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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
小冷与war,依照间奏那不太详细的计画,成功独处。
才刚与其他人分离,小冷想背刺war的想法就不曾停止,只不过不是现在。对方比她还要强好几倍,单纯的突袭不可能会成功,得要等到她面对无法分神的状况,或是她受了一定程度的伤才能行动。
现在还得要忍。
本来不想说的,war最后还是没能忍住,「没人跟你说吗?」
面对war突如其来的搭话,小冷紧慎戒备。
「你的情绪外显得太严重了,这样到底是想刺杀谁啊?」
「什么?」先前那名红发女子也说过类似的话,小冷追问:「什么意思?」
「间奏管不管你我不知道,可是在走进电梯后,你的杀气还是这样,我会直接杀掉你,烦死人了。」
「情绪、还有杀气,那是什么意思?还有,间奏?」
「我们能够感知到情绪,尤其是杀气特别明显,你继续这个样子,要是对方也有同类人,就等于你暴露了我们的位置。」war相当不耐烦。
面对war的解释,小冷恍然大悟,难怪间奏当时躺在沙发上睡觉,却能反应过来。
「要、要怎么做,才能……」
「先深呼吸,然后──」
「把杀人当成平凡的事。」war没继续多说,就如同教导间奏一样,只会说一次。
擅自迈步,按了电梯钮,走入内,刷卡。
「逼──」随着吵闹的警报声,电梯萤幕上显示「iderror」,虽然震动不大整体还算平稳,但还是能知道电梯正在往上移动。
「现在要怎么办?」吵死人的警报声着实影响了小冷,她现在觉得异常惊慌。要出去才行,要赶快离开电梯,明明是iderror却会移动,一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小冷想的同时开始动作,第一直觉想要扳开电梯门,马上就被war给阻止。
「不然要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什么都不做?」
「嗯。」war就盯着前方,这个回答让小冷诧异。
「难道不会发生什么事?」
「你动的话就会。」
「你是说,要是扳开电梯门,就会──」
「坠落。」
「那不是很危险吗!」
「所以我不是阻止你了吗?」
war倒也没说错,小冷稍微恢復平静,「你怎么知道的?」
「会做这种无聊设计的傢伙,我可是跟他相处超过十年了。」
小冷怀疑的看着war,眼前这个模样差不多十来岁,顶多二十岁,却有认识十年的人?
电梯「叮」的一声,宣告目的地抵达,iderror消失无踪,讨人厌的警报声也停止了。
──电梯门开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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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
浮世回头探查了各方位的状况,发现躲过陷阱的只有北方与中央,二分之一的抉择中,他选择了北方。
他不想走war选定的道路,她的运气很糟。在过去各大战役中,她很容易抽中籤王,不是最麻烦的也会是难度最高的,当然,那些任务换由其他「太阳」也是能够达成的,除了最后一个──暗杀万奓。
万奓或许不是最强的血族,但他的所在位置,无法携带任何器具,也没有办法取巧,唯一的战术就是正面硬碰硬,在这种条件下或许这已经不能称作战术了。
万奓所在的碉堡有对空砲台,所处的位置在地底,能隔绝所有电磁產品,除内部所使用的机密电路,防御性质极高的基地,战术毫无用处,只能正面突入,实力与脑袋兼具,同时非常谨慎,可以说是最强的对手也不为过。
这个任务,无论是哪一个「太阳」都不会达成,甚至可以说是自杀任务,带着炸弹走到万奓面前自爆,胜算可能还高一些。
但war硬是活了下来,虽然暗杀未果,但她靠着自身高超的技巧,在混乱中成功逃亡。
而且伤了万奓一隻眼睛,对有强大回復力的血族,留下无法抹灭的伤。
这件事因为war的存活而传了出去,那个万奓竟然会被暗杀者伤到,而且暗杀者还成功逃走,再加上同时各区的鹰派血族都遭到暗杀。
血族的鸽派开始恐惧,认为人类的反扑正要开始。因为鹰派高层的数量在一夕之间略减,鸽派在政治角力上佔了上风,决定挟以现在的局势,与人类求和。
于是有了对都市的和平条约,从大型都市开始,打算藉由各地市长的力量来牵制国家,双方文化的交融,在潜在观念中不断灌输血族是优于人类的种族,让血族在不知不觉间佔据人类的顶端,却被一颗子弹给打乱了长久大计。
浮世结束他那短暂的回想,他之所以会答应war参与这次的任务不单只为了钱,而是高难度任务的刺激感,他怀念以前还是「太阳」的日子,之所以成为特工就是想要回到以前杀戮的生活。
只不过现实并不如他所想,他的经验与实力不断提升,而任务的难度则否,他渐渐感受不到刺激,他来到血族帝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暗杀松平澈能面对两名「太阳」,青戾则是优异的血族,蓝奥就更不用说了。
但他的个性并不允许不完美的计画,三次行动的安排预测都是百分之百的胜算,也几乎是如此,除了最后一个,在确定杀死的前一刻,有人来搅局了,他虽然对此感到不满,但也因此获得久违的兴奋感,他感受到刺激,即使是输了。
所以他来了,他认为这里并不一般,会有着些令他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他如此追求着。
浮世离开电梯,来到了空旷的空间,遍地死尸满地鲜血,而在尽头有一具被破坏的相当严重的尸体,看来是遭遇到真理式的拷问,真是不幸。
浮世走过了那道由血堆积出的门。
等着他的的确是真理,真理就这样站着不动,而他的对面有着一人,两人互相凝视了不知多久时间。
眼前的男子带着猎鹿帽稍微遮掩了他略捲的头发,身着深蓝西装外加大衣,右手拄着拐杖,是再熟悉不过的人。
「处子?」
「唉唷,你也来啦?我还以为你摔成肉泥了呢。」
「谁会中那种鱉脚的陷阱,你在这里干嘛?」浮世推了下眼镜。
「啊?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那我就问一句。」
处子耸耸肩。
「你是不是血族?」抑或只是单纯协助。
「我是啊!怎么?你们不懂吗?识时务者为俊杰啊!我才不解为什么你们都想不通,是不是被『希望』荼毒的太深啦?」
浮世不再回话,眼前的人,是「曾经」的同袍,是「现在」的敌人。
「唉呀?想开战了啊?这样好吗?你们的目的不就是拖延时间吗?」
「对了,寒月没来吧?我还想走出这里。」
依然没有回话,就这么看着他。
「没来啊!好险。」处子已经擅自认定了。
「欸你们是不是出错了啊?把一个能封锁空间的人放去控制组。」曾是同袍的他,对于他们的战术瞭落指掌。
双方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看来真理就是如此,而浮世恰好来到。
血族化的他,绝对不亚于任何血族最上位的强者,甚至还更难对付。
这次没有完美的战术,没有縝密的计画,高手与高手之间的对决,若是没有在瞬间分出胜负,就是战到双方筋疲力竭,无法动弹为止。
如此近观暴风雨,浮世很清楚的知道是后者,所以他还没准备要动手,他想尽情享受杀戮前的紧张气氛。
「时间到囉!原本还想等看看会不会有其他人来的,不过看来他们都找到自己的归属了。」
「运气真好啊!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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