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阿喜 作者:季夏风
8、香囊
农女阿喜 作者:季夏风
8、香囊
纪玉的父亲叫纪正,他刚开始对农活简直是一窍不通,但是他不怕吃苦,肯学肯做,我爹对他一个家道中落养尊处优惯了的爷们耐吃苦的劲头倒是挺佩服的,庄稼人实在,只服勤快之人,因此我爹常指点纪正一些农活,闲暇时还抽空亲自下地帮帮他,纪正也是知恩图报之人,对我家也是青眼相待,两家相处很好。
而对纪玉,大概是因为望子成龙的心态,纪正从来都不肯让纪玉帮忙做活,一心要他安心读书,还是纪玉劝了好多次,纪正才勉强同意纪玉帮忙做一些轻些的活儿。
但从我一个外人的角度看来,我觉得纪正对纪玉还是宠爱太过了,只要纪正有空之时,几乎替纪玉做好所有的事情,纪玉劝了好多次,无果,纪正还是这般我行我素,有时候我甚至觉得,纪正不像是纪玉的爹,倒像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仆人。
两家成了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相处下来,我家和纪玉两家是越来越亲密,娘怜纪玉小小年纪就没有娘了,只有一个爹拉扯着过活,而纪正做饭的水平实在……不敢恭维,因此我娘常拉着纪玉到自家吃饭,还替他修补衣裳,两家相处地如同亲戚一般亲密。
我哥哥明辰和纪玉同一个学堂上学,不过几天后,我哥哥很郁闷,因为仅几天后,夫子就开始教纪玉与其他同窗不同的书,哥哥好奇拿过来看了看,发现自己一句也不懂,伤自尊了。
听哥哥说,夫子特别喜欢纪玉,大赞他有望成为三甲之才。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有点酸溜溜的不服气,不过哥哥虽然顽皮,本质却继承了爹爹的憨厚,而且,他很会找平衡,拿自己擅长的农活和一骨子文人气息的纪玉相比,一对比,心里平衡了,其他的也就不放在心上了,哥哥因此哥哥和纪玉两人还是相处甚好,亲兄弟一般。
对于纪玉一家留在柳树村,最开心的莫过于云溪,她是女子,不能上学堂,上过一年学堂,没什么之乎者也天赋的明辰哥哥本教不了她,而纪玉年纪小小,懂得却很多,而且教云溪时也特别的耐心,对她来说是,是一个好老师。
我娘明辰和云溪读书一事倒很是赞同的,用她的话来说是:“也不求你们考功名光宗耀祖,识得几分规矩别让人笑话就好。”
她还要求我也跟着学几个字,免得大字不认,但我只学了几天,就没有耐心对着那满页的墨点儿,将书一推,就不肯读了。
娘倒也不强求我一定要读书,却要求我和云溪一起向她学针线女红。
我嘟着嘴不愿学,我娘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对我说:“你在姑父家中是怎么对我起誓的?你说你什么话都听我的,可如今呢?只是让你学学女红,将来帮我做些针线活计都不肯,你还算什么听娘的话?天呐,我生的这是什么孝女喲……”
我:……
结果就是乖乖地听娘的话,开始学些简单的针线活计,从最简单的缝补,到开始学绣花,我学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能绣得有点模样。
第二年端午将近,我见娘做了好些香囊,有花草样式的、有布老虎等动物样式的,里面装上艾草、白芷、雄黄等物,取避虫、驱邪之意,预备在端午那天给家人带上。
云溪也替娘做了两个,她一双手巧,做的香囊让娘大大的得意了一把,到处显摆给邻居大婶们看,我看得羡慕,因为娘生怕我糟蹋了布料,给我学的都是些只能用来糊鞋底的碎布头,便威逼利诱云溪裁了一小块淡青色的布给我,自个做了个香囊,还在上面笨拙地绣了花。
可是,送给谁呢?
端午那天,我握着香囊歪着头想了半天,给娘肯定得挨骂,给哥哥嘛,他非得大大的耻笑我一把,然后随手丢掉不可,给云溪……哼,她肯定会似笑非笑地道谢然后收下,那模样就让人不爽。
那给谁呢?突然想到一个人,我眼睛一亮,握着香囊就跑了出去。
纪玉正在隔壁的院子里给房子周围洒上雄黄水,将我来了,笑着问我:“阿喜妹妹,有什么事儿么?”
我将袖子里的香囊拿出来,往他手里一塞,得意地道:“这是我送给你的。”
他没有母亲,肯定没有人送香囊给他,我可真是好心那。我心里还得意洋洋的,含笑看着他。
纪玉怔了怔,展开手掌一看,嘴角含笑道:“是阿喜妹妹做的吗?可真不错。”
我更得意了,追问道:“是吧?是吧?哪里不错?”
纪玉道:“……这个……牵牛花绣得不错。”
我笑容一垮,嘴一嘟:“那是并蒂莲、并蒂莲懂不懂?”
纪玉愣了愣,再看向香囊时,嘴角微抽:“这莲花长得很特别。”
我霸道地道:“我不管,这是我做的,你得带上,我就做了这么一个哦,否则……否则我以后都不送东西给你了。”
纪玉笑笑,伸手了我的头,如哥哥一般,道:“好,我会带上的。”
于是,那一个端午节,纪玉都带着我做工拙劣的香囊来来往往的。
我看见云溪还做了一个香囊,做工比我那个不可同日而语,细繁复,但她既没有自己带,也没有送给别人,直到端午节过后,我看见那香囊还在她的箱子一角放着。
两年后我才发现,原来那种香囊一般是长辈送给小辈的,或是亲人之间相送的,也有些大胆的年轻未出阁女子悄悄送与年轻哥们的,那意义可就不同了,是示爱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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