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长老:“……”
“好了,开启秘境内所有水镜,一寸寸的寻人。”
裴飞尘懒得再理万乐天,只对其他几位看守秘境的宗门长老道:“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活生生消失在天地间不成!”
万乐天冷哼一声,也调动随行宗门弟子去水镜前瞪大眼睛仔细瞧。
总归郝娴的弟子命牌没碎,魂灯也亮着,人没死就还有希望!
“对了,把邱从云叫回来!守在那里有什么用!”
“邱从云?”
红鸾要留守合欢,跟来的小弟子很多事都不知道。
“他还在咱们宗门呢?不是跑了?”
万乐天本就心情不好,一把拍在小弟子后脑瓜。
“废话,就是坐在秘境入口下面的那个蠢货!”
他余光一撇,看到断云门的人正支棱着耳朵,眼睛一转又改口道:“那可是咱们天灵根的师父,看看,为了娴儿宁愿不吃不喝的守着,真是感人肺腑。”
“哼。”
断云门一女修转头便走,小弟子耳尖,听她狠狠骂了一句:“妖女!活该!”
“呸!”
小弟子丝毫没有压低声音的意思,对着女修就喊。
“就你那没胸没屁股的柴火棍样,想做妖女都没机会!”
女修猛地回头,目光似猎鹰一般凶狠锐利。
小弟子被她吓得后退半步,却听她冷声道。
“呵,邱从云,一个断了剑骨的废物罢了,也只配与合欢妖女一对!”
“断了剑骨?”
小弟子不由一愣,接着后背生出阵阵酸麻疼痛。
他不是剑修,却也知剑修必要修出剑骨。
剑骨不是什么玄而又玄的形容词,而真真切切就是人体脊髓,高阶剑修的本命剑,就会蕴养在剑骨之中,如同道修的丹田一样,是无法分割的一部分。
剑骨若断了,那得有多疼?!
“嘶——”
小弟子倒抽一口凉气,随即才想起要回嘴:“我们合欢怎么啦?!妖女怎么啦?!我娴儿师妹……淦,跑的真快!”
大殿廊前,早无那女修的影子。
小弟子扭头便要寻掌门告状,却见万乐天斜着眼睛怪笑:“看来从云这前一个徒弟,也不似传闻中那般对他全然无情嘛。”
………………
郝娴和裴霁降落的这片地方除了草原,就是森林,各种灵植灵兽多到不用费劲打,自己都会撞到眼前。
转悠了两个多月,两人加起来一共二十个乾坤袋,竟是生生再塞不下半根草叶。
“郝师妹,把你那些调料扔了吧。”
裴霁对着株千年天心草直叹可惜:“有这么一株,出去足够能换十间屋子调味品。”
郝娴有一整个乾坤袋都是各式调料,她也想扔,但咩咩不干。
毕竟没有调味料的烧烤没有灵魂。
“都这么长时间了,秘境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咱俩弹出去?”
郝娴有点待腻了,这地方奇怪的很,就像一个小地球,她们沿着一个方向直走了二十多天,竟然又返回了原点。
不信邪,二人乘飞行法器加速换了好几个方向,谁想结果都一样,条条大路回老家。
更无聊的是,两人似乎有种奇妙的孤狼气场,无论怎么走,都碰不到第三个人。
不是隔离,胜似隔离。
“要是快出去了,我就把调料都扔了,要是还有十天半个月的,咱们至少得留一半吧?”
郝娴跟裴霁商量:“不然你自己吃辟谷丹?我和咩咩吃烤串?这样我还能多扔一点。”
裴霁笑容明朗,唇间却蹦出一个‘滚’。
他面不改色继续裴公子式微笑:“当老子有病?你俩吃肉我嗑药?连畜生都不如?”
郝娴:“这可是你说的!”
饕餮:“咩!”
你才是畜生,你全家畜生!
裴霁脸色一僵,恨恨翻起来自己贴身的乾坤袋。
自己就不该说话!从小到大都说不过这郝二丫!
“喏,试试。”
郝娴扭脸一看。
“水镜?!你有这玩意儿怎么不早拿出来?”
裴霁乜她一眼。
“堂堂裴公子,哪能一进秘境就用水镜,让人知道了岂不笑话我求助与人?”
郝娴面无表情。
“来,你给我,我用,我不嫌丢人。”
“那可不行。”
裴霁将水晶端在怀中,先当照镜子似的整理好自己的头发衣服。
“现在我乾坤袋满了,待着也没意义了,提前出去,更是美事一桩。”
郝娴深深呼出一口气,攥了几下发痒的拳头。
“别装了,13都快被你装完了,咱能不能赶紧点的,我这声望值还半点没攒呢!”
水镜掏出来时只有巴掌大小,裴霁将灵力灌入其中,瞬间便扩大数倍,变得足有半人高。
两人将其支在一颗大树上,等着里面传出‘信号’。
“怎么这么长时间?你们确定这东西是好的?”
郝娴虽没亲手用过,但也见过合欢其他人手里的,比这个漂亮不知道有多少倍,裴霁光秃秃的水镜怎么看怎么觉得劣质不靠谱。
“没问题啊,我传讯的宗门,我大师兄房间,等等就行,他总是一卜卦就卜一天,接不到传讯很正常。”
裴霁笃定:“他以前来过小玄虚境的,很有经验。”
郝娴再忍不住给他头顶一个巴掌。
“传讯你家长老!跟你们一起出来的!别告诉我你们全门派的人,现在都在闭着眼睛卜卦!”
………………
另一边,几宗长老翻遍了小玄虚境也没找到二人半分痕迹。
“这不可能,秘境内每一处角落都放有水镜,而本次试炼中的弟子,也没一人发现任何一块水镜出现差池!”
“奇也怪哉,到现在,二人的命牌魂灯都没有半分波动迹象,秘境外我们别说方圆千里,方圆万里都找了一遍,可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又是怎么个道理?”
若一般弟子,丢了也便丢了,这么多年在仙门大会上出事的也不是一个两个。
可偏偏两个都是天灵根,还都是各自门派最重视的宝,谁敢说不找,玄机楼和合欢宗必要闹个天翻地覆。
“长老!楼主!”
众长老正苦思冥想商量对策,忽玄机楼一杂役弟子高声呼喊冲进了议事大殿。
裴飞尘面上一冷。
“没规矩!看不出这是什么地方?你怎能……”
“楼主!”
那修士怕是第一次打断自家楼主,吓得声都走了音,但一双眼睛却晶亮的冒光。
“裴师兄!裴师兄找到了!”
“什么?!”
一众长老都蹭的从凳子上蹿了起来:“在哪儿?!”
小弟子急的呛了口口水。
“水、水镜里!”
另一边,郝娴正满脸黑线,看着只有个空空房间背景墙的水镜画面。
“你们宗门的弟子是对水镜有敌意吗?还是对你这个万人迷有敌意?”
怎么好不容易接通了一个,他俩话都没说,那人就“嗷”一声跑了个没影。
裴霁也很莫名其妙。
“不应该啊,也许是筑基弟子都进仙门大会了,炼气期杂役没见过世面?”
郝娴刚要吐槽说这得有多没见过世面,便见水镜里的那扇大门忽然碎成了一地残骸。
紧接着,自家掌门万乐天跟个花蝴蝶似的,摆着胳膊就冲到了画面最中间。
“娴儿!娴儿!”
万乐天抱着水镜左看右看,确定自家弟子毫发无损,才夸张的长长松了一口气。
他没来得及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第二张脸也挤进了水镜画面。
“霁儿!很好,你无事便好!”
随着玄机楼楼主裴飞尘的大脸,同万乐天在水镜中分庭而治,一群认识的不认识的长老都在水镜中蹭到了半个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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