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思涵鄙视地看了好友一眼,想要抽回手臂,却被牢牢禁錮,动弹不得,只好用另一隻手去捏庄郁凡的腰,让怕痒的她自己松手。
虽然因此得到了几个「卑鄙」、「无耻」的骂名,蒋思涵也丝毫不在意,打了个哈欠,表示自己要回教室补眠,要庄郁凡到开幕典礼再来叫醒她。
一沾上椅子,蒋思涵蒙头就睡,虽然外套只隔绝了少许声音,但违反假日生理时鐘后反弹而来的疲惫感,让她完全无视了那些声音,很快就陷入睡眠。
停止学习音乐后,读书成了她唯一的生活重心,不再需要长时间活动身体,或是定期做体能训练,因此体力大不如前,稍微多做些活动就能让她累上好几天。
这时候的她还不知道,这并不单纯只是体力的问题,而是因为缺少了某样东西,使她心理上感到疲累。
……
一整天下来,蒋思涵基本是待在几个定点不移动。
上午开幕典礼后就在教室休息,没去观看各项体育竞赛;中午则坐在摊位帐篷下,吃着从吕彦儒那儿买来的关东煮,看着前方的同学们招呼客人。
由于她的工作是装饮料与炒好的泡麵,所以早就事先把一部分的东西装好放在旁边备用,悠悠哉哉地吃午餐,等待下一组排班的人过来交接。
下午,因为答应了庄郁凡要去看社团演出,所以交接之后便直接前往学校的室内运动场。
社团演出在学生之间很是热门,她来得晚,抵达的时候人潮几乎挤满整个场地,大概没去看下午体育决赛的学生都集中到这里了。
考虑到社团演出有动有静,故场内没有放置折叠椅,眾人皆盘腿而坐,这也方便了后来的她,往前寻找一席之地,毋须受椅子佔地的限制。
场内的窗帘皆是拉上的,没有开灯,只有舞台上的镁光灯是开啟的,为了避免踩着别人,她从最外边缓缓向前走。
估计了一个距离舞台刚好的位置,蒋思涵站在外围向人群之中张望,欲寻观赏的好地方,却猝不及防地与一人对上了眼。对方伸长其中一隻手朝她挥舞,然后挪动身子,另一手拍了拍空出的地板,示意她过去。
不得不说,她和吕彦儒还挺有缘分,茫茫人海中竟能同时发现彼此。
蒋思涵没客气,径直朝吕彦儒走去,一屁股坐下,「谢啦。是说你怎么一个人?没和朋友一起啊?」
「比较好的几个都去看排球决赛了,我们班有进总决赛,但是我想看我们社团的演出,所以我就被放生了。」吕彦儒瘪瘪嘴,一脸不满。
然而下一秒,他很快挺直腰,头转向蒋思涵,眸光似辰,笑得灿烂,「不过我现在遇到大师了。」
望着他清澈透明的眼瞳,蒋思涵一愣,顿时觉得昏暗的运动场明亮起来。
那一瞬间,她彷彿从吕彦儒身上看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一股几乎被她遗忘的情感同时在体内骚动起来。眼前的他,就像当初找到方向时,激动得连心尖都止不住发颤的自己。
儘管后来,她也因此堕入了万丈深渊,但是,曾经感受到的感动,却是无比真实的。
她回过神,低头,让瀏海遮住了自己的表情,刻意不去看吕彦儒,语气虽满是无奈,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啊你,别残害无辜少女的心。」
吕彦儒似乎不太懂她话中的意思,而不断追着她问,但她只是笑笑地骂了他一声「笨蛋」就不再理会。
正巧此时主持人走上舞台,透过麦克风宣告今天的演出开始,令本来还不打算放弃的吕彦儒暂时放下疑问,转而去看即将展开的演出。蒋思涵瞄了一眼兴奋的他,嘴角的弧度又不禁弯了几分,眼神变得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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