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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后我成了流放犯妇 第50节
    万贵妃本还有些怀疑今日的事是不是萧明环故意的,可得知瑞王出事以及今日猎场出现了很多凶猛的野兽后,那点怀疑又被她压了下去。
    万瑾澜在姑母这用了晚膳后出了行宫,回到营房才得知父亲受伤的事。
    她急忙赶过去后,也没见到父亲,还是常跟在父亲身边的僚属张先生说,陛下派他父亲与御前统领一起查今日的事。
    “父亲身上的伤口可是被野兽咬伤的?”
    万瑾澜担心的是这个,在禹城时,她走街串巷时听闻过,有人进山中被猛兽所咬,伤口虽小,最后却在月余后死亡,此种病症,被大夫称为“瘪咬症”。此病一旦发作,只能等死了。
    张先生见她这么紧张,宽慰道:“姑娘不必担忧,公爷是在与猛兽缠斗时,砸在了尖锐的石头上,大夫也给处理过了,应当无大碍。”
    万瑾澜放下心来,如此就好。
    回了营房,万瑾澜上了榻,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从已知的消息中分析如今的局势,若广陵王真的造反了,外祖父家会如何?
    行宫内,镇国公与禁军统领向神色可怖的建安帝禀报过查出的情况后,建安帝怒气冲冲的去了皇后的住所两仪宫。
    镇国公与禁军统领对视一眼,随即出宫去了。
    两仪宫内,皇后齐整的穿着一身凤袍,面上妆容齐整,梳着牡丹头,发髻上的凤凰展翅欲飞,看起来如往日般雍容华贵。
    已是慕色四合,皇后却妆容齐整,建安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真是这贱人!
    “朕,有什么对不住你的?”皇帝一手捏着皇后的脖颈,手背青筋鼓起,将人缓缓提了起来。
    在皇后以为自己真的会被掐死时,她被扔在了地上,大口的呼吸着。
    平复过后,皇后慢条斯理的起身,头微偏,看向建安帝,神色不甘示弱,“臣妾也想问问陛下,究竟是哪里对不住你?”
    “在潭州时,臣妾与你共患难…”
    皇帝打断她,“朕给了你皇后之位!”
    皇后冷笑一声,“我是皇后,我的儿子本该就是太子,而你,却为了莱丽珍,纵容顺王与我儿相争,还故意将萧明环这个出身低贱之人给了万贵妃做儿子,我的陛下,臣妾从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对自己不爱的女人生出的儿子,是以养蛊的方式对待。臣妾,不会如你所愿!”
    见皇帝满脸阴鸷,皇后心中畅快却又悲哀。
    “如今我才想明白,当初先皇后和方家为什么会被陛下斩草除根。不是因为方家挟恩图报过分猖狂,而是莱丽珍怀的第一个胎死腹中的孩子,是方皇后所下的手。她察觉到了你的心思,你才想除她和方家以绝后患!”
    皇后的脖颈再次发出了咔咔声,她说的艰难,“陛下以为,你的心思,还,还有多少人不知晓?”
    建安帝手中力道微松。
    “告诉你个秘密,满宫上下都知道了哈哈哈…”
    殿内空旷,皇后的笑声嘶哑难听。
    皇后再次被扔倒在地咳了起来。
    建安帝蹲下身子,冷冷的看着皇后,“告诉朕,是谁告诉你的?”
    “告诉朕,朕或可饶了王家。”
    皇后笑了起来,前俯后仰,“他们死不死,与我何干?”
    王家那群人,在她儿出事后就倒向了萧明环,对于叛徒,就算是血亲,皇后也只有痛恨的份。
    皇帝捏着她的脖颈,咬牙切齿,“你疯了!”
    皇后又哭又笑,“臣妾是疯了,臣妾的儿子被陛下发配到皇陵,他的伤还没养好,眼窝中溃烂发脓,他受不了便自绝了。”
    皇后悲愤之下用力将建安帝推倒在地,愤怒的扇了建安帝一巴掌,手中握着的珠钗刺进了他的胸膛。
    “你怎么不死!今日你怎么不陪着你的好儿子一起死!”
    “你就该下去陪着我的珏儿,你是最该死的那个!”
    癫狂的皇后哭到涕泪横流,手中的珠钗也染了血,她发髻松散,珠钗散落了一地。
    建安帝捂着胸口一脚将人踹开,皇后倒地不起,也没了声息。
    当了半天柱子的李福慌忙上前,“陛下,您的伤,奴才这就去传太医。”
    建安帝捂着胸口,喘着粗气,“看看皇后如何了。”
    李福上前,只见王皇后七窍流血,双目圆睁,探其鼻息,他躬身垂首道:“陛下,皇后娘娘殁了。”
    建安帝神色冷酷,本恨不能将皇后千刀万剐,如今她自己提前服药死了,他的心头之恨无处发泄,身上的气息暴戾至极。
    皇后的女官此时从屏风后出现,跪下说道:“陛下,娘娘先前交代奴婢,在她死后将宫宴前后的事交代清楚。”
    李福看着陛下胸口处的血迹,担忧道:“陛下,还是先回去处理伤口吧。”
    建安帝置之不理,跨过了皇后的尸体,撩袍坐到了椅子上。
    女官垂首,将皇后交代她的所有事情如实说出。
    想想娘娘死前,忍受了毒酒带来的痛苦坚持与皇帝说话,女官心中一阵难受。
    第75章 后续
    建安帝从两仪宫出来时,脸色阴沉的可怕,李福这些近侍都心惊胆战。
    “陛下,莱贵人哭晕过去了,太医说莱贵人受到刺激,心神俱伤,存了死志。”禀报的宫人低垂着头,战战兢兢的说着话。
    只有伺候在建安帝身边的人才知晓这些年皇帝心中真正的人是谁。
    皇帝不过刚回到两仪宫,人晃了晃,就晕了过去。
    李福大惊失色,却并没有乱阵脚,封锁了消息,才传的太医。
    皇后殁了,太后在京中没来行宫,这后宫,除了万贵妃就是陈淑妃,李福却没找这两位高位妃嫔中的任何一人。
    “陛下情绪大起大伏,怒急攻心才会晕倒,好生睡一觉,也是好事。”
    吴太医小心翼翼的给建安帝处理着胸口的伤口。
    “陛下伤口伤及心脉,近些日子都不宜挪动,需精心养着。”吴太医斟酌着说道。
    李福见吴太医沉重的表情,看了眼榻上暮气沉沉的建安帝,没有问更多。
    “吴太医当知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这位吴太医是皇帝御用,宫中所有太医,只有他最清楚建安帝身体的情况。
    李福敲打交代了一番,最后命自己的徒弟亲自跟着吴太医去抓药熬药。
    一夜过去,风平浪静,看似平静无波。
    翌日一早,万瑾澜还没起身,便传来回皇帝下旨回宫的消息。
    来了不过两日,便要启程回宫。
    来时的路上众人的心情至少是愉悦的,还敢说笑,回程的路上,上到王公贵族,下到禁军侍卫,都不敢在队伍中高声笑闹,连下命令都不敢高声,都压低了嗓子说话,生怕触怒了天威。
    不过短短半日路程,已经有几个宫人被罚了,连凑上前的陈淑妃都被皇帝斥责了个没脸。
    万瑾澜本在外头骑着马跟着车队,后感受到众人噤若寒蝉的气氛,她干脆进了马车,在马车中,晃着晃着就睡过去了。
    三日半的行程,在抵达京都时,是第四日的午时。
    点点几日不见她,摇着尾巴哼哼唧唧的将她扑了个满怀。
    这么壮一只毛绒绒的狗,撒起娇来一点都不害臊。
    万瑾澜算了算日子,今距广陵王死那日,今日正正好是第七日,明日该是广陵王出殡的日子。
    “母亲,你可听说广陵王世子回来守灵了?”
    沈卿摇头,“他不是去了行宫?这几日也没听说他回来,他不是与你们一道回来的?”
    沈卿还不知行宫发生了什么事,只以为皇帝看重广陵王,得知亲兄弟死了,便马不停蹄的回来了。
    万瑾澜和亲爹对视一眼。
    沈卿见两人的眉眼官司,狐疑问:“可是发生什么了?”
    镇国公摇摇头,“无碍。”
    广陵王造反的可能性很大,就是不知道永昌伯府的立场,日后如何,他也不能断言。他唯一能保证的就是让公府不被牵连。
    “母亲,你前去吊唁时,广陵王妃可出面了?”
    说起这个,沈卿一脸怪异,“我是第一日去的,见到了广陵王妃,她那身子,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了。宫中太后还派了太医前去给广陵王妃诊脉,第二日,听闻广陵王妃便病的起不来身,都是王府的管家在招待来客。”
    万瑾澜心中同情康宁郡主。
    康宁郡主和她腹中的孩子是被广陵王府留下当做迷惑宫中的人质了。
    翌日,宫中便传出皇帝旨意,王皇后设局在栗山猎场杀害瑞王,引起混乱,死伤无数,还刺杀皇帝,罪证确凿,皇后已在行宫服毒自尽,王氏族人也牵涉其中,胆大包天,目无王法,承恩公府众人尽数压入天牢,于三日后斩首,王家三族内在外为官者,尽数罢黜,押解回京,判处死刑。
    旨意是早朝时发布的,实则昨日建安帝回宫便让禁军围了王家。
    王家三族内,不论成年与否,皆被判了死刑,一个不留。
    先皇后的家族方家当年也是被斩的一个不留。
    今日和昨日何其的相似。
    王家被处置后,紧接着是端王萧明环被贬斥的口谕。
    萧明环因不孝,亲王封号被废除,日后上朝的资格都被剥夺了,做回了光杆三皇子。
    这对萧明环来讲,简直是晴天霹雳。
    明明那日他为了挽回自己的名声,做出了努力并且有了成效,为什么父皇还要说他不孝。
    他根本不知道,皇后为了报复害安王的人,将所有事情都让女官和盘托出了。
    若不是建安帝还有理智,早就把他这个好儿子也处理了。
    萧明环的爵位没了,与此同时,万贵妃的贵妃位分因为“教子无方”被贬为了妃位。
    万妃干脆趁此时机上书,求陛下解除她与三皇子的母子关系。
    不管成不成,她主要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让朝臣看清楚,萧明环与她和公府,日后不是一条路上的。
    被皇帝斥责并驳回了请求,还被责令回宫禁足,万妃也只是在转身回宫时冷笑了一声。
    她们这位陛下,倒是位痴情种。
    从头到尾,她有做错过什么吗?萧明环是他记在她名下的,事情是萧明环在背后做的,连她的安阳都被算计了,如今这位陛下倒是迁怒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