我不帮她,她就要饿死了。我第一次带粮食回去的时候,她都?饿浮肿了。”
    “佑哥,我真没糊弄你,你别生我气。”
    江佑是大队小会计,他能不知道杨家分的粮食少?江父能不知道?
    不都?是因为知道,所才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江佑坐直,靠着床上?柜,看她被泪水打湿的眼睛,里面依旧盛满了无助与害怕。
    “春香,”他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珠,低声叹口?气,“你真以为你做的这些事情大嫂和?娘不知道么?家里的粮食一个月能吃多?少,爹种一辈子地了,他能没数么?老三精的像猴一样,他能算不出来了?”
    “大家不说,不都?是给你留面子,也给我留着脸。”江佑拍了拍自己的脸,彻底把事说破了,“所以,你别觉得?娘让咱们交公中的钱多?,毕竟你带家里粮食回娘家的时候,也是咱们家最急的时候。”
    他们家要没有江天的津贴和?秦云的补助过?得?也一定不怎么样。
    都?是灾年,就算好,谁能比谁好到哪里去?又是谁敢比谁好到哪里去。
    他看向杨春香:“你娘家从冬天就开始断粮一直断到冬天过?完,都?他妈的快入春了。现在你弟伤了手,你们家是又要断粮一回直接入夏吗?”
    “不是…”
    “是不是都?无所谓,江佑披了个外套,摇了摇手指,没让她往下说,“我只想告诉你,你别觉得?干生意挣钱,江芝分的多?,我分的少就是咱家吃亏。我分的少那是因为我没本?事。”
    “你也别觉得?交家里钱多?,交家里钱再多?那也是应该的。我大哥拿命换回来的钱是我这个做弟弟的先不要脸偷养了我岳丈一家。”
    “大嫂那时候没说一句不好,这情我记她一辈子。”
    “春香,今天我话撂这了。只要我还能挣钱,我挣得?钱该往家里交多?少那还是多?少,一分一厘都?不会变。从今以后?,我不跟人合伙做生意也就算了,只要我还跟人合伙,我就不可能做那踹了人单干的丧良心事。我也不会让你弟或者你娘有任何沾染生意的机会。”
    “你不能这样!”杨春香声音突然嘶厉起来,“凭什么你妹可以,我弟就不可以!你妹当初那么困难,不都?是靠咱们家里帮衬才起来的么?凭什么到我弟这里就不行?”
    你永远无法跟一个执意走死胡同的人说出去的路。
    你就是把嘴说破了,她不会听,也不会信。
    江佑穿鞋下床:“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不会说第二遍。”
    “明天初三,也没几家亲戚了,你若是想回娘家住几天,我让大嫂给你准备粮食。”
    杨春香满脸不可置信:“你要赶我走?”
    “没有,我只是想让我们都?冷静几天。”
    江佑开了屋门,夜晚月色如凉,他深吸屋外两口?干冷空气。冷气涌入胸腔,带动?身体的微颤,而后?,他竟觉得?胸口?压抑的浊气散了许多?。
    “今晚我去跟江华挤挤。”
    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简单安静地休息一晚。
    “你不能去!”杨春香死死抓住江佑袖子,眼泪不要钱地往下流打在江佑袖口?长。
    她鞋都?没来得?及穿,语气哽咽,是真的在害怕。
    从小到大,她都?是生活在阴暗角落里无人注意到的存在,是江佑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到了阳光之下,是江佑让她开始变得?爹娘重视的存在,也是江佑她才成为了大队里人人羡慕的对象。
    要是没了江佑,她的一生就算完了。
    她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爱她护她的江佑。
    “佑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往娘家拿东西了,我也不跟娘生气了,我不要你小皮鞋,也不要钱了。只要你别走,你别不要我。”
    杨春香死死拽着江佑,几乎哭成了个泪人。
    两人僵持许久。
    江佑低叹口?气,上?前半步,终是把她半抱在怀里,下巴放在她头顶,声音疲惫:“春香,我今天是真的有点累。我们都?好好休息一晚上?,行吗?”
    第73章 鉴渣
    邝家亲戚简单, 初二走完亲戚后,江芝在家就彻底闲下来了。
    两小孩被子城拘在屋里读书,子城读, 他们两个听。
    帆帆一向安静也不觉得有什么,偏着糯糯是个闲不住的,爬上爬下,没个安稳。
    最后, 她被子城抱在腿上带着一起看, 才彻底安分?下来。
    江芝趴在窗户边偷看, 被坐在床边的帆帆瞬间逮住。
    “......”
    江芝挥了挥手, 见帆帆抿嘴笑了下, 才悄悄从窗户边退下来。
    “吓死我了,”她坐在邝深旁边, 拍了拍胸口, “帆帆太敏感了我一站过去他就发现了。”
    邝深手上拿着锯子,比着尺寸, 头?也不抬,“那肯定?是你站的位置不对, 挡着光了。那小子观察力不错。”
    “可能吧。”江芝撑着下巴看邝深干活, “不过, 帆帆现在越来越有小老师的样子了, 道理讲得一套一套的,把糯糯都治的严严实实。”
    “咱闺女本来就不闹腾。”
    邝深穿着黑色薄里衣, 袖子挽到小臂, 脚踩木块, 拿锯子刚准备锯,看了她一眼, 嫌她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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