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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动莲房 第57节
    宝嫣严词命令:“小观就是?小观, 她与我阿姐一样,你要?是?害她, 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讲得真让人?心窝子滚烫如火。
    又烧又旺。
    陆道莲不仅没感到半分生?怒, 反而盯着她的朱唇小嘴看得目不转睛, 要?是?什么时候,从此女?口?中听到她这么念道他的话就好了。
    说他就是?他, 此生?唯一,世?间最?好的郎君。
    可惜目前来看, 连自个儿脚下脚踩着的家书都认不出的苏女?,根本不可能这般护着他。
    陆道莲:“你能来,我自然不会为难她。”
    宝嫣眼中,对?方气定神闲,可就是?没有下一步动作。
    她耐心逐渐不多了,情?不自禁蹬了下脚,柔软如纱的广袖像波浪,下摆摇荡起来,更显细腰款款,“还给我。”
    宝嫣急需看一眼小观现状便可安心了,陆道莲被她散发出来的娇意?俘获,眸色深沉地眯了下,使?唤她:“上这来,让我抱抱你。”
    他怀念起她柔软的身段,一切的馨香。
    因为她生?气,好久未曾闻到了。
    生?嫩的如同枝头掐尖的嫩芽,年纪轻轻的少主母抗拒且沉默得一动不动。
    陆道莲:“你觉得,什么都不用做,我便会把人?还你么?”
    恶劣的佛子背对?桌案,身影如山,房里的光线皆凝聚在他背后,书香正经的宝地,增添了一道又一道暧昧的色彩。
    宝嫣被触动了,缓步往前朝他靠拢。
    陆道莲始终看着她,神情?冷淡,运筹帷幄,微抿着唇,似笑非笑松懈地等待她的靠近。
    胸膛大敞。
    宝嫣如走在危弦上,一步步偎依进陆道莲的胸膛中,随后抬起一直藏在背后的手,磨得尖锐发亮的铜剪朝着身旁毫无目的地扎去。
    她的手猛地被人?紧握住。
    娇艳的面容惊慌地对?上凌厉的乌眼珠。
    她的力气弱小如蒲草,怎堪抵抗一个成年儿郎,陆道莲早已看穿她进来时的不寻常,一只手一直背负在身后。
    放得很?低,故作掩饰,以为旁人?没察觉。
    就这么恨他,还起了杀心?想他死??
    陆道莲盯着宝嫣,眼神描绘她秀眉巧鼻,杏脸桃腮,若无其事?地问:“你做什么,苏氏女?。”
    手好痛。
    被攥得被迫弯曲了腰身,宝嫣半佝偻着艰难地回答他:“你不敬我,数次戏弄,还掳走小观,我恨你。”
    她吃力地轻轻地喘,望住那双如墨又似刀裁的眉眼,恨中透着怨恼悲哀,为什么有人?生?得那般琼枝玉树,端方君子,玩-弄起人?来毒辣狠心。
    既然不在乎她的感受,又为何要?撩拨她?尽做些?,有情?人?做的事?,闺中情?郎说的甜言蜜语。
    他以为,她的芳心不会乱吗。
    没有人?,没有哪个郎子这么对?待过她。
    她上心了。
    陆道莲不知道她真的会对?此上心,他以为晏子渊所谓的“两眼泛春”不过说说而已。
    心如死?灰,苏氏女?应当不至于此。
    她不是?自有一番做人?的道理吗,自家的大业比什么都看重,怎么连一颗心都守不住?
    陆道莲越沉默,宝嫣越无法与他深邃黝黑的眼珠对?视,她总觉得自己像被看穿了般。
    像在他那不过如此,好自取其辱,她挣扎了下,最?后不胜力气,娇弱地倒在他的怀里,铜剪也?被对?方无情?缴获了。
    陆道莲:“我没想到……”
    他开口?说一个字,宝嫣心就跳得越厉害,有种失控的恐惧慌张在胸膛弥漫。
    “你不要?说。”不要?说。
    她怕得去捂陆道莲冷情?骇人?的嘴。
    可是?对?方已经不留情?面地把话都说完了,“我没想到你心中会这么想。”
    “不要?心悦我,苏氏女?。”
    他丢掉铜剪拍拍她的后背,以一种极其平淡的口?吻告诫宝嫣:“你可是?晏子渊的妇人?,你有夫婿。”
    怎可对?其他郎子动心。
    宝嫣在他怀中宛若一支焉了的花枝,顷刻枯萎干瘪下去,痛苦地挡住面颊,摇头否认。
    她没有。
    她哪里有。
    像碎掉了一样,陆道莲搂她搂得更紧,眼神也?更缠绵怜惜,指尖虚虚触摸她的嫩脸,如实道:“我在修炼,七情?六欲自会各尝一遍,你呢?你在做什么?”
    他比直接挖苦讥讽还狠。
    宝嫣既惊又麻木,被身后的人?贴着脸颊,以一副抗拒和?失落的姿态,身形都歪了。
    她其实也?没动多大的心,只是?无论外观还是?做派,陆道莲和?晏子渊这张脸都当属她的意?中人?。
    俊呐。
    她又不是?不做梦,对?神仙般仙姿神秀的郎君有念想,还崇尚那等只手遮天,强悍又霸道厉害的绝无仅有的儿郎。
    陆道莲两样都占。
    晏子渊本开始也?是?宝嫣心头意?中人?的模样,奈何他总是?表里不一,自持身份,有时又斯文得太多。
    想要?利用她,又虚情?假意?地和?她示好,半假不假,半真不真,宝嫣并非看得云里雾里,她也?是?清楚的。
    自然对?他失去太多兴趣,还不如本性恶劣,对?她不好的陆道莲来得真。
    至少他坏就是?坏,不曾隐瞒什么。
    连强占她那日,都将他与晏子渊二人?密谋的交易都说出来了。
    可是?真话伤人?,宝嫣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原来,他撩拨她,欺负她,破什么戒。
    都不过是?在修炼。
    人?家不曾忘本,她却经不起一撩再撩,动了点点歪心思。
    “苦海很?苦,回头是?岸。”
    陆道莲打量她脆弱的模样,施舍地道:“你若愿助我一臂之力,我会对?你好的,苏氏女?。”
    他是?叫她,不要?因此远离他,继续做他的试炼之物。
    庆峰不懂,他为何要?给她佛珠。
    就如七情?六欲同理,权势也?是?一种试炼,他可以视权力如无物,也?可以视贪欲为粪土。
    一关又一关,一环又一环。
    他自有算计,只是?不想,害了新妇起了情?根。
    好在只有一点,他可以替她掐断了。
    像他这般朴实的儿郎着实不多了,新妇年纪小,尚且惹人?怜爱,活脱脱一个乱世?里的小菩萨,正适合渡他。
    他待她好些?也?是?应当的,“我是?怕你不再理我,遂才抓了你那婢女?,她在庆峰那,我让他看着,因为你,暂且不会伤她一根毫毛。”
    话里潜意?识。
    若是?宝嫣表现不好,就说不定了。
    陆道莲搂着她,闻着沁鼻的馨香,觉得坐在他膝上,安静不说话的宝嫣乖得可怜。
    金麟他未曾去过,听闻那里江南水乡,最?出柔顺温婉的美人?。
    苏家还算有些?能耐,能生?出这样一个宝贝。
    贴着他心,他肉那样长。
    若说这也?算是?一种欢喜的话,那宝嫣是?很?合他心意?的。
    “小菩萨,你渡渡我。”他贴着她耳根,下颔、脖颈细细地轻嗅,迷恋地落下轻吻。
    解了这份瘾,他便能立地成佛。
    宝嫣慢了片刻,才去抓住陆道莲乱摸起来的手,不到一会他似乎就动了欲念。
    就在二人?你来我往,或者说是?陆道莲配合她玩这种把戏间,屋外突然来人?了。
    不知道是?谁,只看见?一道仿若阴影的影子,向欲擒故纵的某人?禀告:“大人?,晏家的管事?带人?求见?。可要?赶走,还是?召他们进来?”
    这声音吓了宝嫣一跳,还以为被谁看见?了,噤若寒蝉地呆坐在陆道莲大腿上,云鬓微乱,衣衫不整还不敢动弹。
    自上回陆道莲血洗过烧雪园,晏子渊身边的亲随都闻风丧胆地听过他的名号。
    这位杀人?不眨眼,横尸遍野的景象在当日亲历过那一幕的人?心中分毫不敢遗忘。
    没人?想来这个如同炼狱的地方,尤其凶手还能肆无忌惮地好好待在晏家,亲随只得在保住小命的情?况下,委托了府里的管事?来此。
    一个普通人?,和?他们不一样,又非是?少郎君的亲信,应当不至于痛下杀手。
    晏府的大管事?有些?年纪了,他受了重托,被命令稳稳等候在佛堂外,两眼打量这烧雪园,只是?很?久还不见?佛堂的主人?出来。
    方才有人?叫他在这里等,连人?影都看不到,他吓了一跳,还以为是?窜出来的魂。
    这僻静空置许久的园子,当真要?成了晏家的禁地了。
    “大人??”
    他扯着嗓子试探地唤一声,“小的奉命前来求见?,还请大人?赏脸。”
    又是?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声音。
    “大人?在内堂,命你进去。”
    “你瞧地上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