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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唐松灵像没有痛感一样躺着让他揍了半天,没有还手,甚至有闲心问一句:“你是谁?”
    对方没有回答,揪着他的领子又给了两拳,唐松灵咯咯笑了两声,道:“你是贺旗,你都听到了。”
    骑在他身上狂挥拳头的人瞬间顿住。
    “打够了吗?”唐松灵道,“那是不是该我了。”
    说完,趁着对方发愣的空隙,他猛得翻身,两人的位置瞬间调换,他毫不留情得向对方挥拳。
    一开始,贺旗被打懵了,等反应过来,两人便像野兽一样扭打在一起,谁也不再说话,黑暗里只有拳头落在肉体上的沉闷声。
    他们都压抑得太久,痛苦得太久,此时终于找到一个理由正当的宣泄口,拼命把自己所遭受的痛施加在对方身上。
    但其实,他们才是最无辜的人。
    口腔里尽是浓烈的血腥味,除此之外,还有眼泪咸涩的苦味。
    贺旗拽着唐松灵的,牙齿咬得咯咯响,“都是你和苗韵那个贱人害的!不然我们家也到不了今天这一步!”
    唐松灵暴跳起来,抓着他的头发啪啪就是两耳光,“你他妈地说谁贱人?要不是你那个人渣爹,我妈会被强奸?!”
    贺旗帅了两下脑袋,屈腿在唐松灵肚子上猛力顶去,唐松灵瞬间痛得整个人都蜷缩起来,贺旗已经完全失了理智,嘶喊着道:“后来还不是你妈自己送上去的?!再说,要不是我爸,你能有学上!?”
    “我操你妈!我要知道这破学是我妈被强奸才换来的,我死也不会上!”
    唐松灵一伸手抓住贺旗的胳膊,迅速抬起一条腿绞住,另一只脚狠狠踹在贺身肚子上,喘着粗气骂道:“你那人渣爹是个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在我妈之前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个受害者了!就算没有我妈,他也会就其他情妇,你以为你家的悲剧是我们造成的?太天真了吧?”
    他说着突然狂笑起来,“你太蠢了!只要贺廉那个畜生还活着,今天的局面就是早已注定的!”
    贺旗一脚踹开绞着他的唐松灵,对方闷哼一声,他翻身骑在唐松灵身上,恨声道:“你放屁!害我妈小产的就是苗韵!贺廉以前确实情人不断,但从来都是来的快去的也快,你妈在贺廉身边呆了四年!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唐松灵爆起,猛地撞在贺旗头上,骂道:“安得你的狗心安得什么心,煞笔玩意!强奸犯!我要杀了那个禽兽!”
    贺旗突然怪笑起来,笑得整个人都在抖。
    “你笑什么?”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贺旗躺在地上笑得快断气了,好一会儿气才喘匀,“你现在才想起来杀他?晚啦,哈哈哈....”
    他指着唐松灵,笑得眼角的沁出泪水,混着脸上的尘土滚落,在脸上留下一道道脏兮兮的印子。
    “你他妈怎么早几年不动手?啊?你他妈要是几年前宰了那王八蛋,还能有今天的事吗?现在想杀你也杀不着了。”
    唐松灵噎住,半天才愣愣问:“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他贪污受贿,徇私舞弊,滥用职权,进去了。”他又嬉笑两声,道:“哦对了,听说,他之所以会被揪出来,还是从你妈这条线开始查的,哈哈,天道好轮回呀。”
    唐松灵彻底愣住,他没想到是这个结局,他以为,祸害真的要遗千年。
    两人都不说话了,扭打时激起的灰尘也在渐渐降落,沉寂充斥着黑暗的街道。
    突然,寂静中突然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呜咽,一开始很小,像谁被人拼尽全力压抑着,后来声音越来越明显,喉咙里断断续续传出模糊的哭声,再开口时,贺旗哽咽得话都说不利索。
    “他死有余辜,只是可怜了我妈,她爱了那个禽兽一辈子,却只得到一身伤痕,昨天不知道听谁说了什么,突然犯了急症,差点没救回来。”
    唐松灵徒劳得张了张嘴,悲伤浪潮一样席卷而来,半个字都说不出。
    “我现在家破人亡,穷困潦倒,你解恨了吧?我妈还在医院躺着,那么多医药费我上哪儿去弄,难道......只能等死吗?”
    四周黑暗寂静,眼睛不太看得见,贺旗压抑的哭声便格外明显。
    唐松灵没想到贺旗已经到了这般境地,印象里那个狂放不羁的少年最终还是被扼杀在了上一辈的罪恶里。
    他脱力躺倒在贺旗身边,睁着干涩的眼睛往着黑沉沉的天幕,唐松灵无法想象那是白天一尘不染的湛蓝色天空,现在它更像一张血淋淋黑漆漆长满獠牙的大嘴,要把他们都吞噬掉。
    耳边压抑嘶哑的哭声渐渐停歇,唐松灵张嘴道:“你现在需要多少钱?”
    贺旗愣了下,不客气道:“干什么?你在同情我?”
    “同情你?我自己都够惨了哪有多余的感情同情你,别自作多情。”
    贺旗哼道:“也是,你个穷鬼连自己的事都解决不了。”
    第83章 卖房救命
    唐松灵沉默了一瞬,突然道:“这医药费最晚得什么时候用?”
    “最迟半个月吧?”贺旗颓废道,“怎么?打听这么清干什么?看我笑话?”
    “无聊。”他想了想,“我可以先借你五十万用着,不过得记得还我。”
    “你哪来那么多钱?”贺旗突然眯起眼睛,语气怪异,“这钱肯定不是你的,不过你妈跟了贺廉那么多年,能存点钱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