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漓也觉得自己是昏头了,要想挣钱就得有热度,只是这成名的代价,她可以承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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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漓借口胸闷出去透气,房间里最终只剩下宋颐和迟最两个人。
这两人是故意留下来的,因为今天也是宋颐把迟最叫来的。
“南漓的经纪约,你开个价。”
宋颐掏出钢笔和□□,慢慢旋下笔帽。
迟最:“谁说我要卖了?”
宋颐不解地抬起头,他压着支票,指间夹着价值不菲的钢笔,语调冷淡。
“希望你没有理解错,我说的是价格随你开。”
迟最:“对,希望你也没有理解错,我说不卖。”
迟最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像只餍足的猫,摇着尾巴。
宋颐微作沉吟,见对方没有反悔的意思,他旋上笔帽,磁性的声音透着玻璃的质感。
“可以。”宋颐收好支票的那一刻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他转身离开房间,拿出手机吩咐道:“把这家公司的信息发给我。”
门关上的那一刻,迟最收敛住了所有表情,他走向窗户,推开窗帘。
从他的位置,可以看见楼下宴会的所有角落。
他的视线穿过一个个人影,找寻着目标。
很快,他的视线定住,落在人少的地方,树下露出女人的一片裙角。
南漓拒绝无数搭讪,终于找到一处没人的地方。
她打开微博,静静看着一条条评论。
“呜呜呜,没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这副神图,很久之前我就关注南漓了,她那个时候还是杂志封面上的平面模特,麻麻,果然是金子就会发光的。”
“这么好看的小姐姐,我竟然才发现,气质也超级绝的,果然姐姐才是食物链顶端。”
“江南cp都给我去嗑!19岁的帅弟弟@江矜言我不许没人知道,他和南漓的新电影《幽会》了解一下。”
“这是买的热搜吧,先是前两天男主角上热搜,接着女主角又来,好烦啊,烂电影能不能别营销。”
……
南漓看得胸是真的闷了,她关了手机,重重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
江矜言不知何时出现,从树后面走到她面前。
南漓吓了一跳,心脏差点没承受住。
“江矜言,你的合同弄明白了吗?”
人迹罕至的树木丛林,悠扬的歌声从不远处传来,丛林里的灯光暗淡,树下有盏年久的灯。
随着他走近,才能一点点看清他的脸。
他的表情蒙着一层阴霾。
可他没有停下的打算,她只能一步步后退,投去不解地目光。
背后抵住树的时候,一只手环住了她的腰。
气息逼近的瞬间,熟悉的味道如同海浪般袭来,占满所有鼻腔。
江矜言低下头,举起她的手,质问道:“你是不是在哄我?”
“?”南漓一整个愣住。
“我们根本不可能去南极对不对?”他红了眼眶,抱她的手也不断收紧。
她摇了摇头。
“阿言,你到底怎么了?”
他的呼吸都在颤抖,带着哭腔,声音嘶哑。
“如果不是哄我,你为什么还和他在一起?”
“阿言。”她伸出手想要摸他。
他撇头躲开,低吼道——
“连他那么卑劣的人,你都接受,为什么我不可以?”
头顶无月,荒凉寂寥,地上的灯光岌岌可危。
南漓皱起眉头,“你凭什么说别人卑劣?”
“他不过是把你当作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利用你而已,你不相信我?”
南漓怒其不争道:“江矜言,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是在做什么?”
“我知道。”
江矜言语气笃定,露出她从不曾见过的疯狂表情,“可即使如此,就算姐姐嫁给别人,我也不会死心。”
他满怀期待地来到巴黎敲开她的房间门,却看见的是迟最那一刻。
江矜言就已经疯了。
南漓不过是哄他拍完电影,才答应他去南极。
是他在自欺欺人。
瞧她多么在乎那么人,就像这地上的飞蛾,不顾一切地扑向灯罩。
即使有那么多证据表明那个人就是个垃圾,她还要和那个人在一起。
一而再再而三地袒护那个人,对他发火。
那他呢,他算什么呢?
从始至终,碍眼的小丑?
江矜言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睫毛黏湿成簇,在月光下的皮肤毫无血色。
他握住南漓的脖子,俯身凑近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却字字如钉。
“除非我死了,就不会碍眼。”
作者有话说:
好大的醋味,这辈子吃过的醋都不顶弟弟现在的醋啊。
弟弟嘴巴这么狠,其实心里疼的要死,内心戏太富足了,我就不全写了。
第60章 明撩
“啪——”
响亮的巴掌声, 从江矜言的脸上响起。
南漓收紧五指,蹙着眉头,恼怒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白净的皮肤上很快涨红。
他抬手擦了下, 垂下眸子,嘲讽地轻嗤, “你就那么喜欢他?”
“江矜言!不要动不动提死, 更不要为了别人去死, 我有没有教过你?”南漓此刻被愤怒填满, 江矜言因为她自杀过一次。
他为什么那么轻贱生命?
“我不知道你的三观怎么是这样, 是我的错, 没有教你怎么正确地爱人, 可是江矜言,你不是为了我而活的, 你要去读书,去见天地和世间, 我知道你等了我十四年,我很感动和敬佩你的感情, 你做到了很多人做不到的事情。”
“但如果你再说这种话, 那就不要再认我这个姐姐。”
南漓一股脑说了很多, 她不希望江矜言的格局就这么点大,更不愿意看到他再次做出偏激的行为。
她无法再面对失去他。
打过他的手在身侧颤抖, 南漓的喉咙里像灌进带刀子的风, 痛得无法呼吸。
江矜言伸出手,被她一把甩开。
“你自己想清楚我的话。”
她提起裙子,离开这里。
身后没有动静, 她一边走一边告诉自己不要回头。
南漓仰起头, 张开嘴巴, 努力地深呼吸。
养了七年的弟弟养歪了怎么办?
他为什么动不动就提到死,死是那么容易的吗?
那他们这七年来相依为命是为什么?
她那么努力扮演姐姐是为什么?
为什么那么不争气啊。
白费她那么多心思。
她才开始准备接受他啊。
有一瞬间,南漓的脑海里浮起江矜言垂眸的样子。
他孤零零地站在树下,身影单瘦,一副受伤的表情,脸肿得老高。
被她数落,也一言不发,像个受气包。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的画面却越来越多。
他总是带着伤,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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