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外科医生的王府生存指南 第140节
    “嗯,睡吧。”
    他轻轻拍了拍阎云舟身上的被子,好似在哄弄小朋友一样。
    宁咎出了房间,外面的两个大缸已经被装满了水,院子里也放了不少盛满了水的水桶: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在院子外面守着,我不唤谁也不允许进来。”
    “是。”
    宁咎转身到了屋内,看着眼前那些深红色的红磷,他沉默了片刻,其实他没有和阎云舟说,哪怕是在现代,磷武器在战场上也是非常具有杀伤力的,但是现在他管不了那么多。
    他着手开始准备制备白磷,因为白磷的燃点非常低,是很容易自燃的,所以它不可能在自然界中有单质的存在,想要得到白磷就只能用红磷合成。
    而合成的方式说起来不难,但是操作起来却需要很严谨,红磷在加热到416°之后再将蒸汽冷凝就可以得到白磷,说起来只是一个加热的过程,但是因为白磷的燃点极低,过程中很可能着火,而生成五氧化二磷。
    宁咎取来了一个很长的琉璃管,在长琉璃管的中间放上了红磷,然后在琉璃管的一端用削好的木塞裹着湿棉花塞紧,然后再开始均匀加热红磷周围的琉璃管,琉璃管内开始出现了大量的白烟。
    宁咎将从前制做的那个建议的防毒面具再一次戴上,他看着琉璃管里面的情况,大量的白烟在内壁冷的部分开始冷凝附着,开始是白色的固体,慢慢变成的黄色的,这一层附着物就是白磷。
    不过过程中白磷还是燃烧了一部分,虽然效率不高,转化率也不算高,但是好在这红磷的数量是巨大的,倒是也不在意浪费一些。
    宁咎这房间中忙活到了天都已经开始发亮这才轻手轻脚地回到了阎云舟的屋子里,那人还没有醒,他很轻地过去,上榻的时候到底还是惊醒了那个人,阎云舟失血太多,初醒的时候眼前昏黑,这是低血压造成的,除了养着,现在也没有什么太好的改善办法。
    但是他对宁咎的气息太熟悉了,哪怕是看不清也知道身边的人是谁:
    “几时了?才回来吗?”
    宁咎脱下了身上的几层衣服,直接窜过去到了里面,拍了拍他:
    “还早呢,睡觉。”
    阎云舟侧过些身子,能看清些东西的时候就发现这屋子已经有些亮了,这人这是忙活了一夜。
    他伤后身上总是睡不热,宁咎也习惯和他睡在一个被窝,他身上有伤不能搂着他睡,晚上他也会将腿放在那边,帮他暖暖,此刻他钻进了被窝里,阎云舟心疼的紧,也不再多说什么,还抬手帮他盖了一下被子:
    “好,睡吧。”
    没过两个时辰阎云舟醒来的时候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动静,静静地躺着,侧着身子,抬眼便能看到宁咎的睡颜,他勉力抬起手,想要摸摸他的脸,却怕吵醒他,还是顿住了动作。
    直到身边的人发出了熟悉的“哼哼”声,阎云舟才抬起手在他的鼻尖上点了点,宁咎下意识捉住了他的手,眼睛都没有睁开便拉着那人的手指到了唇边亲了一下。
    阎云舟有些好笑:
    “醒了?”
    宁咎睁开眼睛抻了一个懒腰,手轻轻避过那人腹部的伤口,环在了他的身上:
    “嗯,昨晚有没有影响你睡觉?”
    他一边说一边用另一只手探了探阎云舟的额头,这人这两天的高烧褪下去了,但是午后总是有些低烧,这会儿摸着温度倒是还好。
    “没有,你走路猫一样,哪里能影响到我?昨晚弄到那么晚,再睡一会儿吧。”
    宁咎坐了起来:
    “不睡了,一会儿你身上的伤口要换药了。”
    宁咎帮阎云舟换完药之后,便到了一边的桌案上,画出了他需要大小的土陶罐和铁罐子,直接让暗玄拿着出去办差去了。
    “煜安,我扶我站一会儿吧,坐的身上僵痛。”
    宁咎立刻抬头,知道阎云舟若不是实在忍不了不会开口,他立刻走了过去,检查了一下他的膝盖,还是小心地扶着他起来了,阎云舟低着头,缓着诈一起来时的晕眩,宁咎也不急,搂着他:
    “缓缓,你失血太多,这里没办法给你输血补充,头晕,眼前发黑都是正常的,慢慢养养会好的。”
    他扶着人在屋子里走了一圈,便明显感觉到那人背后的寝衣都有些被冷汗濡湿了:
    “歇歇吧,慢慢来。”
    他扶着人坐在了一旁的软塌上,这一次的伤都对他身体的损伤确实够大,他扶着人坐下之后也在他的身边坐下,顿了片刻正色出声:
    “你自己的身体不用我多说了吧,我知道这场战争还没有分出胜负,你不可能半路上撂挑子,但是你不能再出战了,我事先和你说好,若是你执意和我对着干,那你可以试试。”
    阎云舟现在的身体根本不适合跨马横刀,再这样折腾几次,大罗神仙都难救。
    阎云舟少有这样明目张胆被人威胁,他也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放心,我会保重身体的。”
    宁咎看了看他挑眉:
    “别用这含糊的说辞来搪塞我,我说不许就是不许,我看谁敢让你上战场。”
    阎云舟现在算是见识到宁咎骨子里的霸道劲儿了,他为了守这个院子都敢让邹小虎拿着tnt,他现在一点儿都不怀疑,若是营中真的有人敢硬闯,宁咎也真的敢开炮。
    “我只是放心不下。”
    “我会让你放心的下的。”
    这天下午,宁咎让人将那三块儿凸透镜都拿了回来,趁着阎云舟午睡的功夫,将按着图纸造出来的铁框和凸透镜组合在一起,一个简易版本的瞄准镜便做好了,这种瞄准镜只能进行很简单的辅助射击。
    但是他要打击的目标本来也不算远,有这个足够了。
    他出了门,开口吩咐:
    “小虎你看着院子,暗玄你和我出去一趟。”
    暗玄看了一眼屋里的人,还是和宁咎一块儿出去了:
    “宁公子我们要去哪?”
    “去城外空地。”
    到了哪里暗玄看到宁咎已经提前让人拉了一门炮过来,还拉到了山上,而李彦,李寒此刻竟然也在:
    “殿下。”
    宁咎没有客套,而是开门见山:
    “这个东西是我做的,用它瞄准,可以增加炮火射击的精准度,tnt我改了一下,这是和火药混合在一起的,没有加白磷,不会燃烧,暗玄,你去将这个草人立在250米左右的位置。”
    说完他带着火药和瞄准镜便往上坡上走,李寒和李彦都跟在他的身后,现在瞭望台还没有建起来,所以宁咎只能将炮拉在山上实验一下,通过高度和落地时间可以计算出新的火药的初速度。
    宁咎将人都叫到了身边,这才将瞄准镜架到了炮上,他不断在调整炮头的角度,终于在合适的时候开口:
    “点火。”
    暗玄按着他的吩咐点燃了火药,剧烈的动能将火药弹射了出去,所有人都在看着远处的草人,却只听一声巨大的声响,天空似乎都被这一声撕裂,火光炸裂,烟雾四起,这一声震得众人的耳膜都跟着嗡嗡的响,甚至觉得土地都跟着一颤。
    宁咎冷静地立在大炮边上,看着远处,在那片白色烟雾散去的时候,那稻草人早已经倒了下去,焦黑一片,身上还在燃着火,李彦几人都愣在了原地。
    这么远?这么准?这东西能打这么远?这威力着实是他们之前没有想到的,这可比军中最擅长
    “这,这若是放在瞭望台上,是不是有可能打到对面去?”
    宁咎望着远处那个已经被烧成一片碳灰的草人,神色冷然:
    “是,高度提升,落地时间便会被拉长,在初速度一定的情况下,射程会变远。”
    他远眺着对岸的方向,眼底的战意没有哪一次比现在还明显,真的以为这一条两百多米宽的河就是他们越不过去的天堑了吗?做梦。
    宁咎再次开口:
    “这一次的弹药中我没有加白磷,对战的时候我会加上白磷,白磷燃烧剧烈,比起火箭的威力要大上十几倍不止。”
    他说完之后转过了身看着几个人开口:
    “阎云舟的伤我势必会让对面的人付出代价,他的身体恐怕受不住日后战场厮杀了,所以,殿下,我不准备让他再上战场,他的那份力我可以出。”
    宁咎长身而立,这话虽然是商量,却没有任何商量的与余地,他的话让暗玄和李寒都是一惊,李彦也再一次认识到了宁咎对阎云舟的在乎,而他对阎云舟的身体也是心中有数的,若不是宁咎,恐怕那人都撑不到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
    小高光,战场会继续高光
    宁主任主打一个当家做主,谁也不放过
    第106章 做你背后的狼王
    宁咎从瞄准镜中甚至可以看到对岸停靠的那些船,他的眼神森寒阴冷:
    “若是将那些船都烧了,是不是我们也过不去了?”
    李彦眯眼看了看对岸,又看了看宁咎,再看了看那刚才打到的稻草人,忽然觉得宁咎就算是将那些船都给炸了,他也不奇怪了,顿了一下他还是出声:
    “若是造船确实会耗时很久,最好的办法是抢船。”
    宁咎看了看远处那被对面的人损毁的桥梁,这个时代没有钩机,没有吊车,想要在这样的河道上造桥是一件非常难的事儿,那意味着重徭役,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在建桥的过程中,这对面的人还真是舍得。
    宁咎深吸了口气:
    “船可以不都炸了,但是那个什么庆阳湖水军的统帅,还有玄威必须死。”
    场上最震惊的人莫过于暗玄,毕竟他是见过宁咎从前处理顺才时候那“柔软心肠”的模样的。
    宁咎试验完就回去了,因为他要赶回去陪阎云舟吃午饭,进屋的时候那人已经撑着床榻起来了:
    “腰上疼?”
    阎云舟见他进来笑了一下:
    “没有,有些无聊,想下来拿本书。”
    宁咎看了看不远处的书架,是他考虑的少了,前几日这人总是发烧,人烧的浑身都提不起力气,起不来身,精神也很差,一天的时间大多是昏睡的,倒是这两天烧退了下去,人瞧着也有精神了。
    他白天没有总陪着他,不让外面的人进来,屋里也没有个人,他一个人躺在床上也是够难熬的。
    他走到了床边,抱着那个坐起来的人,脑袋窝在他的颈窝处:
    “下午若是院子里阳光好,我带你出去坐坐。”
    阎云舟不知道他怎么忽然扑了上来,但还是好脾气地搂住了他:
    “你的事儿忙完了?”
    他肩膀上的脑袋重了一下:
    “嗯,下午都陪你好不好?”
    阎云舟的身上都是药味儿,其实算不得好闻,但是宁咎却闻着安心,他只希望这人能好的快一些,少些病痛,少遭些罪。
    “好,怎么不好,方才我闻到院子里鸡汤的味道了,我想吃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