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要我陪,睡不着时一折腾就是一晚上。”
沈时洲好像很喜欢她发热的脸颊,指节爱不释手地摩挲着,低喃,“我象征性拿点报酬,也不算过分,嗯?”
闻言,盛明窈僵了一瞬,然后便蓦然侧过脸,不看他了。
男人以为她又在害羞。
但,隔了几分钟后,还没听见她说一个字。
沈时洲滚了滚喉结,克制住想更近一步的欲`望,伸手碰盛明窈的脸蛋,却只碰见了道水痕。
男人瞬间拧起眉,重重的欲色骤然散去:“……你怎么哭了?”
盛明窈抿起嘴唇,想擦掉眼泪,不泄露出更多的异样。
但眼底水珠像不受控制一般,掉得更快了。
她别开脸,用指尖遮着微红的眼角。像是不想看他,又像是在躲避他探究深沉的视线。
沈时洲伸出长指,轻轻擦掉她的泪珠。
他闭上眼,几瞬后睁开,认真反省道:“刚才是想逗逗你,说错话了。我不该找这种借口,是我不对。窈窈,你可以骂我出气——”
刚才暧昧的气氛太浓,他就说了这种平时不会提的话。
稍微冷静下来后,才意识到用词不当。
刚才那番用词,说得就像她欠了他一样。
盛明窈当然会觉得委屈。
她什么都记不得,明明这么无辜。
类似的话题,他之前已经把她弄哭过一回了。
沈时洲懊悔地拧紧了眉。
即便身下欲`念已经被这细细的抽噎声,催到了临界点。
看见她哭得这么可怜的小脸,还是忍了下来。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什么能用的哄女孩子的手段都用上了,也不见盛明窈的眼泪停住。
——可能她暂时不想看见他。
想到这里,沈时洲收回了手,缓慢吐字:“我先出去。”
他正准备走,人影便撞进了怀里。
沈时洲微愣。
“对不起……”
盛明窈反复说着同样的字眼,却因为一直抽噎,连个完整的词语或句子都没说出来。
“沈时洲,对不起……”
沈时洲不知道她恢复记忆,自然也不知道她在道什么歉。
在他面前,盛明窈从来没有表现得这么内疚过,像是个以为自己犯了大错,天都要塌下来了的小女孩儿。
他只能先平复下她的情绪:“嗯,没关 系。”
这句话是有用的。
盛明窈抽噎了几声,在男人的衬衫上蹭干净眼泪,抬起脸蛋。
犹豫了很久,最终轻轻地……
啄了下他的喉结。
动作青涩,却稚拙勾人得要命。
沈时洲的眼眸,骤地变深了。
他忍着粗喘,重重提醒她:“盛明窈,我没生过你的气,不需要这种形式的道歉。”
盛明窈的睫毛颤得厉害,一下一下,挠在他的脖颈上。
她的声音很细:“那你再亲亲我。”
第一也是唯一一次对男人说这种话,她好像很不好意思,音量细若蚊蝇,指尖也紧紧攥着。
隔了一会儿,却还是继续道:
“……情侣之间,不都是要接吻的吗?”
……
原本还只是悱恻的深吻。
但怀里的人实在是太乖了,一直揽着他的脖颈,像一只小猫般地蹭来蹭去。
沈时洲绷紧了下颚:“我上一次,让你很满意?”
盛明窈立刻用力地咬了他一口,像在警告他少乱说。
但对沈时洲来讲,那轻轻的力道,跟调`情没什么两样。更像是种默许。
他看也不看,单手打开床头柜,拿过了里面做安全措施的东西。
拆开,铝箔纸轻轻摩擦后,是男人绷直的嗓音:“只准备了这个。所以可能会比之前疼。窈窈乖,忍一忍——”
盛明窈一脸茫然,还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但很快。
脑海里面就只剩下一个想法。
沈时洲刚刚是不是在故意诱拐她啊?
那几个吻,明明都很轻。
都是在哄她,让她不要再哭,也不要再说对不起。
现在把她骗到了手,就暴露了本性。
又重又凶。
快把她的腰给撞断了。
…………
傅女士住得离盛明窈不远,问讯,穿病服搭着条披肩就匆忙地赶了过来。
已经很晚了,门口没人,她也匆忙得很,来不及去值班室找医生,伸手就想把门推开。
——反锁了。
傅女士定了定。
正巧有护士路过,她转身,指了指门牌号:“这个病人……”
“盛明窈小姐吗?已经休息了。”
傅春景:“那小妹妹,看见她男朋友了吗,就是长得还挺帅的一个二十几岁的男的。”
“盛小姐情况不是很好,睡之后,他应该一直陪在床边。”护士道,“我们没有权限开门的,需要得到允许,这么晚了也不敢摁门铃打扰,您如果没有急事,可以明天——”
“没事没事,我先回去了。”
傅女士摆手,心里的担忧放了回去,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但她坐回床上,还是感觉有些微妙。
正好她的专属小护士今晚在忙点什么,借用了她的茶几。
傅春景:“509那个病 房,跟我这个配置一样吧?”
小护士以为是婆媳吃醋,连忙道:“完全一样,都是沈先生定的,无论是规格还是布置,都没有差别。只不过您的病情稍微严重一些,所以他特许给我们深夜查房的资格。”
“都一样啊……”
傅女士侧身,将床头柜统统打开。
在其中一格看见了安全用品。
她很满意,也想笑。
笑完后,又觉得自己把亲儿子纯挚的担心,想得实在是太龌`龊了。
哎呀,小明窈不是还晕着吗,也不知道醒没醒。她竟然有一瞬间想到了这两个人在给她找孙子。
真是罪过啊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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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盛明窈浑身上下都是软的,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还要沈时洲抱去浴缸里洗漱。
她连眼皮都不想睁开。
沈时洲跟她说些什么,也全都敷衍地“嗯嗯嗯”,左耳进右耳出,一句都没听清。
好在餍足后的男人很有自知之明,并不生气。
相反,看着她的样子,格外愉悦,时不时还要凑上来又亲两次。
仿佛昨晚还没有做够。
一直到沈时洲像摆弄着自己的小洋娃娃一样,开始给她吹头发了。
盛明窈的脑子,才渐渐清明。
她抿起唇,很恼地道:“你先开窗通风。”
“只打开了一点。”沈时洲解释,“怕你着凉。”
可能是心虚,盛明窈感觉房间里全都是暧昧混乱的味道:“那等下医生来了……”
“晚上才来。”
对这儿来说,盛明窈不只是病人,也是客人。
在确保她身体安全的情况下,无论是病房的布置,还是医生来回的频率,当然都随她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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