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舒晴震惊抖了一下。
鄙视的眼神,疑惑地看着眼前莫名出现的程子昊。
这程子昊,还真的阴魂不散啊!
在天晴农庄里,老是紧随着她的脚步就算了。
现在人都在户外了,程子昊竟然说出现就出现?
来救援的啊?
「程子昊,我在追张小姐,你有没有看到你妈妈?」
程子昊拉开视线,刻意别过头去,语气不温不吐。
「张小姐人在国外,怎么可能在这里看到她。」
何舒晴蹙眉愤怒。
这程子昊,光天化日下说谎竟然都不会脸红啊!
「我真的看到了!她就在?」
何舒晴朝程子昊后端指去。
突然一阵欢声雷动响起,后头走过一列杂耍着呼拉圈,拋着绣球的队伍。
何舒晴张着大嘴,手指僵硬地半悬在空中。
张小姐人呢?
她很确定自己的眼睛跟脑子没有问题,就算程子昊装傻不说,她就是篤定了张小姐人根本在福容市里。
不。
依照这母子鬼鬼祟祟的态度来看。
这张小姐搞不好根本就没有出国啊!
何舒晴一想,顿时抓狂。
「程子昊!」
好一对唱相声的母子,既然把她耍得团团转,还「软禁」在荒山野岭的天晴农庄里。
程子昊冷眸一凛,嘴角不经意扯起了贼佞的笑。
随后,他扫了手錶一眼。
语气平淡。
「何舒晴,我儿子肚子饿了,你该回去哄他了。」
何舒晴一听,更是气愤了。
手里刚脱下的高跟鞋,狠狠地在程子昊的面前,左右相互对敲着,製造着不服气的喧嚣。
「程子昊,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跟张小姐……」
暴怒语音未完。
何舒晴肩膀上端便落下一声气喘吁吁的喘声。
「晴晴啊!怎么我一转眼,你人就不见啦?」
池名媛喘着大气,一手半掛在何舒晴的肩上。
何舒晴略带不悦地朝肩膀的压力瞥去。
「池名媛,你真的见色忘友啊!」
池名媛暗眸一滚,愧疚笑着。
突然,又朝前方一声惊呼。
「咦?程子昊?你怎么会在这里?」
何舒晴尷尬垂眸。
程子昊冷肃不语。
面对这怪异氛围,池名媛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
原本的疑惑,变得惊讶。
大呼口气后,嘴角漾起红润的雀跃。
「你们?你们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
何舒晴蹙眉,与程子昊对望着。
「不是。」
「是。」
两声毫无默契的答话,此起彼落着。
何舒晴听到程子昊毫不掩饰的答覆,瞬间脸红。这男人到底哪根筋觉得他们两个是情侣的关係?
池名媛笑得更是开怀。
她一手摀着嘴唇,鬼鬼祟祟的神色,扫在两人身上。
「晴晴,恭喜啊!」
池名媛拍着手,鼓动着这凝重的气氛。
何舒晴滚着白眼,瘪着嘴。
她怎么不知道,她这少根筋的好朋友,向来就有个坏习惯。
只选自己喜欢听的听。
刚刚她明明那么果决说了「不是」。
这池名媛又不知道哪条筋接上线,
恭喜个屁啊!
何舒晴飘移的眼神,躲避着池名媛的雀跃。
随即,一声转换的语气。
「名媛,你不是去追伊斯顿了,人呢?」
池名媛像是被电到般,鼻腔一股抽动,瞬间收起笑容,哭了起来。
「啊?伊斯顿?跑了啦!」
池名媛嘴里含着模糊不的话,半掛在何舒晴肩上毫无形象地大哭起来。
夸张的抽咽声,将这尷尬的巷口弄得更是凝重了。
突然,巷口处传进一声略带不捨,温柔的嗓音。
「名媛,是谁惹哭你啊?」
池名媛倒吸口气。
眼角的泪,嘴边的抽动瞬间收回。
她惊讶转头。
「哥哥?」
何舒晴顺声看去。
顿时肩膀一抖,双脚一抽,神色变得慌张。
不知所措地朝墙边的暗处退去,眼神飘移抗拒,躲避着前方步步走进的影子。
程子昊看出何舒晴的惊慌。
他跨步向前,双手垂后,霸气凛然地挡在何舒晴面前。
「池英杰,你对我的妻子,还真是穷追不捨啊!刚刚我的保鑣,应该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池英杰拉起诡譎的笑线。
「那是你的保鑣说的,不是晴晴自己说的。」
随后,他朝何舒晴缩进的方向望去。
语气认真而平缓。
「晴晴,我要听你亲口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嫁给了程子昊?给我一个答案。是,或不是。」
语落,场面瞬间凝结。
面对池英杰的逼迫,何舒晴更是紧张了。
胸腔里的气,几乎接不上。
自从一年前离开,何舒晴就已经篤定了心思,不再跟池英杰有任何的交集。
这不是她爱的男人。
她爱的男人,应该是活泼开朗,热情温柔的形象。
但池英杰面对感情,漫不经心,高傲鄙视,阴冷残暴。
这些,何舒晴都明白。
但是,池英杰是唯一她与明天哥哥的连结。
她不忍心拒绝。
这份内心的挣扎,外人是不懂万分之一的。
「哥哥,晴晴不想回答,你不要再逼她了。你才刚离婚,你怎么就马上又把心思放在晴晴身上?」
池名媛拉着何舒晴冰冷的手,义气地挺在面前。
池英杰完全不善罢甘休。
他依旧步步走进。
何舒晴被池名媛和程子昊两人,隔在墙边。
几乎低着头。
她不敢与池英杰有眼神上的交集。
她担心自己这一年来建立的防卫与坚强,会因为一抹短暂相似的眼神,瞬间崩解。
更不敢的是。
她不希望在池英杰的眼里,看到一丝兇残与阴冷。
那可是明天哥哥派来的天使啊!
池英杰被挡在程子昊面前。
同样的高大魁梧,额前斜拨到右侧的瀏海,金黄带棕。毫不遮掩的积极态度,荡漾人心。
「我的心,一直都在她身上。」
璀璨的眸光,再度滚落到何舒晴身上。
「晴晴,给我一个答案。」
何舒晴躲在池名媛身后。
答案很明显。
她跟程子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关係。
但是,她说不出口。
她不想再面对池英杰。
不想在池英杰身上,看到更多不堪的事,那简直是在崩坏明天哥哥的形象。
她也不想拒绝池英杰。
那彷彿在宣告,她与明天哥哥唯一的连结就此切断。
程子昊绷着黑脸,见到何舒晴连个果决的答覆都给不了,他十分气愤不解。在他印象里,这女人应该是最果敢的人。
他微侧下头,朝身后的女人看去。
耸高的黑短发,虽然没有池英杰额前黄瀏海的飘逸,却多了份稳重与执着。
他也在执着,执着等待着何舒晴的答覆。
整整一年来,他总看见树下的女人,形单影隻地依靠在河边桃花心木的树干下。
从微凸的小腹,到坚挺的孕肚,最后到吃力的行走。
女人总是闭着眼,默默掉着泪。
他从未打扰。
但是女人的每一滴泪,都像是银针般。
划破他的心脏,刺破他的皮肤,鑽进他的每一吋骨。
尤其,女人从未收下他所有细心用心的安排。
她总是签收了蔬果,又捐发给附近的育幼院或老人之家。
但他从未死心。
就如同他坚持爱这女人十五年一样。
哪怕一次也好。
整箱蔬果的下端,放了许多暗示的密码。
他暗示着女人。
他寻她多年,爱她多年。
想问女人。
如今是否还记得他,是否还爱着他。
但女人总是沉重地拿起那些暗示,放在手心里,紧握整个下午后。
又放到了河边,任其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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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话:
亲爱的你们~
知道祝福的意义吗?
当我们要祝福一个从生命中逝去的那位亲爱的人,其实需要很大的能量和勇气。
希望,我们一起加油!
「含情脉脉,寻寻觅觅,我永远都是你的含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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